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朝夕醒了。

他像是刚从桑拿房的木板床上醒来一样，浑身上下都是汗津津的，即便如此他却亦如坠入了冰窟，整个人僵硬到无法动弹。

刘海贴在他高挺的眉骨上，被细碎的发丝堪堪挡住眼睫的眸子里满是不可思议与带着害怕的震惊。

乔朝夕没有醒在那间熟悉的卧室，而是醒在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主人不要我了。

这是乔朝夕醒来后脑子里响起的第一句话。

他的腿心处还残留着一片白浊，随便来一个人翻开他的被子就会发现，连被子内层的布料上也有着温凉的浊液，很显然和乔朝夕大腿间的是同一片污渍。

比起射精，更像是梦遗。

他蜷缩起身子，后背靠着墙壁，大腿贴在胸口上，胳膊将双腿紧紧环住。乔朝夕的下巴抵在膝盖上，双眼失神地盯着自己的手腕，他检查了好几次，上面没有任何手铐或皮带留下来的痕迹，那片皮肤光滑地刺眼，映在乔朝夕瞳孔中，眼眸难以置信地泛着红。

所以这到底算什么……

乔朝夕顾不上收拾被子，脱下被精液沾染的内裤，几乎惩罚性大力揉搓着晨勃消退后半软的阴茎。

熟悉的痛感从阴茎上传来，乔朝夕死死咬住下唇，眼眶里的泪水断了线地往下掉，他做不到……乔朝夕发狠地刺激自己的欲望，甚至用指甲扣挖着脆弱的尿道口，他颤抖着哭出声，体内渴望被支配的空虚越发磨人，阴茎却连最后一点硬度都散了下去，软塌塌卧在胯间，任凭乔朝夕再怎么触碰也没有反应。

乔朝夕看着自己的双手，猛地抬起头视线在出租屋内四处寻找，他几近急迫地下了床，在脚掌接触到地板时差点被自己的腿绊倒在地上。

他最终在抽屉里找到了一根搬家时用到的粗麻绳，跪坐在地上，从根部勒住自己的阴茎。绳子富余的一端自下方穿过股部，乔朝夕把双手背在身后，掌心紧紧握住绳子，想象着手腕被麻绳也捆绑着无法动弹。

乔朝夕闭上眼，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嘴唇发抖着抿在一起，虚弱地抬起了头。

他睁开眼，恍惚间在仰视中看到了主人那张大概会令无数人羡慕的脸。

他的眼睛似乎更红了，他看着主人站在离自己不远不近的距离，嘴角始终带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蠢狗，白教你这么久。

乔朝夕又闭上了眼，身子猛地一抖，整个人摔在地上。

他放开了手心里攥着的绳子，卧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他朝自己身下看去，原本软着的阴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硬挺着抵在自己的小腹上。

他吐出一口浊气，解开了阴茎上的束缚，用麻绳摩擦着龟头和尿道口，他假装是别人在操纵这根绳子，在没有用自己手指触碰的过程中终于射出了积存的精液。

乔朝夕故意无视了后穴中的瘙痒，扯了几张面巾纸擦干净地板上的精液，忍着腿脚的酸软进了浴室，自暴自弃地洗干净一身粘腻。

好真实的一场梦境。

乔朝夕收拾完自己的身子，用手掌抹开了镜子上的水雾，在氤氲间凝视着自己的脸，他看了很久，感觉镜子里的人竟然如此的陌生。

被子到底是弄脏了，在把被罩扯下来的时候乔朝夕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手机，手机摔到桌子下面，乔朝夕忙放下手里头的活，弯下腰把它从地上捡了起来。

手指在无意间碰到了手机屏幕，触碰界面亮了一下，乔朝夕眉心莫名皱了起来，看着上面显示的日期愣神。

30号……是周六？

乔朝夕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瞬，不可思议地盯着这一行，拿着手机的手一时间有点不稳。

他快速解开了指纹锁，找到聊天软件点开朋友圈。乔朝夕的心脏跳得很快，他几乎等不及就要向下翻找，果然，他刚划了没两下，就看到了乔昭文在一个小时前刚发的图片。

那是一个女人的侧影，女人穿着围裙靠在厨房操作台的边沿，笑着侧过脸看向镜头。即使从照片里可以明显看出来拍摄者并没有什么拍摄天分，但是就是这样一张照片，也能感受到女人眼中浓浓的情谊。

乔朝夕的呼吸在看到照片的这一刻停滞了，不是因为这张照片里的女人是自己暗恋的学姐，而是他很清楚地记得，他在梦里，见过这张照片。

他在一个周六的早上，无意间刷朋友圈的时候，看到了几百年不发一次动态的哥哥发了一张照片。他看着乔昭文的头像出现在自己朋友圈里十分新奇，于是停下了向下划的手指准备点开照片点评一番，结果就看到了梁雅的脸。

因为一张照片，他忍着情绪的波动去了乔昭文家，看到了自己最不愿看到的场面，在他心情低落地离开时，被一个男人绑架了。

……

乔朝夕感觉自己没来得及吹干的头发在此时发出了些许凉意，一滴水珠顺着后衣领滑落在后背上，冰凉的触感刺激得他也开始发冷。

他再一次忍不住了，头皮发麻的惧意后知后觉中席卷了全身，他不敢想象这意味着什么，仅仅凭着本能从衣柜里翻出了衣服套在身上。

等他穿戴好离开家门，突然意识到这一身衣服好像也是那么的熟悉。

“小乔，你怎么今天来了？”乔昭文扶了一下眼镜，意外地看向出现在自家门口的弟弟。

“哥，”乔朝夕僵硬地将嘴角向上扯起一个弧度，视线落在乔昭文的衣服上，似乎是要把它烧出一个洞，“想你了……来看看你。”

“多大个人了还撒娇，”乔昭文向来脸皮薄，再加上自从长大了就很少听到弟弟说这些，一时间有一点手足无措。他听到身后女友走近的声音，便有些结巴地朝梁雅介绍了起来，“雅雅，这，咳……这是我弟弟，乔朝夕。”

乔朝夕把视线转移到梁雅身上，果然，学姐穿的也是同一身衣服。

乔朝夕有些不明白了，究竟之前印象中的那些场景是梦，还是现在的自己就是在梦里。

不过再见到梁雅，他居然再没有曾经那份悸动了。乔朝夕再一次看到哥哥和学姐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样子，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

果然现在才是在梦里吧？

乔朝夕自以为解开了谜题，松了一口气，脸上发僵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朝梁雅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学姐，好久不见。”

“朝夕？”梁雅手上沾了水，抽了张面巾纸擦干净，一双眼睛在兄弟俩身上看了又看，最后笑着眨了眨眼，“这么巧，你原来是昭文的弟弟呀，那你俩长得可真不像。”

“都在门口站着干什么，昭文哥，快拉着小学弟进来坐啊。”梁雅推了推立在原地的乔昭文，笑着说。

乔朝夕坐在沙发上，咬了一口桌子上洗好的苹果，苹果酸甜的汁水在咀嚼中榨到口腔里，乔朝夕想着这梦境中的世界还挺真实，居然连味觉都还保留得这么好。

“哎？刚刚好像听见你管学弟叫小乔，那你岂不就是大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