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留下来,季游月就可以少受点苦。

“不想被别的我操?”

季游月点了头,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双眸,“嗯,很……很疼,求求你……”

“可以。”卿烛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我也想活下来,我同意了,在我养伤这段时间,我不插你,但你要负责照顾我。”

他定定地看了看季游月:“过来给我包扎,然后给我口交,展现一下你的诚意。”

卿烛和季游月都知道在这场交易中季游月处于弱势的一方。

尽管卿烛本来没打算留下,但季游月不知道,或许,季游月本来就以为卿烛会留下来养伤,为了争取少受点罪,他主动上前来示好,期望卿烛不要在养伤期间过于残酷的玩弄他。

卿烛也没提自己本来不打算留下,只是简单颔首:“过来。”

空气中的血腥味更重了。

季游月抬了抬眼看他,伸手拿起了酒精和棉签。

他走了过去。

第44章 | 11 我今晚本来不想为难你了,但冷水没用

卿烛左肩的伤口很严重,尽管他躲避及时,卸去了一些力道,但被斧头的利刃狠狠的砍进皮肉,依旧留下了一个不算深但也绝对不浅的伤口。

他裸着上身,坐在浴室提供的座椅边,流利的线条肌肉结实又精干。

季游月走到他身边,用棉签沾了点酒精,开始给他的伤口消毒。

酒精具有刺激性,沾到伤口会引起疼痛,卿烛本身伤势不轻,伤口带来的疼痛应该也很强烈,沾上酒精后,理应会更疼。

但当季游月给他的伤口消毒时,他只是皱了皱眉,脸色苍白了些,没有呼痛。

他抬起眼看季游月,但并没有对季游月说任何话。

只是有时候他的喉结会上下滚动,用力吞咽,或许是因为疼得狠了。

季游月注意到了他额头上的冷汗,点点冰汗浸润了鬓角,黑发被汗打湿,粘在苍白的颊侧,看上去显出几分性感。

他很能忍痛,即便已经十分痛苦,依旧一声不吭。

季游月轻手轻脚地给他处理伤口,久病成医,长时间待在医院,见得多看得多,他在耳融目染中也掌握了一些护理手段,处理一个伤口十分简单。

他的动作又快又利落,即便是卿烛也看出他十分熟练。

等纱布绑好之后,季游月后退一步,将手上剩余的物品放回洗手台,然后整理放回急救箱。

“你很熟练。”卿烛观察了季游月一段时间,突然冷不丁地开口:“怎么会的?”

按理来说,季游月来游轮前是个大少爷,十指不沾阳春水,受伤的机会很少。到了这艘船上之后,就算有人干他时过于粗暴,也仅限于在床上,卿烛昨天看过季游月一丝不挂的样子,身上除了和人上床留下的爱痕之外,没有明显的伤口和疤痕,没有人故意用尖锐的刀具伤害他。

况且,就连大部分普通人都没办法这么熟练的处理伤口,季游月就更不可能了,或者……

没等季游月回答,卿烛便继续发问:“你是医生?”

“不是。”季游月的动作顿了顿,似乎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但也许是顾忌到了卿烛,为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过一些,不得不说,他呼吸了几下,“来这里前我会做梦。”

季游月的语气冷漠,像是在说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有时候为了忘记噩梦,我会采取一点比较激烈的手段,次数多了,自然就熟练了。”

季游月没有明说,但他话语里的意思一听就明白。

什么激烈的手段用多了会让人熟练掌握包扎?

他没有明说,但卿烛能听明白。

自残。

“这无关紧要。”季游月关上急救箱的盖子,按下铁制锁扣:“我身上没有疤,不会影响……如果你担心这个的话。”

他提着急救箱很快离开,脚步带了些仓皇,浴室里的地板带着水汽,又沾了血,卿烛看到季游月的脚踝沾了些鲜艳的红痕,那是他的血。

还有鲜血顺着他雪白的小腿往下蜿蜒,漫成一道没有尽头的河流。

卿烛没有说话,他沉默着目送季游月离开。倒也没开口要求他放下急救箱之后再过来。

他站起来,用右手处理浴室的一片狼藉,刺目的红血被热水冲掉,流进下水道,为了驱散血腥味,卿烛打开了换气扇,风扇嗡嗡地转动,更换浴室里已经被污染的空气。

季游月离开时没有锁门,浴室的门虚虚的掩着,因此当他再进来时,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轻巧安静地站在门口处,他看了看卿烛,关上了浴室的门。

浴室里的空气已经被换过一轮,血腥味消失。

季游月打开香薰机,不到半分钟,清香的味道就在浴室里弥漫开来。

浴室的灯光柔和明亮,淡淡的暖光从顶部往下,柔和地顺着两人的身型蜿蜒,卿烛裸着上身,下身却穿着黑色的西装裤,季游月穿着白色的浴袍,裸露出雪白笔直的小腿,两人都赤着脚,热雾蒸腾,乍一看像是准备开始一场缠绵的情侣。

然而这不过是模糊带来的假象,空气中牛乳一般的雾气褪去,露出季游月冷淡的表情,他的睫毛压着湿润的水汽,红润的唇抿出一条微微下撇的线条,背靠着门,垂着白皙的脖颈,安静的等待。

“我先洗个澡。”卿烛说:“你去外面等我……不,留下来帮我,免得水碰到伤口。”

季游月低低的“嗯”了一声,浴室里的气氛有些滞涩。

卿烛单手解开腰间的皮扣,当着季游月的面随手抽出皮带,扔进一旁的脏衣篮里,没有脸红,也不害羞,接着是西装裤和内裤,他赤身裸体站在季游月面前,看上去冷漠沉郁,但下体已经勃起,和他没有表情的脸形成极具反差的对比。

“过来。”卿烛单手环住季游月的腰,牢牢箍住后将他抱起放在洗手台上,将花洒交到他的手里:“不用你做很多,给我冲水就行。”

季游月坐在洗手台上,两条腿悬空,够不到地面,手上的花洒喷着温热的水柱,卿烛单手清洗自己,白色的细腻泡沫很快覆盖全身,为了避免沾水,他将受伤的左臂略微抬起,动作间,伤口似乎被撕裂了一点,白色的纱布上浸染了红色的血。

“等一下。”季游月开口叫停,卿烛停下动作,转头看他,用简单的音节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