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冬梅应了一声,而后一阵奇异的哨声响起。
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三道人影像是从天而至一样,飘在院中。
“参见教主。参见王爷,”
三人没有下跪,只是朝夫妻俩抱拳行了个江湖礼。
陈永胜是丐帮污衣派副使,黄园是净衣派副使,别看他们面前有个副字,但在净、污衣两派行事的权力却仅次于教主东方田。
丐帮帮主之下,设有两大副使、八大长老,副使和长老地位同等,只是副使只对派系负责,长老对全派负责。尽管副使只对自己管辖的派系负责,但权力却不低于长老。长老虽说对全派负责,但他们的主要职责就运营、监督和后勤。没有决策权。
而李小妹是独立于副使和长老外的另一个部门,负责商业经营,是丐帮的钱篓子。
池寒冥只跟陈永胜打过交道,跟另外两个人就打过照面。东方田将三人介绍给池寒冥,直言道:“我之前也跟你们说过,我是为了一个重要的人才建立的丐帮。如今,想必你们也看出来了,相公就是我那个最重要的人。以后,相公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有什么事,找相公就成。”
怕自己说的不够明白,东方田用最简单的话表示:“也就是说,以后丐帮,听命于我相公,明白吗?”
三人领命。
东方田还让他们将驻京的长老、坛主等聚起来,带池寒冥过去认人。认人后,她将传令下去,丐帮虽不易主,但多了一个帮主,与教主权力一样大的帮主。
三人无不从之,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
他们教主太和平,他们那些好斗的分子以及才华横溢之辈,早就按捺不住了。如今多一个皇室主子,皇室最不缺的就是斗争,功成名就,指日可待。
乱世出枭雄,比起称霸江湖,很多人更喜欢平天下、定江山。
其他人不提,起码陈永胜就更想混朝堂。江湖之辈,后世传言也就最出名那几个,历史着墨不多。而朝堂就不一样了,芝麻绿豆大的官,都能存于历史。陈永胜自认不是泛泛之辈,未来历史,定有他着重的一笔。故而,他很是愿意为新主排忧解难。
而李小妹,梦想是将生意做大,遍及九州。即使朝堂式微,但做生意也不是想做就做,还是得有官府文书,一些地方,她的生意仍是无法顺利进行。如今有个皇子主子,等他登上皇位,她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商,到时候想在哪里做生意就在哪里,做梦她都要笑醒,自然愿意支持新主。
至于池寒冥后续会不会卸磨杀驴,他们竟是无人担心。毕竟,他们还有教主顶着。丐帮高管部,是他们教主最虔诚的信徒。他们相信,教主会庇佑他们。
哪怕他们教主看上去有点不靠谱,但他们相信她。
说完事,三人兴奋地离开了,忙着去安排新主见面会。而东方田气鼓鼓地看着自家相公的腿,恶狠狠地道:“相公,你别怕,晚上我就去给你报仇。就知道欺负我相公,欺人太甚,忍不了了!”
她晚上就去宰了他!狗贼!
池寒冥问:“你要做什么?”怕她乱来,他摸了摸她的脸,捏了捏她那如塞棉花鼓起来的两腮,轻声道:“甜甜莫气。这么久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次。那狗贼到底是将军出身,手握数十万兵权,若是此时杀了他,拿不到兵符,易引起混乱。”
将人搂入怀中,下巴顶着她的头,亲昵地蹭了蹭,而后与她细细分析当今世道格局。
“如今五国边界纷战,战火蔓延,民不聊生。狗贼虽立了太子,但他儿子多,好几个外祖父都是武将,皆握有兵权,对那个位置都虎视眈眈,势在必得。若是此时杀了皇帝,就算有诏书,但无法顺利登基,且会引起内乱……届时,边界战火定会全面蔓延,真正是天下大乱。”
他声音沉下去,带着难言的沉重,继续道:“天下兴亡,苦的都是百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每个百姓都是我龙腾王朝之子民,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战争免不了流血,免不了牺牲,但将伤亡降到最低,才是君王的选择。”
东方田不由瞪圆眼睛,想不到他竟然心怀天下,想做个仁君。
听出他声音里的真诚,她环抱着他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慰道:“都是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相公心怀天下,不当皇帝百姓才苦呢。”想到他说这话的初衷,她连忙表明报仇的做法,“相公你放心,我不杀他。要是真想杀他,那狗贼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我就教训教训他。”
池寒冥道:“我信甜甜自有分寸。”
东方田大言不惭地应下:“那是,我又不是分不清轻重。”说着,她顿了顿,语气不好地嘟囔,“这次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去给他请安,狗贼才罚你的?哼,他承受得起本教主的请安吗?我这辈子,跪天跪地跪长辈,就是不跪狗东西。上一个想我下跪的人,坟头草都长了三尺高呢!”
怕她说着说着又气起来,池寒冥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嗯,我们家甜甜最厉害。说起来,我还未用晚饭。不如我们现行用饭?还是说,甜甜先行吃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池寒冥毫不怀疑自家爱妃现行用膳了。毕竟,他回来这么久,都不曾闻人摆膳。
东方田身子一僵,沉默了一瞬才道:“我以为你不回来吃呢…不过我让厨房多做了些饭菜留着当夜宵,既然你没有吃,那就先给你吃好了。”
“唉,本王堂堂一王爷,爱妃吃晚饭不等本王也就罢了,好不容易吃上一口饭,竟是爱妃的夜宵。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呐!”
“……”
*
凉夜如水。
与池寒冥云雨初歇,她便没有再要。净身入睡,等池寒冥呼吸平稳时,东方田轻手轻脚从被窝里爬出来,换上一套黑衣,蒙好面,抹黑从窗口飞了出去。
她说要教训狗皇帝,可不是说说而已。
今夜的皇宫,戒卫森严,东方田伏在城楼顶,看着下面三步一防守,十步一巡逻的禁卫军,眉角微挑。
这点东西也想拦住她?做梦呢!
她脚尖点地,宛如雄鹰一般,竟是直飞入天,不需要借力,悄然飘至皇帝的寝宫上方。将潜伏在屋顶的暗卫用针射晕后,她才轻声落下。
东方田贴到黄瓦上屏住呼吸,耳尖微动,细听里面的声音。待她听到狗皇帝宛如破风机咕咕的打呼声传来,嫌弃地抿了抿嘴,而后慢吞吞地揭瓦。
皇城的瓦片是带釉的琉璃瓦,板瓦与筒瓦相结合堆砌,一点也不似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好揭。房檐下有侍卫守夜,人员众多,直接下去难免会打草惊蛇。故而,反正她也不急,有的是时间来揭瓦。
一炷香后,她终于揭开一片瓦。
在系统空间里苦练多时的缩骨功终于派上用场,小到仅能放进一拳头大的口子,只见她骨头都不带响动,身子就化成一条蛇一样的长条,从口子钻了进去。
不等寝宫内的暗卫惊觉,她又是一枚针射出,在暗中都精准无误地射到暗卫昏穴上。还不待暗卫落地,还是长条状的东方田吊挂在房梁上,勾住暗卫的衣领,将他轻飘飘放落至地面。
她轻声走至龙床,隔空点了上面的两人穴道,捏着鼻子后退几步。
龙床里透着交媾后的气息,狗皇帝身子不好,精液散发着一股腥臭味,难闻极了。
她内力深厚,武功高强,黑夜并不能阻止她的视线。虽不如白天那样看的明亮,但夜里她也能看得清。
忍住想吐的冲动,东方田从背包里翻出剪刀,吸了口气冲至床边,撩起床帏,将床上两人剪了个光头。
在她收起剪刀,正准备转身走人,倏地她顿住脚步,扭头仔细看龙床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