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愤怒,而是怪物发出的笑声。

恶心?

很快你会被你觉得恶心的东西奸到跪地求饶,哭着祈求我的原谅。

第61章 | 28 它的确像个对娼妓毫无怜悯心的客人,只想发泄自己的欲望

【作家想說的話:】

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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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季游月跌跌撞撞地回了房间,用力关上门。

他上了锁,还费力地推来柜子挡在门后。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气喘吁吁,靠着墙休息了一会。

他的确没想到卿烛会用这种方式报复他,季游月设想过很多种方式,唯独没想过是尸体。

季游月面色苍白,心里却在猜想。

地面开始突兀的震动,木板像泥水一般扭曲融合,整个房间开始抖动,厚重的地毯,精致的家具,奢华的装潢,它们像水一样溶解,逐渐变成另一种模样。

房间变小了,更黑,更窄,木质墙壁带着斑驳的刻痕,原本柔软的大床缩减成了黑色的单人床,白枕白被,就像覆盖死人时用的白巾。

地上厚厚的地毯变得陈旧,泛着灰尘,房子里很暗,很窄小,季游月知道这是惩罚。

墙面潮湿,角落处还有些细小的虫子迅速爬过。

他对这些外物的追求倒不大,能享受时他便享受,不能享受时他便忍耐,为了活下去,季游月可以舍弃很多。

他心中并不惧怕,但脸色变得煞白,玫瑰色的唇颤抖着,不知所措地后退了几步,撞到了身后沉重的木椅,绊倒着摔了一跤,膝盖小腿磕出青紫。

面对惩罚时要给出足够的反应,满足对方施加惩罚时的心理,否则假若对方得不到满足,便会加大惩罚的力度,季游月并不想这样,他异常配合,恐惧和惊惶从那张昳丽的脸上闪过,小腿和膝盖的疼痛让他皱眉敛目,小声吸气缓解痛苦。

他去找衣服,身上单薄的睡袍有点不合时宜,既不能提供保护,也无法提供心理安慰。季游月打开厚重的黑色大衣柜,里面放着几件宽大的黑色长风衣,他随意扯了一件穿上,把纽扣从最顶端扣到最底端。

墨一样的长风衣带着灰尘的气息,似乎许久没人动过了,稍一翻动,一种灰暗,死寂的淡淡味道就荡漾开来,在空气中浮动,暗色的宽大外衣衬出季游月的纤瘦,白皙的小腿从黑色的底边探出来,赤裸的双足踩在地毯上,地毯下的木地板因为踩踏的重力,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老旧,怪异,诡谲。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待在完全改变模样的大宅里,像被困在牢笼中的一只蝴蝶,徒劳而无望地转着圈。

抵在门边的柜子倒了,在地上砸出巨响,轰隆一声,仿佛雷鸣,季游月吓了一跳,轻微地哆嗦了一下,想要靠近查看,又踌躇停住脚步。

几分钟后,本该只有季游月一人的宅子里响起了脚步声,沉重,缓慢,迟钝,由远及近,季游月顾不得许多,快步走到门边,吃力地扶起倒下的柜子,重新把它抵在门后。

他躲进衣柜,关上两扇厚重的木质柜门,在黑暗和灰尘的气味中数着自己的心跳。

季游月很冷静,他的表情和黑暗融为一体,静静地在心里数着时间,考虑自己该如何表现,才能最大程度的让卿烛感到解气。

也为自己的离开增加一场完美的表演。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季游月门前,季游月闭了闭眼,抱着肩膀开始哆嗦,他的背抵着冰冷的柜门,双腿曲起,蜷缩着。

门外响起撞击声,季游月牙齿战战,发出细微的声响,他将手腕放进口中,轻轻咬住,避免继续发出声音。

血液流淌的声音似乎也太过响亮,心脏跳动的很快,十分喧哗。季游月缩得更紧了些,衣柜似乎轻轻颤抖,像是怪物自胸腔中发出笑声时带来的震动。

门开了,沉重的脚步让地面震动,发出嘈杂的嘎吱声,进来的东西在房间内巡梭,季游月听见声音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对方不知道是真的笨拙,还是有意给予心理压力,花了很长时间在房间内寻找。

那东西一无所获,慢慢朝门外走去,季游月心知这是一种心理游戏,先给予希望,再赋予绝望,因此,在藏身的衣柜重重倒地后,他并不诧异。

只是为了表演,他用力地咬着自己的手腕,印出深深的齿痕,还冒了些血,锈蚀的腥味在口腔逸散开,让季游月更加冷静。

沉重的脚步声朝衣柜走来,季游月想象着自己看过的各种恐怖片中怪物的形象,为自己做心理建设。

衣柜门不是被打开,而是被蛮横地撕开,金属合页被巨大的力道撕扯变形,木质柜板断开,灰暗的光线由外照入,原本就微弱的光被衣柜前的东西挡掉大半,从季游月的角度往外看,只看到一具成年男性强壮的身体轮廓,以及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

他被那东西拽着手腕拖出来,挣扎和反抗都没用,像躲藏在壳子里的蜗牛被硬生生扯出壳外,季游月的手腕被抓着,冰冷坚硬如死灰一般的手很快松开,季游月跌在地上,那东西的形貌更清晰了。

死白的皮肤泛着淡淡的灰,它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游月,面貌还是熟悉的卿烛的五官,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石膏像一样死板僵硬,见季游月抬头看来,它慢慢地扯出一个微笑,肌肉僵硬迟钝的配合,更添惊悚。

这东西穿着一整套厚重的衣服,风衣西裤皮鞋,身上衣物的款式和季游月披着的相同。

石灰的味道扑面而来,带着苦涩的粉尘感,吸入后又有些灼烧。

季游月被惊得一滞,很快试图逃走,腰被冰冷的手掌按住。

他挣扎着踢打,但无济于事,像只案板上跳动的鱼一样无助,衣物被撕开,尸体的手指已经不够灵活,僵硬的解不开扣子,于是像撕纸般一层一层撕开,露出层层衣物下鲜活柔软的漂亮身体。

死物对鲜活之物的渴望从呆滞发灰的眼珠中闪过,冰冷的,死气沉沉的尸体贪婪地用指尖描摹季游月身体的肌肉起伏,干燥的手指滑过腿根,引起一阵颤栗。

尸体用膝盖按住季游月的腰,它僵硬的脸上只剩下诡谲的邪恶,俊美的五官反而无法让人注意到,它目的明确,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季游月。

之前的经历似乎让季游月明白自己的处境,他无法逃离,为了使自己好过一些,他只有服从这一条路,但出于恐惧和抗拒,他还是僵持了几分钟,直到尸体歪了歪头,伸手握住他脆弱纤细的脖颈。

它的五指缓缓握紧,季游月于是接过了纸张。

【娼妓应当主动服侍客人,不要惹客人生气,否则……】

纸上只有寥寥一句话,季游月却呼吸急促,看了很久。

青白色的冰凉大手抽走了季游月手中的纸张,抬起季游月的下巴,和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