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震惊还没有缓过来,身边七嘴八舌起来。
“这举报信说的是真的吗?高天铭根本没有真丝领带,是他污蔑粱楚舟偷的?”
“我看不一定,他不是大明星,怎么会连真丝领带都没有,还拿粱楚舟的?”
“但是你看粱楚舟写的,也不像是假的呀,这还说高天铭欺负他,这可都是我们亲眼看见的!”
“我就说,粱楚舟和他家女儿结婚过来五年,当个赘婿,一直在村里也是本本分分,照顾江建设也尽职尽责,怎么会突然变坏?”
“这要是真的,难不成我们之前一直错怪人了,粱楚舟才是真正被冤枉的那个人?”
江稚月眉头皱紧,看向离婚协议另外一边,那是封举报信。
粱楚舟实名举报高天铭,底下是他工整大写的名字。
江稚月心中一跳,难道这段时间,都是她误会他了?
粱楚舟一向性子和善,从不会真正与人计较什么,除非被逼急了,不然怎么做得出实名举报的事情。
心中的震惊,困惑,还有心底一抹连自己都说不清的莫名情绪,糅杂在一起。
她压低眼眸,眼神漆黑往高天铭看去。
高天铭看得心中一惊。
刚才人群议论传来,他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迎着江稚月的视线走过去,他还没说话,眼圈先红了。
“稚月,这都是粱楚舟陷害我,是他在胡说,你觉得我是那么坏的人吗?”
高天铭没有承认,还将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到粱楚舟身上。
第11章
江稚月没有说话。
她探究的盯着高天铭,眼眸像是古井一样,深得看不到底。
高天铭被看得发憷,下意识喉头吞咽。
但江稚月很快移开视线,她大步上前,一把将公开栏上的离婚报告撕下,问江建设说:“粱楚舟在哪里?”
江建设已经冷静站起来,他拄着拐杖立在一旁,看到江稚月眼里的森冷和执着。
她第一反应不是追究粱楚舟的过错,而是追问粱楚舟的去处。
想到什么,江建设犹豫开口:“稚月,你和他都已经离婚了,算是两路人,你……”
江稚月完全不听江建设的,声音沉到肺腑:“他在哪里?我要亲自找他问个清楚!”
江建设头垂下来,声音听着比他原来的年纪还要衰老。
“他在你出门后,就提着行李离开了。”
粱楚舟一顿,离婚报告被她紧拽在手心:“什么叫提着行李离开?他要去哪里?”
面对女儿的质问,江建设声音心虚得更低:“他要离开我们江家,永远的离开。”
江稚月是跑回去的。6
她打开门,脚步仍旧一刻不停,在整个院子搜罗,去粱楚舟会在的每个地方。
厨房……没有……菜园……没有……粮仓……祠堂……水井边……
没有,通通没有,任何一处都没有他的痕迹。
直到去到里屋,江稚月脚步猛的一停。
此刻已经接近夕阳,阳光透过糊纸的窗户,从窗外透光射进来。
橙色的夕阳将整个房间都照得暖洋洋的,这层窗户纸还是某个寒冬,粱楚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办法,将窗户一层一层糊上,说可以防止冬天的冷风吹进来。
可这个办法一点用没有,他们那个冬天,还是冷得不行,就算躲在被窝里,都需要彼此抱着取暖。
后面她一直说要换掉粱楚舟这三脚猫的糊纸,自己贴个更防风防寒的。
但是这层窗户纸一直留在上面,她忘记了,粱楚舟也从没再提起过。
此刻,江稚月站在门边,光阳落在她脚尖的位置,她身上没有一处被照射到,完全隐没在角落里。
她双脚如同灌了水泥一步也迈不动,心脏无限下沉。
因为她看 域名:?????.???? 到,满堂温馨的室内,里面空落落的,属于粱楚舟的东西,已经全部没了。
粱楚舟他……真的走了。
如同一颗石头从山顶轰然砸下,江稚月感觉心头被直直砸中,疼到窒息。
身后,高天铭和江建设匆匆赶来。
高天铭焦急辩解:“稚月,你一定要相信我,公告栏的内容,都是粱楚舟为了报复我乱说的……”
江建设上气不接下气的赶过来,听到粱楚舟的名字,就恨得牙痒痒:“没错,粱楚舟他就是怨恨我们江家,在报复我们,不然家里的事情我为什么要贴到公告栏去。”
他拉住江稚月的手:“稚月,你赶紧去跟乡亲们解释澄清,说离婚的事情,是他品德败坏,我们老江家不要他了赶他走的。”
江稚月越往下听,脸色越黑,眉头皱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