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这个boss是会寄生的吗?看着好可怕qwq我的小白啊啊啊啊!】
“噗嗤。”赛特紧闭着眼,口中呕出了内脏碎片,和唐墨白一样开始七窍流血,甚至关节处的机械零件也开始发出吱吱呀呀的哀鸣。
德维尔额头同样浸出了汗水。
“情况是不是不妙?”言无真冷不丁地问。
德维尔没有回答,只是撕扯开自己胸前的伤口,让血流得很快一点,但黑色的符文试图蔓延到唐墨白胸口上时,唐墨白的挣扎更加剧烈,同时伴随着惊心动魄的皮开肉绽。
言无真也逐渐看明白了,唐墨白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在崩溃边缘,估计赶不及封印结束,他就会率先崩坏。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办法……
言无真从装备栏取出治愈药剂,试图灌进唐墨白嘴里,但是见效甚微,治愈的速度根本追不上身体崩溃的速度。
怎么办?
想一想,想一想啊言无真!
言无真抓着自己的头发,牙齿不住地发颤,所有情报犹如风暴般从脑海中闪过,突然固定在了一处。
【斗士】
言无真摇摇晃晃从地上站起身,头也不回朝着前面的舞台走去。
*
“啊啊啊啊啊!”
“我、我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在考试吗?”
“又循环了、又循环了!我就知道痛苦永远不会结束,我就知道……”
“我之前都做了什么啊……”
屈阳迷茫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失了魂似的呆坐在座位上,发抖得抱住自己,他不是唯一,甚至因为有了心理准备,算是症状较轻了,还有更严重的,比如就坐在他隔壁不远的祝盛辉,此刻跌倒在地上发出惨叫,一直在哭喊着被挤得好痛,内脏掉出来了之类的话。
在数次循环的,死去的人、活着的人,被压力折磨的学生,被赶到a1绝望而死的学生,看不到希望选择自暴自弃违反校规的学生。
此刻,这无数的痛苦、焦虑、绝望突然就泄洪而出,就如祝盛辉那般,濒死的痛苦还深深刻印在他的灵魂上。
更多学生受不了想要逃离,而这时直面冲击的安保人员率先回过神来,冲上前拦住他们。
“等一下!活动还没有结束,不要擅自离开!”
“我已经受不了了!这什么鬼地方!我不要再待在这里了,不要、不要!”
“让我们走啊,你们凭什么拦住我们!”
“各位、各位同学冷静点!想想规则!想想……”白色制服的安保人员着急地张开双手,却难以拦住被混乱冲击的学生,眼看进一步的事故就要发生。
滋滋滋滋滋滋!
强烈地、尖锐的电流声穿过所有人耳膜,犹如有人在耳边用指甲刮黑板,所有人下意识抬起手捂住耳朵,等那尖锐的声音消失后,他们抬起头,朝舞台上看去。
不知何时,空荡荡的舞台上多出一个穿着橙色校服,梳着发辫的黑发青年,音响不知何时已经打开,他单手持着话筒,随意拍了拍,仅剩的左眼俯瞰台面下。
虽然看不出,但言无真内心并不如表面的平静。
他之前和唐墨白说自己不喜欢站在台上,这并不是谎话。
他不是唐墨白,并不觉得自己有引领群众意志的魅力,他习惯说谎,自私自利。隐藏在背后还好,但一旦暴露在聚光灯下,就犹如夜行生物被推到阳光底下,身体和灵魂都被这赤裸裸的目光焚烧殆尽。
而现在连道具都不能使用,言无真没有办法直接调动群众情绪,只能依靠自己。
他竭力在脑海中编造一篇虚伪的演讲稿,但在抬起头用仅剩的左眼看向台下时,突然被下面无数汇聚的视线晃了一下。
“……哭够了吗?”言无真说,“那么喜欢哭,要不我给你们买个奶嘴吧?十几年都没长大的巨婴们。”
完了。
言无真脑海一片空白,撒旦右眼副作用爆发,在激荡的情绪下,真心话已经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
“我在后面都能听见你们的哭叫声,哇哇哇吵个没完没了,连遵守规则这一点都被你们贫瘠的大脑里消失了吗?那么不想活了,要不找个墙一头撞死,还给其他人省心。”
“你tm是谁啊!?”
台下传来一声怒吼。
“我?我是恶魔,”言无真,“来自失乐园的恶魔,是来侵略你们的世界的。”
台下,无眼和卓虎,以及一众已经恢复记忆的恶魔默默长大了嘴。
不是,哥们?
【小真疯了吗?】
【不是,干嘛要说出自己真实身份啊,不怕引起众怒吗?】
【我害怕他等下走不下这个舞台】
“但是我大失所望,我们准备了精英良将、各式各样你们想都不敢想的科技、魔法武器,然而面对的确是一群连反抗都做不到的懦夫,整日蜷缩在学校里的巨婴,面对未来连一步都不敢踏出的草履虫。”
言无真面对台下的怒视,嚣张地咧嘴一笑。
“怎么?我说错了吗?但是事实不就是如此吗,不过是循环吗?不就是终考吗?怎么就把你们胆子都给吓破了!”
“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