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着道：“那你为什么没有勇气直接跑到我面前来向我诉说这一切呢？”

六年，他们有彼此的联系方式，每一年都有同学聚会，为什么没有任何一个人勇敢一次，直接跑到对方面前大声地说出自己的心意？！

他们都是懦夫！是胆小鬼！

祁牧旸抱住欧宴月滑落在地上，压在他身上泪流满面。

“对不起，对不起……”

欧宴月重重踢了他一脚：“你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脚踝上的银铃清脆作响。

祁牧旸握着他的脚，看了一眼银铃，终于下定决心。

他哽咽着道：“月儿，你还记得这串银铃吗？上面的纹路是月牙儿，每一个坠子和铃铛都是我精心雕刻的。”

欧宴月愣住了，他呆呆地望着祁牧旸：“你、你说什么？这个银铃……”

祁牧旸又温柔地摩挲着他腰臀处的胎记，喃喃道：“这是我小时候咬出来的痕迹。”

欧宴月浑身僵硬了，他瞪大眼一时无法言语。

祁牧旸又摸着他的后颈，温柔地说道：“这里本该有你的腺体，我曾经狠狠咬穿了它，灌入我的信息素，对你做了终身标记。”

他苦笑一声，用指腹描摹着他的眉眼，低声道：“你好狠的心，酒店里那场大火，你救了所有人，包括那个讨人厌的屈衍，却唯独让你自己消失了。”

他的手指划过欧宴月的胸口，叹了一口气：“那枚海蓝宝的昙花胸针，你戴着真的很好看，那是我特地为你寻来的，我还用同一块宝石给你定制了一对耳钉。”

欧宴月一把握住他的手，怔怔地望着他。

“你……知道了？”

祁牧旸将他从地上抱起来，他们二人下身相连并没有分开，他将自己埋进欧宴月的怀中。

“月儿，你那么多次离开了我，你叫我等你，可是你后来再也没有回来。”

“你知道吗，书里面的祁牧旸，等了你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是一辈子。”

欧宴月潸然泪下，他没有想到祁牧旸竟然也一同穿进了书中世界，跟他一起经历了那些世界，那些故事，在每一个故事的结尾，他都悄然离去，让剩下来的人等候一生。

“对不起，我……”

祁牧旸红着眼睛说道：“后来，你怀了蛋，不告诉我，我们的孩子都来不及到这世上来看一眼，你就消失了，你最后跟我说的话，是叫我等你。”

欧宴月想起自己用精神力对兰迪斯说的那句：“等我！”

没想到这句话困住了兰迪斯的一生。

他以为自己消失后，那个世界的一切都会恢复到原来的剧情轨迹上，欧宴月这个人将不复存在，没想到每一个世界的祁牧旸，竟然都记得他！

欧宴月温柔地抚摸着怀中男人的头发，叹息道：“你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忘记过吗？”

祁牧旸摇了摇头，闷闷地道：“不是，一开始的齐晔和腾宵并不怎么记得，但是后来经常会在脑海中浮现出你的身影，只是想不起来你是谁。越是到了后面的世界，就越是记忆清晰，到后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你了。”

欧宴月的手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问道：“那，你没跟主角受在一起吗？”

祁牧旸抬起脑袋，奇怪地看着他：“你不就是主角受？月月，你在说什么呢？每一个世界，都只有一个你啊。”

欧宴月震惊地大脑一片空白。

他皱眉问道：“你不记得欧阳若？”

祁牧旸微微笑了一下：“那不是你第一本小说里的名字吗？”

欧宴月正要说什么，只见祁牧旸捏住他一侧乳房低声道：“我记得啊，我们的初夜，我帮你开了乳孔。”

“那卫嘉嘉呢？”

听见这个名字，祁牧旸反射性地摸了摸他的后颈：“宝贝，我没想到你能把你自己写成那么一个傻白甜小娇妻，不过，我很喜欢。”

欧宴月傻眼了，他抓紧祁牧旸的手臂追问道：“那、那阿努比斯总是你的雌父吧？”

别的人或许在祁牧旸的视角里都是欧宴月，可是雌父总不能是假的吧？

祁牧旸觉得更奇怪了：“是啊，阿努比斯是我雌父啊，你和另一个人格的我－－－－拉斐尔，一起生下了兰迪斯，这不是你自己写的设定吗？宝宝，你这个设定真的好禁忌好刺激，但是我觉得好爽啊！”

欧宴月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啊啊！

他咬牙道：“可是故事里的拉斐尔还有个孪生弟弟米迦勒，这个总不会是……”

“哦，是我的第三人格，想跟你玩一下双生子共妻的PLAY嘛，你明明也乐在其中啊。”

祁牧旸皱眉道：“你难道没发现，地下室的房间和高塔里那个房间是一模一样的吗？”

欧宴月定定地看着祁牧旸，冷笑道：“你还有什么隐瞒的最好全部给我坦白，你明明知道我是谁，每一次在那些世界里却一直装傻，对我为所欲为，你……”

“不是，不是的月月！”祁牧旸连忙打断他：“我没有想要隐瞒你，只不过我那时候以为你是书里的欧宴月，所以才敢放肆地对你为所欲为！”

他急切地抱住自己心爱的人，解释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梦到的都是书中情节，所以在这个梦里，我就没控制住自己，把所有想对你做的事全部做了一遍，没想到前几天突然记忆全部涌入脑海，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欧宴月望着急切解释的男人，心里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了。

他以为快穿系统只是把他丢进了那些世界里去执行任务，没想到却把真实的祁牧旸也弄进去了，要是他没能完成任务，是不是代表祁牧旸也会被困在那些世界里，没办法回来了？

想到这里，欧宴月有些惊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