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厨艺的确不怎么样,平时全靠叫外卖或者叫家政上门来做饭。
鹿朝惜小声狡辩了句,“还是能吃的。”
初鹤澄轻声‘嗯’了下,“知道,但是不用。”
两个人又恢复沉默的氛围,鹿朝惜站在厨房门口,看他娴熟地洗菜,切菜,烧油,下锅。整个人没脾气似的,乖的不行,跟几年前容易暴躁愤怒的少年,大相径庭。
鹿朝惜有些烦躁,他还不如跟她闹一下。
一顿饭做好,一如既往地好吃,但是鹿朝惜没什么胃口,想着总该说点什么。
但初鹤澄太淡了,淡得鹿朝惜硬是不知道再找什么借口开口。
直到快睡觉的时间,初鹤澄按部就班地去客卧洗澡,把主卧的浴室让给鹿朝惜。
鹿朝惜先洗完了,倒在床上的时候,她视线时不时地瞄向房门。不知道初鹤澄今天是打算睡客卧,还是会回来睡,她到底要不要给他留门。
思绪在脑中翻来覆去,她一会儿想着初鹤澄是不是有点太能耍脾气了,她已经跟他找了好几次话题了,他半点儿台阶不给她下。
但一会儿她又想着,到底是她算计人家,把人家小男生给睡了,还是他第一次,她转头就去找别人,初鹤澄生气也是应该的。
毕竟他是高贵的少爷,第一次捧着给出去,却让她摔个稀碎,要是她,她也生气。
她一会儿觉得初鹤澄生气对,一会儿又气他不给她台阶下。思绪反复拉扯,她也在床上翻来覆去。
直到卧室的门被打开,初鹤澄迈步进来,无声躺在床上。
鹿朝惜恰好是背对他的方向,这会儿倒是不好再翻过去了,因为还没想好怎么哄人。
结果初鹤澄从身后贴上来,头枕在她颈窝,就安安静静地抱着她也不说话,只有他身上清澈的愈创木味道强势包裹着她。
鹿朝惜叹了口气,到底是又开了口,“还生气呢?”
初鹤澄低低应了声,声音闷闷的,“嗯,生气。”
鹿朝惜无奈叹气,打算再解释一遍,她真没把他当那种随便能玩的人。
没想到初鹤澄又开了口,“我在生我自己的气。”
鹿朝惜侧了侧身子,转身去看他。
就见他额发松软垂在眼前,潋滟的桃花眼都蔫吧起来,整个人蔫头耷脑的,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丧’。
这个字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他本来该是众星捧月,好出身,高学历,高智商,不论谁见到都会抬眼羡慕。
“初鹤澄……”
“鹿朝惜……”
两个人同时开口,但初鹤澄还是坚持把要说的话都说完,“我其实很害怕失去,我不是个坚强的人。
我知道,我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算,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会吃醋,很酸。我真的快被酸死了。
可我没有身份去生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就只能气自己。
我想告诉你,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我都能做到,想要求你以后就看着我一个人。但我又怕你会烦,然后直接把我赶出去。
鹿朝惜,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鹿朝惜能从他声音里听出来十足的委屈,再配上此刻蔫头耷脑的样子,像极了,可怜巴巴的大型犬。
鹿朝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心泛滥,但这会儿她心里就是被他可怜语气说的不舒服了。
思索了片刻,她将他的脸板正,眸子锁着他的,“我没不知道男女之间睡过之后感情该是什么样的,我的家庭也没教过我这些。
但至少现在一点能确定吧,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还是除了我亲弟弟以外唯一一个住进我家的男人,你这么悲观不至于吧。”
第28章 你可真是我活祖宗
鹿朝惜的花,像是能融化冰川的暖阳,初鹤澄瞬间就不气了。
他把鹿朝惜抱紧在怀里,没有情欲,没有妄念,但是充满温情的一个拥抱。
他了解鹿朝惜的家庭,知道她父亲生前外遇,母亲改嫁,身边最要好的朋友曲歌,还是个游戏人间的海女,她根本不懂,也没见过爱情该是什么样的,爱人该是生活中什么样的一个存在。
他下颌搁在她头顶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你不知道男女之间感情是什么样,我来教你。你不知道生活中要男人干什么,我来做给你看。
我父亲去世之前,我见过他爱我,但更爱我母亲的样子,也知道我母亲为父亲放弃出国晋升机会,只为跟一个深爱她的男人组建家庭。
我见过我妈快四十岁的时候,我爸还像抱小孩一样把她抱在怀里叫宝宝。也见过我爸每天回家都会跟妈互相拥抱,彼此亲吻。
他们教过我,爱人是不论你多晚回家,都会默默为你留一盏灯的人;是你在生病时,守在病床边给你递水喂药的人;是知道你所有缺点,还愿意包容你,陪你一起成长的人。
爱情是温暖的,没人不想靠近温暖,惜宝,我也想要温暖。
别去找别人,想玩就玩我,嗯。”
鹿朝惜趴在他怀里,听着他清润磁性的声音娓娓道来,闭着眼睛想象着自己四十的时候,还被初鹤澄抱在怀里叫宝宝。
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笑出声。
初鹤澄垂眸看她,“笑什么?”
鹿朝惜轻咳了声,边笑边说道:“其实现在你叫我宝宝,我都有点不适应,等到我四十的时候被你抱在怀里哄,是不是会被你肉麻死。”
初鹤澄默默转身,平躺在床上,认命说道:“你还怪会破坏气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