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烛一条一条消息看过去,唇紧紧抿着:【他回去治,会好吗?】

家庭医生犹豫半晌,或许是为了打破卿烛的幻想,直截了当:【我说句实话,不会,但如果他回来,季先生至少能舒服的度过剩下的时间,城市里有的东西比你们乡村里丰富,你说是吧?】

他又发了一张体检单过来,详细地解释给卿烛听,说完后,他道:【这件事您最好别告诉季先生,哄他回来就是了,要是让他知道了,他心里估计不会好受,病情可能会加重。您也别跟他一起出来,把他送到车上就行了,要不然到时候等季先生离开了,您说不定还是得被季家迁怒。我这都是为了我们俩好,咱们都是平民老百姓,犯不着为了他冒险受牵连,您说是吧?】

卿烛沉默地浏览着家庭医生发来的消息,隔着网络,他并不清楚对方是否在欺骗他,他放大了体检报告单,一项项检查,跟医生的解释相对照,然而他终究对医疗知识没有了解,那些解释也是医生的一面之词。

但是关联到季游月,还是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卿烛决定必须确认一下。

他用刀划开掌心,一只金色的小甲虫从中爬出,卿烛的人类皮囊包裹之下,是密密麻麻涌动着的虫群,他用指尖托起金色小虫,伤口迅速愈合。

放下手机和进行到一半的工作,甚至都没将黑色的虫卵放回一旁的竹篮,卿烛迅速从椅子上站起,虚虚拢住金色甲虫,脚步快捷地走进卧室。

季游月还在午睡,微微侧着脸,白皙的面庞因为熟睡晕染上两抹红,薄被盖住他的小腹,他闭着眼,看着健康漂亮,没有任何生病的迹象。

这表象让卿烛稍微放了心,季游月告诉过他,网络上骗子多,不要轻信,他想,也许那个家庭医生也是个骗子,幸好他没有收下对方发来的红包。

他谨慎的确认了好几回,确定季游月不会突然惊醒后,他托着指尖的金色小甲虫,动作小心的放到季游月的发尾,让其咬下一小截黑发。

金色甲虫吞下黑发后,飞回卿烛的掌心,自行啃噬出一个洞钻回了他的身体。

子体与主体信息共享,金色甲虫吞咽了季游月的发丝,也同时清楚的掌握了对方的身体状况。

外表看着没有问题,内里实则已经被蛀空。

那个家庭医生没有骗他,季游月的确没剩下多少时间了。

按照金色甲虫得到的信息,约莫只剩下六天不到。

卿烛原本放松了些的心情骤然沉郁下去。

就在这时,季游月似乎睡足了,他慢慢醒来,看见卿烛站在床边,朦胧地微笑:“怎么在这里?你也困了吗?要不要一起来睡?”

第22章 | 22 谁这辈子没碰过几个人渣丨口交

【作家想說的話:】

很好,要的就是这个天使味,越是纯洁无暇的天使,黑化之后就越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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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季游月靠在床头,硬木床头有点咯背,他稍微动了动,调整姿势,打了个哈欠。

“你病了。”卿烛抚摸季游月的侧脸,淡色双眸半垂:“我给你治,好不好?”

季游月的身体已经被现代医学判了死刑,无药可医,至多不过让最后阶段变得好过一些,然而依旧存在一线生机。

卿烛曾经炼过同心蛊,那时卿烛还是个人类,不曾异化为怪物,苗族少年沦陷在富家子的甜言蜜语中,把对方不走心的海誓山盟当了真,满怀希望地炼起了同心蛊。

苗族少年梦想着和对方“永结同心”,“生死相依”,然而对方自顾自离去,杳无音信,同心蛊派不上用场,后来人类少年变作怪物,这蛊虫也就长长久久地寄存在这具死尸般的躯体内。

卿烛很少翻检这具身体过去的记忆,如果不是刚刚家庭医生的话,他根本想不起来身体里还有一对同心蛊。

毕竟,他体内的虫子实在太多,虫潮在人类外皮下密密麻麻地涌动着,蛊虫混入其中,不特意寻找基本不会想起。

季游月并没有顺水推舟,他从梦中苏醒,慵懒地眯着眼睛,睫毛因打哈欠涌出的生理性眼泪而湿润,嗓音带着些鼻音:“我病了?”

他仿佛听到了笑话,乐不可支地弯起唇,季游月撑起身体,靠近卿烛,笑吟吟地观察卿烛的面庞:“看来手机还是有点用处的,连我们的小木头都学会了开玩笑,嗯?”

白皙的指尖如同雨滴般轻轻点在卿烛冰冷阴森的俊美面容上,季游月刮了一下卿烛高挺的鼻梁,逗弄孩子般地评判:“哦,可爱。”

季游月很坏,他自己对此心知肚明。

他故意装作并不相信,并不是因为他不想得到同心蛊,季游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他做了个交易,低声说了几句话,钱转了手,合作者敬业地完成了任务,现在效果已经达到,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预想的向前推进。

现在,只要他点个头,他就能立刻得到同心蛊,延续自己的生命。

但季游月偏偏不这样做。

他轻轻地笑着,在卿烛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地触了一下,“来,上来。”

刚从梦中睡醒的漂亮阔少舔了舔唇,眼神里流转着几分带着下流意味的暧昧,显然没把他的乡下情人刚刚那句话当真,他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一个想要享乐的念头:“到床上来。”

“不是玩笑。”

卿烛摇摇头,抿着唇,对季游月的态度感到有些心焦,他想直截了当地说明,又担心家庭医生说的会刺激到季游月,听话地上了床,垂着眼,有些不高兴。

“不高兴?”季游月揉了揉卿烛的侧脸,冷冰冰的皮肤在夏天摸着倒也凉快。

“你生病了。”卿烛再度重申:“让我帮你治,好不好?我可以治好的。”

季游月一笑,看上去仍旧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尽管这段时间甜言蜜语,颇有几分动了真格的意味,但繁华都市里长大的阔少对待情人时还是抹不掉骨子里的轻慢,他站在高处俯视对方,对卿烛的话一笑置之,并不认真对待。

这段时间卿烛和季游月一直待在一起,两人亲密无间,卿烛观察了季游月许久,对季游月的一些举动和想法也有了大致了解,他读懂了季游月的态度,心下愈发焦急,正想再度重申,微微张开的唇就被季游月的指尖按住了。

“别。”季游月舔舔上唇:“在这么美好的时刻,别总是说一些煞风景的话,亲爱的,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

“不过。”他露出一个带着几分邪恶的微笑:“如果你愿意跪下来,用你诱人的嘴唇取悦我。”季游月闭了闭眼睛,像是在想象情欲的美妙,他“嘶”了一声,补完了剩下的话语:“现在我兴致来了,如果你能让我开心,我就什么都听你的。”

“你让我高兴了,我也不是不能考虑让你当一当我的医生。”

显然,就季游月暧昧的语气来看,他口中的“医生”明显和真正的医生有所区别,卿烛模糊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但并没有真正弄清其中蕴含的意味。

他只是听见了季游月的让步,便急切地想听从季游月的吩咐,他在季游月身前跪下,垂下头颅,掀起季游月身上遮盖至大腿的暗色内衬,白皙赤裸的下体暴露在夏季燥热的空气中。

季游月午睡前洗了澡,身上只松松套了一件卿烛的衣服就上床睡觉,此时也不需要再脱去什么,他靠着床头,垂着眼睫,注视着卿烛深深低下头,将他腿间挺立的性器含进口中,恶劣地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