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羽想着女士优先,就让薛嘉玉来开一个好头。
本想着来个鸿运当头,可是薛嘉玉的手气实在是太倒霉了,居然摇出来了三个二,还被金羽给猜中了。
幸好她只拿了一两银子,输走了也不肉疼。
裴砚可是激进派,瞧着她玩得这么保守,心里面有点看不过去,于是他从椅子上蹭起来,不疾不徐地走到薛嘉玉身边,直接从钱袋子里面掏出了五十两,“压了。”
一切都发生得实在太快了,薛嘉玉还没摁住他,那五十两就已经被推上了筹码位,她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你给这么多做什么?一会儿怕是要输得血本无归。”
可裴砚满不在乎,他轻轻拍了拍薛嘉玉的手背,“无碍,我给你准备了很多。”
薛嘉玉真觉得这人是有钱找不到花头,与其拿这些钱让她全都赔在牌桌上,还不如拿去接济那些贫苦人民。
她叹了口气,心道:果然,有钱就是豪横。
金羽“啪”的一声将盅放在牌桌上,伸出左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薛娘子,请猜吧。”
薛嘉玉两手撑着牌桌,一双清澈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对面那个黑黢黢的盅,大眼瞪小眼,那道眼神似乎是想直接穿过盅,射向里面的三个骰子。
半晌后,她才极其纠结地给出了答案,“小。”
金羽揭开谜面,谜底就此浮现,一个六一个三一个五,总数为十四,为大。
他喜笑颜开地将那五十两银子尽数收入囊中,“多谢薛娘子慷慨解囊。”
本来输掉了这五十两银子,心里面就已经很郁闷了,现如今还要被金羽阴阳怪气地嘲讽,薛嘉玉心里面极其不爽快,她将如寒刀般的目光扫向裴砚,似是想要直接在这里把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裴砚看懂了她的眼神,却假装不明白,他无奈地摊了摊手,宽慰道:“输赢乃兵家常事,这次输了不代表下一次就会输。况且你现在看似是输给了金羽很多银两,但是万一之后某一盘就逆风翻盘了呢?到时候,他赢走的那些银子岂不就全部回到你的钱袋子里面去了?”
薛嘉玉背过身去,从钱袋子里面掏出二十两,然后眼疾手快地接过金羽滑过来的盅,她这次用蛮力狠狠摇了好几下,接着放在牌桌上,两只眼睛都写着“我要把刚才输的银子赢回来”。
然而,天公不作美,有的时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当她揭开盖子的时候,顿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被霉神附体了?
不然为什么能够连续输上三个回合?
截止到目前,才寥寥三局,就已经输掉了七十一两银子!有五十两还是被裴砚那个败家子给败出去的。
薛嘉玉不会赌博,但还是知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她放下手里的盖子,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裴砚及时扣住手臂,她双目无神地回过头来,“大人,你就放过我吧,再这样输下去,恐怕就真的会血本无归。赌博这玩意儿浅尝辄止即可。”
可是裴砚并未松开她的手,“阿玉,继续玩会儿,不是才输了几十两吗?很容易回本的。”
她严重怀疑裴砚并不是单纯带她来这里找乐子的,而是来看她笑话的。
薛嘉玉重回牌桌,想着既然裴砚这么不在乎钱财,那就索性给他一次性输完,她将那一整个钱袋子都压了出去,然后撸起两边的袖子,眸中尽显坚定,“来,今天定要跟你决一死战。”
47拍卖
◎我要你的命◎
金羽默默将眼神投到裴砚身上,只见裴砚无声地点了点头,他才顶着压力摇了摇盅。
想着自己本来就已经输了那么多了,薛嘉玉干脆就随便猜一个,她猜了个大,然而结果却是小。
她一脸心痛地看见金羽笑眯眯地把那一整个钱袋子都给拿走,薛嘉玉实在看不下去,干脆把头偏过去,企图欺骗自己。
本来以为裴砚看自己输了这么多,会说教自己几句,可是裴砚并没有,而是温柔地盯着她,用下巴朝着牌桌扬了扬,随即从袖子里又拿出一个更大的钱袋子,“继续玩吧。”
薛嘉玉接过他抛来的钱袋子,这次的钱袋子重得她差一点都要拿不住了,她一边打开来数里面有多少银子,一边问:“文溪,我都输了这么多了,你还继续给钱让我赌?”
“区区这点小钱,我还是给得起的。”说着,裴砚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走到薛嘉玉面前,将右手轻轻放在她的腰上,“我出去买点东西,你们俩慢慢玩。”
她点点头,没有过多询问。
薛嘉玉低头,将视线挪到钱袋子上,却发现这一次里面装得不是银锭,而是金子。
她没有一个一个地数,只大致看了一下,估计里面有好几十两金子。
为了能够不负裴砚所望,将他给的钱全都赢回来,薛嘉玉决定要和金羽一争到底。
可是又接着输了两盘之后,金羽的运气似乎日益不似先前那般好了,而薛嘉玉则是玩得越来越趁手,不出三局,她就已经把之前几盘输的钱全都给赢回来了。
正巧这个时候裴砚从外面回来了,他的左手握着一杯香饮子,右手提着半只烤鸡,他将这两样东西放在桌子上,冲着薛嘉玉招了招手,“阿玉,过来吃点东西。”
薛嘉玉将自己方才赢回来的银钱和金子展示给裴砚看,她整张脸都写着“骄傲”这两个字,就连腰杆子也挺得更直了,笑脸盈盈道:“文溪,你快看,我把之前输的都赢回来了。”
裴砚将那半只烤鸡从袋子里面拿出来,“这么厉害?那快吃点好吃的,一会儿继续玩,最好把金羽的家底都给掏光。”
站在牌桌面前的金羽顿时觉得自己命好苦,他一脸委屈地控诉:“大人,我还没娶媳妇儿呢。”
薛嘉玉坐在椅子上,凑近嗅了嗅烤鸡,香味立刻充盈了她的鼻腔,薛嘉玉连忙用手掰下一只鸡腿,一口啃下去,大半个鸡腿的肉都快没了,她的嘴角沾上了一些油,裴砚细致地用手帕给她擦了擦。
一旁的金羽瞧见此情此景,一股酸涩感油然而生,他绕到裴砚身后,语气极其委屈,“郎君,我的呢?不带您这样厚此薄彼的。”
裴砚瞧向他的时候,眸中的神色忽然间就变了,眼中柔情不见,转而替代的是正经和无奈,“你来之前不是已经吃过东西了吗?晚上不宜吃得太多,否则对身体不好,我这是关心你。”
金羽不服气,用手指着薛嘉玉面前那油腻的烤鸡,“郎君,晚上可不宜吃油腻的食物,薛娘子是女子,定然很注意身材的。”
然而裴砚却说:“她本来就不胖,吃点又怎么了?你给我一边儿去。”
薛嘉玉吃得有点腻,便将脑袋凑到香饮子面前,就这杯子吸了一口里面香喷喷的茶饮,口感丝滑,虽然甜但是不腻,而且喝了一口就会上瘾,让人忍不住喝第二口。
她一股脑地喝掉了一大半香饮子,手中的烤鸡也全都被吃完了,裴砚用水把她的右手冲洗干净,然后掏出自己的手帕给她擦干净。
裴砚叫她继续去跟金羽玩骰子,他自己则是留下来收拾桌子上面的垃圾。
薛嘉玉一时间像是被幸运之神眷顾了一般,盘盘都赢,愣是把金羽全身上下所有的银子和少量金子都给赢走了。
金羽暗自神伤,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钱袋子,相反,薛嘉玉则是在裴砚面前一蹦一跳的,炫耀着自己赢来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