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谁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言无真和唐墨白内心同时闪过疑惑。

德维尔平静地走进班级，坐在了教室最后面的座椅上，随后裘夫人就直接开始教学，唐墨白有很多问题想问德维尔，但是一触及那双猩红的眼眸，脑海中就不自觉闪过梦境里最后一幕，赛特和德维尔交谈的情景，那种强烈的询问冲动突然就萎了下去。

还、还是算了吧，拖得了一时是一时。

唐墨白还有作为保育员的工作，在裘夫人已经处理完霸凌事件，并且开始上课后，他就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跟着米莉他们离开去做日常工作，而言无真坐在座位上，小声询问邻座的小孩。

“他是谁，为什么之前没见过他啊？”

“噢，德维尔啊，”虽然之前言无真的小计谋失效，有点打击声望，但毕竟还有打下的基础在，小孩毫不避讳告诉了他，“他可厉害了，之前有个保育员很坏，暗地里欺负我们，他就直接把他打了，是直接打倒在地哦！”

小孩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像是动画片里的英雄一样！”

他明显对德维尔抱有极大好感，就和言无真之前用计谋戏耍了唐墨白一样，但直接抗击大人这种权威的行为显然比用阴谋诡计更加威风。

英雄……嗤，小孩和大人的体质和力量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在体能相差过大情况下，扬长避短才是聪明人的行为，直接与大人对抗这种莽夫行径，到底哪里值得推崇了？

言无真无不恶意地想着，但这时德维尔却好似有所感应般突然转过头，正好看向了言无真，言无真的眼神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就直接与他的相撞。

德维尔眯起了眼，一言不发地重新扭了回去，继续与周围的孩子交谈着什么，从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来看，似乎是在询问他被关禁闭这段时间的情况，还时不时用眼角余光观察他，神色说不上友善。

言无真对他人的恶意很敏感，他几乎敢肯定，这个人对他存在一定的排斥甚至厌恶。

……但是为什么？他可从来没有招惹过这个人。

对于言无真来说，这无疑是个不好的信号，小孩都盲从且排外的，他好不容易才混入他们中间，一旦出现意外，之前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他不仅没办法探查这所孤儿院的古怪，甚至还有被欺负的风险。

一整节课，言无真都心事重重，并且一直到下课都没有缓过神来，盯着一瞬间将德维尔重重包围的孩子们，眉心略微拧起。

他沉默地从座位上站起，邻桌的小孩好奇地问：“你去做什么？”

“上厕所。”

言无真独自离开教室，简单解决个人问题，随后出厕所，刚要回教室，突然就被一只手拉到走廊角落，言无真一惊，一抬眼却发现拉住他的是唐墨白。

“你做什么？”言无真冷漠地问，“想报复我之前的恶作剧？呵，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开始尖叫了。”

唐墨白回忆梦境里言无真教的那些刺激台词，有点紧张能不能行得通。

呜呜呜不管了上吧。

唐墨白自暴自弃地低下头，凝视小孩双眼：“你想叫就叫吧，反正是你自己错过这个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当然是成为我手下的一条狗，然后替我管理羊群的机会，”唐墨白勾起嘴角，略带戏谑，和之前他正义凛然地替路汀和赛特伸张正义的模样截然不同，反而透出一股说不上来的邪气，“想当牧羊犬吗？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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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言无真冷漠地问。

“字面意思，感兴趣就跟过来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唐墨白转身朝另一处房间走去，言无真在原地犹豫几秒，最后还是抬脚跟了上去。

唐墨白选定的是一处无人的小仓库，言无真刚一进来，他就关上仓库门，让里面变成一处小密室，刚一转身就看见言无真站在角落戒备地盯着自己。

唐墨白无奈：“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呵呵，刚来就用一块糖弄哭小孩的人说的话真有信用，”言无真抱臂，“你把贝伊怎么了，今天没看见他了。”

“我说不知道你相信吗？”唐墨白眨了眨眼。

言无真冷笑：“我想我还是大叫算了。”

“好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其他保育员把他弄到哪里去了，想必你也发现了，这座孤儿院有古怪，”唐墨白没有再和他试探，回想起梦境里言无真的交代，干脆和他摊牌。

“保育员们对孩子们的态度不正常，甚至说这座孤儿院本身就不正常。”

言无真在梦境里告诉他，白天他们几乎失去了长大后的记忆，而且有关于原本世界的记忆也模糊了，只记得自己是在这个世界长大，但原有的性格不变，而言无真之所以那么着急混入孩子们中间，除了天生性格原因外，就是他发现了这个孤儿院的不对劲。

这种不确定的危机感迫使他不择手段获取周围一切情报，这才只能想方设法靠近那群疑似知道什么的大孩子。

言无真不动声色问：“那你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东西应该和你不同，我们可以交换情报，但前提是达成合作。”唐墨白说。

“合作？给你当狗，做双面间谍吗？”言无真冷笑，眉宇间似是浮现怒色，但眼底情绪平静如水，显示他其实对这种合作或者当狗接受良好。

唐墨白不由得回忆起言无真在梦境里对自己堪称犀利的分析。

‘想要和幼年的我达成合作，首先就是别把我当小孩子。’

唐墨白弯下腰，与他的视线平视。

“你做不到吗？”

‘适当挑衅。’

小言无真气得直起腰，这个时候的他还没有角斗场里从容怒斥这是‘无聊的激将法。’的风度，虽然尽力掩饰，但漆黑的眼眸里还是被一腔怒火充盈：“怀疑我做不到，又何必来找我？”

‘给予利益。’

“只是说说，我可以和你交换情报，并给配合你的计划，你可以拿我当做踏脚石垫定你在孩子中间的地位，你需要这个，对吧？”唐墨白说。

小言无真眯了眯眼，没有说话，但默认本身就是一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