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然而又确确实实是过了六年的时光,两千多个日夜了。

王明文骤然生出一股“近乡情怯”的感觉来,有些害怕去打开这扇门,但贺扬的存在又给了他极大的勇气,他最终还是伸出手敲了敲门。

贺扬来开门的时间有点久,他没有再拄着拐杖,走路的姿势有点慢。王明文看到他,眼睛里又起了一层雾气,好一会儿,贺扬弯下腰,从鞋架上拿出一双新拖鞋放在他面前,“进来。”

王明文克制着泪水的涌出,换好了鞋子,有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半晌才道:“阿扬,对不起。”

贺扬关上了门,转身往客厅里面走,王明文连忙跟了上去,眼神往屋子里扫了一圈又一圈。屋子里的摆设几乎都没变,家具也跟之前一样,保持的都还很新,没有太多的使用痕迹,王明文甚至发现自己曾经买过的一箱牛奶送的玩具赠品都还放在架子上,他心里一酸,内疚感排山倒海的涌来,最后到底克制不住,泪水流了出来。

等他平静一点,才发现贺扬正在给他倒水,王明文放下手里的保温盒,急急忙忙的走了过去,“我自己来,阿扬,你的脚还没好,别老走动。”

贺扬将杯子塞到他手里,王明文脸又红了,痴迷的盯着他俊美的五官,片刻后才回神,“我、我把汤带来了,还是热的,阿扬,你现在喝吗?”

贺扬不置可否,“可以。”

“那我去拿勺子。”王明文轻车熟路的往厨房里走,厨房里很干净,但因为到底过了那么多年,有些东西还是变了,他来不及多看,找到调羹就拿了出去。贺扬已经在餐桌边坐好了,王明文将汤拿了过来,揭开盖子,推在他面前,又将调羹递给他。贺扬接过了,缓慢的品尝起来,动作依然优雅的不像话。

简简单单的画面,之前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再看一次,王明文就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呆呆的盯着,眼睛都不舍得眨,等到贺扬喝了大半碗汤抬起头,他才回过神来,略有些窘迫的笑了笑,“好、好喝吗?”

贺扬“嗯”了一声。

“剩下的可以明天中午热一下再喝,骨头肉也可以吃,我、我找个碗来装好。明天、明天晚上我会再送过来的,配玉米可以吗?还是胡萝卜?”王明文还是紧张,动作说话都不太自然。

贺扬扯了纸巾擦干净嘴角的油渍,平静的道:“都可以。”

“哦,好。”王明文转了一圈才准确的走进了厨房,他晕晕乎乎的,拿碗的时候都差点摔了,将汤换了出来,再将调羹和保温盒都清洗干净。弄完后,他的心情还是很激荡,脸色又红,四肢都有些发软,等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还穿着上班的衣服,面料都被汗水浸过了,又带着一股浓重的油烟味,简直邋遢到不行。

王明文发现后就无比后悔,他应该先回宿舍洗个澡的,洗的干干净净的再来,贺扬有洁癖,他刚刚都说不定对自己这一身皱眉了。

一想到这里,王明文就更是局促,脸都羞红了,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往外走。他先探了个头,贺扬却已经没有再坐在餐桌旁,连客厅也不见人影。王明文愣了一下,刚想去书房里看看,就看到阳台上飘起一线烟雾,再定睛一看,就能看到那里站着个人影。

贺扬在抽烟。

在医院的那段时间里,王明文都没有看到贺扬抽烟过,所以他都忽略了这件事,而现在再一次清楚的看到,他心里就有种酸涩的感觉。

抽烟并不是不好,很多人都抽,他工作店里的老板,隔壁店的老板,包括小罗都会抽烟,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然而王明文是知道贺扬之前从不抽烟的,但现在却有了这样的行为,是不是自己造成的呢?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难受,忍不住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贺扬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拿着烟灰缸,正靠在阳台上,他四肢修长,五官俊美,摆出这样的姿势的时候,又显露出一股让人着迷的味道来。他看到王明文,倒是将剩下半截的烟捻灭了。

看到他这个举动,王明文想问的问题都哽在了喉咙里根本说不出来,他又开始觉得慌乱和窘迫,视线都不敢跟贺扬相对,许久,他才放弃般的道:“阿扬,我、我先回去了,明天我再过来。”他其实舍不得走,只是这样短暂的相聚,又怎么能填饱他心底的空洞和相思?然而他总是坦荡不起来,除了被贺扬照顾的很好的那一年多外,他一直是一副畏缩不前的样子。

气恼于自己微弱的胆量,王明文沉重的低下了头,脚步还没动,贺扬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留下。”

【这篇章节没有彩蛋】

作品执迷不悟第六十五章:春水满溢内容

听到这两个字,王明文倏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难以置信。贺扬同他眼神交汇,半晌,王明文才红着脸轻轻点头,“好。”两个人都是成年人,当然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王明文慌乱的左右看了看,又低下头看着身上的衣裳,“我去洗澡。”他走到客厅,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带衣服过来,迟疑片刻,还是往熟悉的卧室里面走。

轻轻推开门,也像是推开了尘封在他心底的那扇门,熟悉的景致依旧,让他看着恍惚,又觉得难受。

时隔六年,房间里几乎没有多大的变化,无论是床或者靠在窗台的小沙发都还是原来那套,床上的被子也依然是浅蓝色的,看着竟像是他们之前用过的。王明文呆呆的看着,伸手用手背抹了下脸,才发现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了。他心底突然冒出一个强烈的想法来,那个想法使他下意识的抬起脚步往衣柜面前走,再拉开衣柜的门,等看清楚里面摆放的衣物时,那个想法落了地,变成了现实。

他的衣服还在,曾经未曾带走的,有些整整齐齐的叠放着,有些挂在衣架上,跟贺扬的衣服挂在一起,仿佛依然天天有人会来将它们拿着穿上一样。王明文很快找到了自己曾经穿过的睡衣,清洗过的,上面还散发着一股熟悉的香味,那股味道让他内疚又喜欢。

何其有幸,在他走了那么远之后,这些东西伴随着贺扬的心意,还全部留在这里等他归来。

一想到这里,王明文又气恼于自己的胆怯和懦弱,那样的决定不止让自己痛苦,让贺扬痛苦,也牵连了一个无辜的女性。他咬了下嘴唇,又找到自己曾经的内裤,然后往浴室里面走。

浴室里依然摆放着新的毛巾和新的牙刷,能看出来跟贺扬的是同一套的,王明文已经不再怀疑贺扬的心意,这些必然是他准备的,只是不知道准备了有多久。

将浑身上下清洗了个干净,王明文穿上睡衣走了出来,就看到贺扬正坐在沙发上,抬起那条伤腿,用保鲜膜包裹住它。王明文连忙走了过去,半跪在他面前,小声道:“我来。”

水汽蒸的他脸色有几分红润,他太瘦,脸颊上都不剩多少肉,腕骨也纤细不已,但皮肤却算不得白,整个人一看就是受了许多苦一样。贺扬扫了他一眼,松开了手,任他帮自己裹好腿。王明文弄好后,有点担忧的问道:“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贺扬道:“快了。”

看他要站起来,王明文连忙搀住他,“我扶你进去。”贺扬没有拒绝,被他扶到了浴室里。王明文原本没有多想,此刻一进到窄小的空间里,异样的想法就冒了出来,特别看到镜子的时候,过去的种种清楚的记了起来。他的脸色更红了,小声道:“我、我先出去了。”

贺扬没有阻止,王明文逃一般的跑到外面,坐在床上的时候,一颗心还在“砰砰”乱跳。

一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心里就紧张极了,但是他又确实是渴望的。六年的时间来他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性事,连自慰都很少,那口雌穴在失去贺扬之后好像就干涸了起来,很少会有情动的时候,除了偶尔在梦里跟贺扬交欢之外。王明文像个即将接受检查的小学生一样乖巧的坐在床边,耳边听着浴室里的水声,水声一停,他的心脏也像是要停止跳动了,浑身都躁动了起来,十根手指绞在一处,纠结之情溢于言表。

等浴室门打开,王明文连忙走了过去,伸手去扶贺扬,这一低头,就发现对方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紧实的腹部和修长的双腿都裸露了出来,看的他面红耳赤,要不是努力克制,都要羞耻的别过头去了。

他把贺扬扶在床边坐下,看到他满头湿发,又去拿吹风机给他吹头发。这样的事情他曾经经常给贺扬做,现在再做起来也不陌生,反而还能让他稍稍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指根拨弄着柔软的头发,看着它们一点一点的变得干燥,王明文为这样一件小事而感到欢喜,他咬了咬嘴唇,关掉了吹风机,藏在心底的情绪再也忍耐不住,低下头去看贺扬的脸,下一秒,就将自己主动送了过去。

贺扬抬起头,任他主动亲吻自己,嘴唇都被濡湿了,眼神还是跟平常一样,只是一点火光慢慢的聚集,最后燃烧了起来,他突然伸出手,迅速的把王明文的腰一搂,再将他反压到床上。王明文顺从的被他压着,泪水从眼角滑落,隐没在头发里,他伸出手臂揽住贺扬的脖子,小声道:“对不起。”

但他又知道,自己无论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无法弥补对贺扬的伤害,过去的裂痕总是会存在在那里,即使他尽量想要修复,也许最终也只能变成像撕掉的照片一样。贺扬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这一次他主动来亲王明文,肆意掠夺他的唇瓣,吻的又用力又深,让王明文有种自己要被吞掉的错觉。

大腿无意间的曲起,蹭过对方的胯下,王明文顿时忘记了难受,脸色瞬间变得通红。贺扬放开他的嘴唇,他的视线稍稍下移,就看到了对方勃起的胯下,以及那条伤腿。王明文耳根子都开始发烫,小声道:“我、我来。”

贺扬靠在了床头,王明文匍匐在他的双腿间,颤抖的手指去剥他的内裤。那里已经鼓起了好大一包,薄薄的内裤不能将那根膨胀的东西完全遮掩住,龟头的形状都清楚的勾勒了出来,上面还泛起了一点湿痕。王明文小心翼翼的将内裤拉下来一些,那根阴茎极富有生命力的弹跳而出,往他的脸颊上拍了一下,拍的他有些懵,很快脸色红的要滴血一般,眼神也不敢去看贺扬,微微闭上眼皮,伸出舌头凑过去舔弄了起来。

贺扬的腿还伤着,应该是需要他来主动的吧?

王明文已经许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第一口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带一点腥的味道,炙热坚硬的触感,让他即使闭上眼睛,也在提醒他他到底在做什么。但多舔了两口,身体里的记忆像是开始复苏,他慢慢变得熟练,久违的情欲也涌了出来,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触感嗅觉都变得极其的敏感。

舌头舔在肉柱上都发出了轻微的水声,在静谧的夜晚里听起来格外的撩人,王明文将整根阴茎都舔了个遍,手掌拢住对方沉甸甸的阴囊,又张开嘴巴将龟头含吮了进去。在这种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一种直觉,贺扬在跟他分开后从未找过旁人,这根东西,从少年开始到现在,就是专属于他的。

这个念头让他的身心更是燥热,干涸的双腿间也开始分泌着春水,等他将阴茎吐出来,去脱自己的裤子的时候,内裤已经湿了一大片,黏连的淫液都被拖成了丝线,亮晶晶的勾人。

卧室的灯光太亮,照的人的身体纤毫毕现。贺扬的身体太过完美,在视觉上来说绝对是一种极致的享受,王明文光是看着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一低头,强烈的对比又让他自卑和不自在,忍不住小声问道:“阿扬,可以开台灯吗?”台灯暗一些,能让他羞耻心少一些。

贺扬却直白的拒绝了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