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谭氏就是堵住了。媒体最后的解释是失足坠楼。可笑么?那个害死我妹妹的罪魁祸首,依然像个没事人一样,照常参加活动,照常衣香鬓影。”
“我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也许你妹妹的死因,他根本就不知道。”
陈九眉眼狰狞:“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拒绝了谁,又说了多么过分的话,他自己不知道么?”
“死者为大,我尊重你妹妹,接下来的话没有看轻她的意思,只是发表个人意见,陈述事实。
客观来说,感情的事需要两情相悦,对方不喜欢你,不能成为他伤害你的理由。
我先生出身名门,礼仪上佳。虽然平时看着冷淡了一些,但心地纯善,他断然不会随意伤害别人。”
陈九知道简兮一定会为谭既明辩解,但真正听到的时候还是怒不可遏。他上前握住简兮的下颌,神色阴狠的看着她。
陈九看起来略显清瘦,但力气非常大,简兮疼得额头上的冷汗冒出来了,她想说话都说不出。
“我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最好不要激怒我!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简兮神色平静地看着他,尽量忽略痛楚。
她的平静激怒了陈九,他阴狠地说:“我每天断你一根手指,手指割完割脚趾,然后是眼睛,耳朵,鼻子,通通割完后再割你的肉。
我这也算是替我妹妹报仇了。她摔的面目全非,你也应当如此,你不亏吧!”
陈九的眼神冒着冷气,简兮一点都不怀疑他的话的真实性。这个人就是个疯子,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我不是谭既明的妹妹,我是他的妻子。不是有句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是各自飞吗?
你还真当我们至死不渝啊!你如果因此伤害我,那就不是讨债,而是你欠我的了。我是无辜的,你不能这么对我。”
陈九眼里的狰狞渐渐收敛,又恢复了那副冷清的样子,他放开简兮,冷声说:“还算识时务,知道现在不能得罪我。”
简兮的皮肤本就细嫩,被捏的这一会儿,脸颊已经红了。她用手揉了揉脸颊,缓解面部不适,一个字都没继续说。
陈九觉得自己刚刚有点过分了,他已经有多久没情绪失控过,就连他自己都记不清。
“我不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不用太害怕。只要你不试图逃跑,不为谭既明辩解,我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简兮真是摸不透陈九这个人,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但她心里总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她,陈九也许不是个坏人。
人与人之间相遇,最先发出的情绪大多是抵制。想要拉近与旁人之间的关系,就要展现出柔弱无害的一面。
人们敬畏强者,但是强者能激发其斗志。人们同情弱者,因为弱者能激发其保护欲。
“我吃不惯这边的东西,我想这里应该有唐人街吧,你能不能让人每天给我买点食材,我自己煮饭。”
陈九认为这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就是每天差人给她买点食材,不算什么麻烦的事。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趁我现在心情还不错,你可以一并提。”
“好,那我就直接说了。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很闷,你应该知道我是个画画的,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买一些颜料画笔和纸张。”
陈九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你这话说的挺谦虚的,先后在两项大赛上折桂,当世闻名。”
“不管我取得了什么样的名声,都逃脱不了我是个画画的。至于那些大师的称谓,我也从没想过。
人活着就要做事,做事就要遵循规章制度。画画就是我的度,仅仅局限于此。”
“不得不说你是个情商很高的人,我已经很久没和人说这么多话了。就冲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
简兮笑了:“我还以为你会说,冲这一点我们也许可以成为朋友。”
陈九讽刺地看着她,说:“我没有朋友,永远都不会有。”
简兮侧头,冲着他微微迁扯嘴角,似笑非笑:“我欣赏你的坚定,希望你永远都能轻易的说出这句话。”
“当然。”
“好,我的要求都提完了,你如果我没有什么事的话,也走吧!”
陈九有点懵,他感觉在自己的地盘上,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命令了。他本该来去自由,不能接受别人催他走。
简兮见他戳在原地不动,有点无语。她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但陈九不走,她没法休息。
陈九站在原地看着简兮,确切的说应该是瞪,简兮也看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个看起来无奈,一个看起来凶狠。
半晌,简兮妥协了。
“你要是想坐着,我也拿你没法子,只要你能做得住就行。”
陈九皱眉:“你要休息,我坐在这里做什么?”
“那得问你自己。”
陈九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黑猫,依然冷声冷气:“怎么还不走?”
黑猫懒洋洋的起身,扭着身子走在前面,陈九跟在后面。画面有点奇怪,好像是黑猫在引路,他在后面跟着似的。
陈九离开的时候,还记得顺手关上了门,简兮又觉得他这个人真的不算太坏。
也许人就是这样,要始终保持着一颗干净的心。只有从一个坏人身上看到对方的优点,才能引他向善。
陈九既然不杀她,还有和她接触的机会,那她就趁机说服他放了自己。现在不行,终有一天可以。
不然,在这种语言不通,没有网络,周围又都是眼睛监视她的地方,她想逃也逃不了。
简兮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谭既明。杨菁菁对他的心思,她早就感觉到了,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杨菁菁一定会不择手段地得到他。
其实,谭既明认不出杨菁菁,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妻子,有些事会自然发生。这个不怪他,可她会非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