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林婉的声音紧随其后:“白叶,你是不是有病!你想发臭发烂,为什么要拉着别人下水!喜欢映映你就光明正大追,为什么非要让她和你一样发臭!”

白叶轻笑:“你们不知道吧,这个村庄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也不知道苏映过去在这里做过什么,她本来就和我一类人,早在十三年前,我们的手里就沾上鲜血,我从没有拉她下水,她早就在水里,如今却站在岸上忘记约定,高高在上看着我在水里挣扎。”

白叶:“丝丝,你忘记了吗?你曾经天天夜里陪被关押的我说话,给我送好吃的,你安抚我的恐惧和害怕,答应和我一起逃出去相依为命,可是你怎么失约了?你抛下我,有了新的人生,你对别的男人笑,接受别的男人礼物,对我却是不看一眼。”

苏映:“所以你什么都不努力,一门心思让我重回过去?你完全可以用更光明正大的手段让我守约,但你却选择这种惨烈极端的方式,白叶,不守约失去记忆是我的错,但是伤害他人,你错了,我可以守约,但我永远恨你。”

白叶露出不在乎的笑:“那有什么关系呢?我们两个可以住在这个村庄里,谁也没办法干扰我们,你能依靠的只有我。”

苏映:“如果是那样的生活,我宁愿死亡,也许我曾经畏惧死亡,但如果因为我的关系背负上无辜人的生命,我会选择自杀。”

白叶自信的表情碎裂:“宁愿死亡都不肯和我在一起吗?”

苏映没有看他,思考着,自话自说着,“如果梦境是我过去真实经历过的事情,那么这里绝对有一座山和围墙,那个不知道是人还是什么的东西对这里做了障眼法,他和秦江都在着障眼法后的山里。”

苏映往河边走去:“这里不该有一条河。”

她站在岸边,一只脚悬空,“如果我跳下去,会怎么样?”

林婉和扬秋水惊呼:“你疯了?河里有食人鱼,你会死的!”

苏映决绝:“是我害大家陷入这种绝境,我死了也不够赔罪,死就死吧。”

苏映毫不犹豫跳下高高的岸口。

林婉扬秋水:“苏映!!!”

两人连忙跑过来探头望去,但天色极暗,河水很深,什么也看不出。

白叶扯出一个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表情,沉默的走近河岸,自言自语的问,“我做错了吗?我只是害怕她的目光在别人身上,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该放在我身上才对,我们是一类人,我们只能依靠彼此。”

林婉破口大骂:“你个疯子!”

她腾的站起,一把将白叶推向大河,“要不是我喜欢你,拜托苏映陪着我帮我追你,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你利用我,你是疯子!疯子去死!”

白叶的身影消失在河水中,扬秋水吓的叫了一声,“啊!”

林婉被这声“啊”惊醒,恐惧的蹲下抱着头,“我杀人?我杀人了!”

扬秋水冷静下来:“不,我没有听到落水

第20章 委屈

死亡的阴影没有抵达,苏映脚踩着实地,身体因为惯性往地上摔去。

她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高兴的看着眼前的高墙和山峰。

找到了!

高墙的木门被毁坏,当年的泥土小道现在长满了野草和青苔,苏映捡起一根木棍小心靠近。

穿过木门看到远处石屋的那一刻,她的脑海猛然出现一些画面。

村庄里的男人会在寒冬每隔半个月出去一次,每次回来都背着麻袋,那里面装的都是女人,她们会被关进寒冬冰冷的石屋里遭受折磨,很快,她们就会精神和身体双重崩溃。

那时候男人们就会把他们带回村,声称这是男人们在外打工带回来的女人,她们会和他们结婚,她们自愿留在村庄相夫教子。

每当村里来新的女人时,丝丝会发现村庄里的气氛很不对劲,男人们和女人们对这些新人没什么反应,但丝丝回家的时候偶尔撞见妈妈躲在暗处,同情的望着她们。

那时候,丝丝想,她的妈妈当初是不是也是这样和爸爸结婚的呢?

为什么村子里的男人都喜欢暴打妻子呢?

有一次,丝丝照例算着时间蹲守,这一次,她看到了一个小男孩。

那个小男孩长的白皙秀气,比村庄里任何男孩都好看,丝丝对他多了一丝关注的同时奇怪的想,带男孩子来做什么呢?

丝丝鼓足勇气趁夜靠近石屋,她看见了蜷缩在角落里抽泣的男孩。

记忆戛然而止,苏映揉动突突跳动疼痛的太阳穴,来到记忆中的石屋。

一共有十间石屋,每间屋子都有被烧灼的痕迹,木门化作焦炭,轻轻一碰碎成灰尘。

时间沉淀下来的气味扑面而来,刺激着苏映的脑补神经。

她想起那段她经常偷溜过来和男孩说话,给他食物,给他取名的日子。

十二岁的丝丝说:“我们村庄里的人都姓白,我叫白丝丝,你叫什么名字?”

房间传来男孩抗拒的声音:“你滚开!”

丝丝:“村子里的男人总是捉人关押在这里,然后那些人都会成为新的村民,改名姓白,那你也姓白好了,门缝这里刚好有一片树叶,就叫你白叶好了,话说白叶,你已经被关在这里一个月了,他们为什么还不放你出来呢?”

记忆停留在这里,苏映呢喃道,“白叶…白叶…原来是我取的名字。”

她看到白叶悲惨的过去,那些对他的恨开始变得不坚定起来。

小时候的她什么也不懂,不懂村庄里的男人在犯罪,不懂村庄里的男人金贵,女人草芥,就这么血淋淋的说出被捉来的女人都会成为新的村民那种话。

小时候的丝丝从未出过村庄,甚至以为女人这样嫁过来就是正常的,只是当她们被暴打的时候,她忍不住害怕,他们下手好重,一定很疼很疼。

直到现在,苏映才明白那些女人是被迫生活在怎样的地狱里。

而她是出身地狱,是地狱的一份子,她在懵懵懂懂的时候做了一件恶魔习以为常的事情,她擅作主张,把白叶拉入地狱,成为地狱的一员。

不堪和恐惧将苏映笼罩,她面色苍白,惊恐的后退着,她第一次意识到,真正肮脏的是自己,是这个村庄,白叶才是被她拉下水的那一个。

她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恐惧陡然在脑海炸开,苏映提起武器便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