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然而,他得到的不是设想中的妥协,而是砸在头上的一把球拍。

庄今和现在想来,少年时仅有的肢体暴力,也就这两次了。大概平日里被裴子锐刻意轻贱狠了,本就有委屈自己的愤懑。

可这次打架,时机并不好庄今和的父母都在家。

房间里打得地动山摇,房间外的家长自然骇得不清,急忙找了钥匙来开门。屋子里的两个人滚作一团,其中一个半张脸都是血,吓得人魂飞魄散。

庄父庄母好不容易把人拉开,先看清儿子没大碍,松口气,又看邻居儿子虽挂了彩,仍生龙活虎,又松口气,接着便扫见飞了满地的打印纸。

松下去的那口气转眼梗在嗓子眼,梗得人半句话说不出来。

庄今和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里乱成一片,站在原地喘气。裴子锐正在气头上,瞧见一家三口怔愣的脸,忽然狰狞地一笑。

“瞧瞧,哈。”他带着报复的快意,一抹额上的血,弯腰捡起一张纸,“瞧这狗一样的模样,现在倒是会咬人了,站这么直?”

十足把握会一直臣服的狗,一而再再而三地无法驯服。裴子锐恍惚被揭穿他“无能”的真相,恼羞成怒,口不择言。

裴子锐说了许多,庄今和手脚冰凉,那些话全成了嗡嗡叫的苍蝇,绕着他转,令人恶心。

父母大概也这么觉得,看向他的眼神惊疑诡异。

裴子锐发泄完愤怒,终于生出担忧和恐惧。他强撑着不屑的表情,踩着一地黑白A4纸,走了。

接下来的故事,就更令人焦虑了。

父母歇斯底里的诘问,双方家庭难堪的争吵。庄今和不被允许再同裴子锐接触甚至任何同学,同性更令人警惕。

少年无处藏身,好在高三的学习足够繁重,反而成了他逃避的手段,和唯一暂止争端的理由。

于是,那些本该持续爆发的矛盾为了这场考试,压抑住了,渐渐成为不宣于口的隐忧。如火山深处涌动的岩浆。

起初,他是憎恨裴子锐的。

后来大了,庄今和明白过来裴子锐的心理,明白了他曾以为的,被辜负的少年真情,只是一场扭曲的闹剧。

于是,庄今和便懒得记挂了。

“因为别的人哭,我可要吃醋。”

庄今和的叙述停下,连桓的手指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肌肤与肌肤触碰,湿漉漉的。

庄今和掩饰般垂下眼睫:“以前不懂事,看人光看脸了。”

“现在不是了?”连桓笑起来,挪动手指,将庄今和脸上的水迹蹭干净,“我不好看吗?”

庄今和:“好看。”

庄今和的目光无法在连桓脸上聚焦,但他能看见连桓的眼睛,同许多令他沉醉的时刻一样明亮。

像春天的湖泊,像黑夜的星星。

连桓将手指递到庄今和唇边,于是庄今和张开口,安静地舔舐上头些微的液体。

先是手指,然后是连桓的膝盖。眼泪已经干涸了,留下苦涩的咸味。

庄今和舔掉了所有泪水。

连桓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后,安静地说:“小和哥,别难过。”

庄今和抿了抿嘴唇,眼泪的味道缠绕在舌尖。然后,连桓凑上前,与他接了个猕猴桃味儿的吻。

第五十八章·今天要操到你什么也没力气想

被理解的倾述,是消解痛楚的最佳途径。这是少年时的庄今和,未曾得到的东西。他原以为相隔十数年的时间,再做什么都如呵护已留下痕迹的伤疤,于事无补。结果真的诉说完,他确又感到无比的轻松。

他们一坐一跪,从味道清甜的吻开始,逐渐激烈交缠。庄今和跪直,连桓伸出手,揽住他的身体,把人拉到腿上。

“小和哥那个时候笨笨的。”连桓咬着庄今和的舌头,磨了磨牙齿,“又笨又可爱。”

“唔……”庄今和吃痛,低哼一声,随着连桓的力道,狼狈地扑到他身上。三十来岁的成熟男人,连桓的用词让他有点别扭,但他没法说话,只好按住连桓的肩膀,企图表达抗议。

“哦,还推我。”连桓松开牙关,不满地抓住男人赤裸的臀瓣,“本来想好好安慰一下小和哥。”

“别……随便找理由。”由于位置的关系,庄今和不得不分开双腿,跪在连桓身体两侧,跨坐在青年身上。连桓还穿着睡衣,庄今和却一丝不挂,同跪在连桓脚下相比,这个姿势让他的敏感处更便利地送到了青年手边。庄今和一时被转移了注意力,把低落的情绪短暂抛在脑后:“你不就是想……”

“欺负你。”连桓一点不狡辩,随口接话,他说起“安慰”二字,是玩笑不当真的语气,说起“欺负”时,反而十分认真,“欺负一下小和哥,要让小和哥只顾得上想我,想不了别的。”

“你……”庄今和坐在连桓身上,怔愣了几秒。接着,他忽然笑了笑,凑上前主动吻住连桓的嘴唇。

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连桓的手在庄今和臀上揉了两把,继而陷入臀缝。

先前洗澡时,庄今和习惯性做了最简单的清洗,但没有润滑扩张,紧闭的肉穴骤然被侵入,饶是连桓的手指上还带有被他舔舐后的唾液,仍然传来了辛辣的痛感。庄今和的呼吸急促起来,随着连桓的动作,臀上的肌肉猛地紧缩抽动。

“这就对了。”连桓挤进第二根手指,很快又是第三根,一边揉转抽插,一边观察庄今和的表情,“小和哥现在就顾不上感伤别的了。”

扩张做得潦草,润滑的只有唾液,和从庄今和阴茎上挤弄出的前列腺液,连桓插进来的时候,庄今和绞紧了手指,腿根不住颤抖,因忍耐疼痛而绷紧了全身肌肉。发涩的摩擦感火辣辣的,硬物挤开肠腔,又满满撑出饱胀感。

肉穴里最敏感的那处软肉被挤压,酸胀的快感裹在疼痛之中,慢慢膨胀,就像气球里不断充入的空气,终于冲破痛感的外皮,在庄今和发抖的屁股里四溢。

和往日不同,没有细水流长的温存,没有慢条斯理的调教,也没有时急时缓的戏弄。连桓今天的动作又急又猛,从头到尾狂风骤雨似的,不带片刻喘息。

言意聪还在楼下收拾行李也可能洗漱回房间了。还有人在外头,庄今和不住提醒自己,努力压抑着呻吟。他原本半跪着,撑着大腿,不将所有重量压在连桓身上。然而今天这场性爱实在凶猛,被肏上几分钟,庄今和就完全跪不稳了。

屁股无可奈何地坐下来,臀肉挤着连桓结实的大腿,随着颠弄上上下下地颤。坐下来后重心不受控,肉穴里粗长的性器进得更深,庄今和小腹紧缩,翘得老高的阴茎在连桓的睡袍上摩擦,留下浅浅的湿迹。

“太、太快了……唔,太深了!小桓!”庄今和顾不上想别的,抓着连桓的肩膀,企图借力。连桓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腕,将男人的双臂拧到他腰后。

“慢一点……唔啊!”庄今和摇着头,被连桓按着侧腰往下压,直把青年的性器吃到根部,立刻被逼出求饶的话,连有旁人在家也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