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柔美清幽但眼神空洞的女人微微歪头,唇角翘起微笑,“鸣鸣,我爱你。”

祝鸣大喊一声我去,抬手把海报册丢到了她脸上。下一秒诛雀弓现身她手中,对着屠维拉出一道赤焰之箭。

屠维已经恢复了正常,抬手摸摸脸:“殷钰说,如果你很过分,就让我这样做。”

祝鸣:“……她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有病吧!”

屠维:“是的,我有情感缺失症。”

这天聊不下去了,祝鸣没好气地收回诛雀弓:“干你的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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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维干活还是挺麻溜的,习惯了听从命令的人,执行任务的时候从不偷懒。。

工作室积累的灰尘被她打扫一空,积压的杂物都被收拾干净,就连挂久了的窗帘都被洗出了原本颜色,要不是她的身份实在膈应,祝鸣真想给她发个十佳员工的奖状。

凌晨,祝鸣正在看书记笔记,屠维依照她的吩咐做了慕斯甜点给她端过去。

她走路的声音很轻,不知何时来到了,猫儿一般垫着脚尖,微笑着看灯光下的书本。

“你好用功。”屠维声音轻慢,映出的黑影像枕在祝鸣手臂上,“你为什么连这些也要学习呢?”

“因为我之前很迷茫,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但我现在知道了。”祝鸣摞下笔,抬手拿走托盘里的蛋糕。

屠维便问她:“你想要做什么呢?”

祝鸣铿锵有力:“让你滚蛋。”

屠维:“……”转身就走。

忽然祝鸣的手机响起,铃声大震,来电人显示郝老师,是云走川的班主任。

祝鸣只来得及挖一口蛋糕吃,她接电话:“喂,老师您好,我是云走川的监护人祝鸣。”

“小川姐姐啊,我跟你说个事,小川她在学校发生了一点意外。”电话里郝老师劝慰道,“她半夜梦游从楼梯上摔下去了,现在还没醒,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把她送到了医院。”

祝鸣腾地站起身往外走,声音倒是冷静:“谢谢老师及时通知,不知道她在哪个医院,我想去看看她。”

郝老师把地址告诉给祝鸣,祝鸣已经来到门口,换鞋披外套,揣上摩托车钥匙。

这个点在平安大街很难打到车,她得自己过去。

要锁门的时候祝鸣想起来这里并非只有自己一人,猛地回头一看,正好看到屠维站在自己身后端着那块慕斯小蛋糕。

她舀着一口一口慢慢吃,勺子正含在嘴巴里,她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在暖黄的灯光下有种餍足的慵懒。

祝鸣晃了晃脑袋,把散漫的光凝实看仔细了,又好像是错觉,屠维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安静地吃蛋糕而已。

她惯来是没什么表情的。

“这时候还有心情吃蛋糕,比我还没人性。”祝鸣嘀咕了句,“你要跟我一起去?”

屠维说:“是的,我会一直跟着你。”

祝鸣:“好啊,那你上车吧。”

于是坐在车兜里呼呼吹冷风的人变成了屠维,她一头长发在夜空中拉成一道旗帜,屠维沉默着,思考要不要带祝鸣去取殷钰的遗产。

医院很快就到了,郝老师正在病房陪床,见祝鸣过来,把位置让开。

她觑着祝鸣表情说:“医生已经检查过了,云走川同学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但一直不醒,不排除有脑震荡的可能性。”

祝鸣俯身近距离观察了下云走川,面色红润呼吸平稳。

她反过来安慰老师:“阿走身体素质挺好的,您不用担心,这边我守着就好了,您快回去休息吧。”

最近正是期末关键时刻,郝老师忙得很,她疲惫地点点头:“那有什么消息,您再联系我。”

送走郝老师,祝鸣坐到云走川身边看着她沉思。

虽然云走川经常出神做梦,但梦游,好像还是第一次。

不一会儿医生过来推着云走川去拍了个脑部CT,看着成像啧啧称奇:“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来,结果内伤外伤都没有,真是个奇迹。”

祝鸣讪笑:“这孩子打小就运气好。”

就摔摔打打的那点小伤,以云走川的愈合力,半路就看不出来了。

医生说:“也不要掉以轻心,她一直昏迷不醒,有可能是别的病症导致的。”

祝鸣对待医生很尊重,但对方提出要做别的检查,她就不肯答应了。

见云走川依然不醒,祝鸣干脆强行为她办理出院,用三轮小摩托驮着她回到工作室。屠维坐在云走川边上,把外套披到她身上,车斗陷进去挡风,吹不到云走川。

“阿走,阿走醒醒!”天亮的时候祝鸣忍不住了,开始摇晃着云走川在她耳边大喊,“再不醒就扣你工资!”

云走川一下坐起身,闭着眼睛大喊:“老板不要啊!”

祝鸣嘁了一声:“真能睡。”

迷糊醒来的云走川:“我不是在学校吗?”

祝鸣坐在她床边,手里握着把小刀,正一圈一圈地削梨皮:“对你在学校,然后去了医院,最后回来了。有印象吗?”

云走川乖乖摇头。

祝鸣便告诉她在外人的眼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这样。阿走啊,你是学习压力太大了还是怎么了,突然梦游?还睡得这么死沉,不太对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