回答他的是更加凶暴的吸绞和碰撞,陡然加剧的热量积蓄爆裂,他失去了代肢,另一只手被雌虫用手铐拷在了旁边的桌子脚,彻底成了对方发泄性欲的禁脔。肉体迷失在了雌性紧窄湿热的腹腔中,他在被施暴的过程中所有最不堪的生理反应都被对方尽收眼底,再加以嘲笑。
“尝到被雌性强暴的滋味了吗?!”雌虫咬着他的耳朵恶意得在他射精的瞬间提醒着:“被贱种强奸都能爽到射出来,装什么高洁?”
希尔洛痛苦得浑身抖动起来,被欲望强制打湿的美貌呈现出一种献祭似得绝望。雌虫视若罔闻,没有像之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将他搂进怀中安慰,现在一切温柔的抚慰在希尔洛疯狂高筑的心理警戒墙前都毫无用处。
“射的东西真浓啊。”雌虫边说着,边抹了把私处涌出的浊液,和着血涂在了雄性的鼻梁上,再扭曲得低笑着,吮吸得干干净净。
希尔洛没有说话,只是麻木得睁着无神的绿眼睛。雌虫没像以前一样给他留下休息的时间,等精力一恢复就重新开足了马力,将半软的阴茎轻易玩得硬如钢铁。
“过了这次,我们两清了。”希尔洛忽然说。
雌虫怒极反而轻松笑了:“你想跟我两清?做梦。”
“没错,谁也不欠谁的。我打你一枪,你”雄性疲软的身体突然惊厥了起来,他咬着牙,和着血,嘶哑的气音冲破嗓子:“你,枉顾我意愿,折辱、我!”
“就这样,结束吧。我会离开。”他说完,像是被谁抽光了灵魂,任凭雌虫怎样用残热的肉眼折磨他,再也不肯做出反应。
他身体里的那根弦绷断了,他不在乎了。
阿内克索抓住他的衣襟提起几分,逼着他和自己对视。凶暴的野兽完全丧失了理智,在他听到雄性宣布离去的那一刻,他就彻底疯了。
“你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哈哈哈哈。你在抗拒什么?你竟然敢拒绝我?你不听我的话,居然不听我的话伤害你自己?你浑身上下都是我的味道,从里到外都被我标记了”,他扯碎了手铐,抓住雄性的手强按在自己肚皮,狰狞笑道:“这是你的种子,你自愿给予的,现在正吸收我的血肉成长呢。你早就和我融为一体了,你还想离开?你怎么敢?”
曾经溢满了宠溺的灰眼睛灌注了血色:“我就不该给你自由。谁也无法从我身边夺走你,包括你自己!”
雄子静静望着雌虫,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无望的可怜虫。
“离开我过得很快乐?不,你必须留下来,我会囚禁你,你的余生应该活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接触任何人,你的眼里只有我,你的身体只有我能留下痕迹,你只能需求我,你只能想着我!”
犯下大错,即将被抛弃的狂兽从里到外都崩坏了,他俯视着雄性,失控得泄露了潜藏许久的黑暗面:“我可不是什么贤妻良母,是不是我这一年压抑着,给了你错觉?你要出去让别人毁灭,不如给我机会”
他故意切换上怜爱的语调,轻柔抚过雄性的脸:“我的小花儿,至少我是真的爱你嘻嘻。”已经开始干涸的血洞在拂过面庞时留下了些许深红色的凝血和碎肉,子弹穿透皮肉后产生的蛋白质焦味混合了干血的腥味,希尔洛的胃翻搅了起来。
忍耐着心理和生理的严重抗拒,希尔洛心如死灰,注视着对方说道:“你是什么样的虫,我早该知道。”
再后面的细节,希尔洛记不太清了。雌虫高频机械式的颠坐持续了几个小时,他也许昏过去两回,醒来发现雌虫还在重复着动作,即使他已经闻到了交合处传出的血腥气息,那具怀孕的沉重肉体依旧沉默着,仿佛不知疲倦,吭哧吭哧得喘着粗气执行榨干雄性最后一滴精液的大脑指令。
平时越恩爱,矛盾爆发时只会更尖锐。坏掉的伤口,不戳烂脓包,挤出坏血,一味用包着糖衣的止痛药拖延,只会越来越糟糕,彻底拖垮整段关系。
没什么比两个互相了解的虫之间爆发争端的惨烈程度更令人心悸。正因为熟悉到了骨子里,才知道挖烂爱人的哪个痛处能令他痛彻心扉。
希尔洛从军政府主舰的司令官就寝室醒来已有四个钟头。活动空间不小,毫无疑问大门紧闭,三发肩扛式小型粒子炮才能打穿的防护门阻断了所有逃离的希望。
但也不是束手无策。
他在昏睡中被完全摘下了代肢组织,只留下扎有束口的光秃断面。希尔洛扯过衣袍,遮住丑陋的伤口。他朝着镜子瞄了眼,脖颈、肩头,转过身拉开衣襟,后颈,肩胛骨,解开系带,松散的袍子下,小腹和腰侧的吻痕若隐若现。
身上的睡袍也是雌虫的私物,这间屋子里从内到外都弥漫着阿内克索的气味,包括他自己!
他,无法逃离。但他必须逃离这个窥视他内心的怪物。
迟早有一天,他会被吃得尸骨无存。
希尔洛强压住内心慌乱,他无法正确解读两股正在交战的力量具体是什么。他该从哪里寻求答案?
雌虫拿走了他的衣物,唯独留下了他随身携带的骨笔。希尔洛不难想象雌虫在事后整理的时候发现他自己骨头时的神情,一定是得意又张狂,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自恋得以为早就拿捏住了雄性的心,所以才大胆妄为得将它摆在了床头他一睡醒睁眼就会看到的地方。
希尔洛将它藏进了睡袍口袋里。距离那场他不愿回忆的经历仅仅过去了一晚,他醒来时,内心却相当平静。他花了点时间,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做了些有效的推测,再在脑中演练了十次,终于走进浴室。
在这里,他正站着的位置,这面镜子后,放置着一枚隐形监控。他看得出来,镜面的边缘沾了点灰黑,有移动过的痕迹。在今天之前,谁也不敢在狄克诺的浴室安装监控,这东西只可能是刚刚安装的。
希尔洛酝酿好情绪,他面对着镜子,镜中容貌精致的虫本就白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咬着下唇,唇瓣失去了血色,逐渐逐渐控制着身体颤动的幅度,由微不可查变得剧烈,直到他终于忍不住低下头闷哼一声,左手捂住断肢的大臂,向后退倒在墙上,昂着线条优美的脖子打颤,喉结翕动,仿佛等着那不存在的痛楚过去。
那只雌虫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监视他的机会,也不会放任他忍受幻肢痛。即使被对方做出了那样的事,以他对雌虫的了解程度,希尔洛依旧肯定得做出判断。
就算阿内克索会怀疑他在演戏,也绝对会前来查看。
果不其然,仅仅三分钟后,他就听到了电子门开启的声音。而现在,他需要到外面去。
希尔洛赤着脚缓慢走出浴室,雌虫急匆匆的脚步声正巧撞开了卧室门。
雄性空洞的目光扫过他的脸时,阿内克索心里蓦得一顿。他很快收起了心思,将注意力都集中到雄性的身体上,并很快从年轻雄子撇动嘴角的小动作发现了端倪。
阿内克索的右手裹着绷带,他的骨头还需要至少两天才能恢复完全。他双手抱臂,靠在了那扇唯一能通往外界的门边上,刻意把右手放在了显眼处,看不出过多情绪:“你想让我来,我便来了。”
希尔洛捏紧了拳头,又松开了。
“狄克诺,”他觉得嗓子干得发痒,连带说话时呼吸都不畅了,“请你不要把自己无干的联想加诸到我身上。”
“我们已经没有关联了。”雄虫再次强调道,他在床边站定,深吸一口气,作出决定:“我知道你不喜欢弗兰西,他可以由我教养。你肚里那个,你喜欢可以留着。”
“你要怎么教养?拖着这幅躯体,”阿内克索深深望着他,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拖着这幅叫我揪心的躯体?你如何单独抚养那个孩子。”
希尔洛靠在了他对面的墙上,微微颔首,凌乱的额发遮住了他的眉眼。空荡荡的袖管加深了他整体的脆弱感,让他看起来既易碎又倔强。
“希尔洛,雄主,”雌虫向他走了两步,不确定雄虫的舒适区距离,停下来观察他的反应,“我为我昨天的所作所为道歉,我愿意用余生向你赎罪。但是,”他再迈出一步,“唯独这件事,你自暴自弃损毁自己身体健康,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妥协。”
天生的领地意识不允许坐视自己的所有物受损,雌虫更是将这一原则贯彻到了彻底。之前希尔洛是被他虫伤害,他还可以疯狂报复,将情绪发泄出去,获得些许心理安慰。现在,他保护的小虫竟然不听他再三劝告,让破损的肌体再添新伤,阿内克索一方面气愤到发狂,一方面又遵从本性心疼得不行,两种念头交错撕扯,不相上下,折磨得他发疯。
毕竟,这一次,他没有了可以憎恨的对象,他也无法去恨这样的雄子。
“希尔洛,我们回首都星,或者其他任何什么你想去的地方,远离这一切。”
不管夹在他们中间的症结是什么,不经过爆发是永远无法找到解决办法的。
希尔洛下垂的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别自欺欺人了。”他抬起头,曾经澄澈的绿眼变得些微浑浊,发恨似得说:“抚养弗兰西的方法很多,倒是不劳元帅阁下挂心,我应该会新娶两房温柔懂理的雌侍帮忙照顾,说不定过了几年,就能给阁下您发我家三子、四子的受洗观礼函了。”
“不可能的。”阿内克索淡定得否定,“你根本不会给除了我以外的雌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