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1 / 1)

“可你怎么能保证你十年或是二十年之后不会变心呢?”

“我知道保证未来是很苍白的,若你实在不能放下的话,那我们一会儿回了府就立下一则契约,倘若未来我当真背信弃义、抛妻弃子,那么我净身出户。”

可薛嘉玉却道了一句“算了”。

她本来就只是无聊问问的,也不是真心怀疑裴砚的人品。

只是裴砚却坚决要立下这样一份契约,并非是他不信任自己,而是他想要给薛嘉玉的未来多一层保障。

裴砚不是女子,但也知道女子就算是和离之后,日子也不一定会也别好过,他不愿意看见未来的薛嘉玉过得不好。

况且把自己的身价财产交给她,裴砚亦是放一百个心的。

在他看来,爱一个女子,就应该给她铺好一条完整的后路,倘若有一天他出事了,也不至于让她陪着自己一同遭殃。

于是,回到裴府后,裴砚拖着醉醺醺的薛嘉玉在那封契约上面摁下了手印,随后便将契约整整齐齐地放在木匣子里,“阿玉,你可得要放好了。”

薛嘉玉迷迷糊糊地从他手里接过木匣子,方才裴砚写得太快,她都没看清楚他在纸上面写了些什么,只看见他在纸上写了密密麻麻的一坨。

他千叮咛万嘱咐:“你切记一定要放好,勿要搞丢了。”

“我知道。”她觉得裴砚真啰嗦。

薛嘉玉喝得太醉,他担心让她去泡澡的话会不舒服,所以就早早把她抱到床上去,她的脑袋枕在软乎乎的枕头上面,侧躺着,瞧见裴砚要走了,急忙伸出手去抓他的裙摆。

裴砚转身,蹲在床前,饶有兴致地开口:“抓我裙摆是想让我留下来陪你一起睡觉?”

她生气地用脚踹了一下裴砚的肩膀,刚要将腿收回来,脚踝却被面前这个坏人给捉住了,薛嘉玉挣扎了好几次,都没能把腿收回,于是乎她放弃了挣扎。

见她渐渐没了兴致,裴砚也不逗她玩了,放开了她的脚踝,用被子给她的脚捂得严严实实,“不逗你了,脾气怎么这么大?叫我回来所为何事?”

“你方才为什么发脾气了啊?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

因为她知道裴砚对她很好,也总是包容她,所以薛嘉玉也想对他很好,想要以同样浓厚的爱意回馈,想要知道他会因为什么生气,会因为什么难过,当他不开心的时候,她应当怎么哄他。

裴砚不是不愿意说,而是不好意思说,可他又怕不说的话,薛嘉玉会以为自己还在生气,所以只随便搪塞了一下,“你大庭广众之下随便非礼我,我自然得要制止你一下。”

“可是我们明明是在包厢里面啊,又没有被人看见。”

况且她都非礼裴砚这么多次了,也没见他像今日这般忽然冷脸。

“万一呢?如今你我可都在大理寺当差,再加之你是我朝唯一一位女仵作,不少眼睛都盯着你呢。”

裴砚这话听起来倒是真真的。

然而薛嘉玉还是没有相信,她不依不挠,“可是方才我只是摸了一下你的玉佩,你就突然间变了脸,这不像平常的你。”

裴砚暗暗心道:你摸的哪是玉佩啊?分明是我的

他不想和薛嘉玉这头笨猪计较。

“好了,不提这件事了,时候不早了快睡觉吧。”

薛嘉玉只觉这人今夜十分奇怪,忽然间的冷脸和现在的闪烁其词,都彰显着裴砚的心虚!

她势必要问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想到这里,一阵浓烈的睡意瞬间袭来,薛嘉玉的眼皮刚一合上,整个人就直接睡晕过去了。

71婚服

◎我不忍心◎

薛嘉玉起床的时候,裴砚已然出了裴府,她向小厮询问了一下他去何处了,小厮便说裴砚是去大理寺处理大理寺卿的事情了。

想来应该是大理寺卿和当初陈祺贿赂大理寺官员的事情有关联,因此薛嘉玉并没有去深究,洗漱好后就去用早膳。

碰巧的是,裴珩也一大早就出门了,一张又大又圆的桌子面前就坐着蒋宁显一个人,薛嘉玉正好也想与她聊聊裴砚的事儿,于是端着粥碗凑了过去。

“长嫂,平时你和兄长相处的时候,他会突然间冷脸吗?或者会不会有一些特别奇怪的反应?”

听及此,蒋宁显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单手撑着脸颊,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没有过吧,可能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冷着一张脸吧。怎么忽然间问这个?可是和文溪吵架了?”

“吵架到也不至于。”

薛嘉玉把昨晚的事儿简略地说给她听,她浅浅叹了口气,“就是这样。我不过就是摸了一下他那块硌人的玉佩而已嘛,至于这样吗?之后我问他,他还闪烁其词。”

蒋宁显这位过来人,此刻也想不通是怎么一回事,但身为过来人,直觉告诉她此事应当没有那么容易,她微微蹙起眉头,“你确定当时只是非礼了文溪,没有干出别的事情来吗?”

薛嘉玉有些迷茫,“我确定,难道真的是我非礼得太过分了?”

蒋宁显轻啧一声,她顿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略显委婉地说:“阿玉,你们俩如今都尚且年轻,文溪又正处血气方刚的年纪,你平日里就少挑逗他,以免让他乱了心神。”

她这么一说,薛嘉玉立刻就明白了,原来是又让他想要行周公之礼了,他怕自己克制不住,所以才冷脸制止的。

嗯,这样一想,确实前后都能说得通了。

见她疑惑已解,蒋宁显便给她夹了几块糕点,“这段日子里你们呐就多见一见,婚礼前三天你们是不可以见面的。”

薛嘉玉瞅见她一直在用另一只手揉腰,但自己揉腰多有不便,因此她往后面挪了挪,伸手替蒋宁显揉腰,“长嫂,我最近瞧兄长总是早出晚归,可是公务上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了?”

提起这个,蒋宁显的双眸中忽地浮现出些许无奈,她的神色有些疲惫,“裴珩从不主动和我提起朝堂上面的事情。虽说我和他如今关系缓和了不少,可我仍旧觉得我和他只见隔着一层薄膜,他不主动向我倾诉,在我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况且他公务繁忙,总有应酬,因而我亦很少向他倾诉。”

听完这一段话,薛嘉玉的脑海里蓦地响起裴砚曾经跟她聊的话,她迟疑道:“文溪和我聊过一点点兄长的事儿,我想兄长应当是因为作为嫡长子,从小被寄予厚望,所以才会喜怒不形于色,也不愿意主动和人敞开心扉。”

蒋宁显也曾试过撬开裴珩的嘴,可是裴珩的嘴巴就像是上了门栓的一样,无论如何都撬不开,到后来她也懒得管他了,可是最近不知是否是因为有了身孕,她渐渐被不安所包裹,想要同裴珩聊聊,可他整日都很晚才回来,偶尔早点回府,也会坐在书案前看书。

她根本就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因而每天晚上都忍不住偷偷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