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剑受到指引,凌空飞出结界,江聆不知的是,卫然通过镜术探知到她受伤始末,势必要让幕后之人血债血偿。
妖宫内一片静寂,岑郎君在黑暗中看向躺在自己身侧的女人,她的言行举止变了许多,还有卫然,云裳的师父,他为何持剑闯进妖宫,他是否与江聆发生过什么,分明此前两人关系很好,还有失踪的扶青,妖王都不曾派人寻找,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让他不安。
突然!殿门大开!一阵风吹进来,岑郎君从床上惊起,他迟疑的唤了声门外值守的从侍,却无人应答,他看了一眼床上仍熟睡的妖王,掀开被子下床,地板上铺着厚厚的毛垫子,男人光着脚踩在上面,他走到门前伸出头看了一眼门外,什么人都没见到,就在他要关上门时,一柄银剑悬浮在他额前!岑郎君立时大骇一声,脑门上浮出冷汗。
妖王听见叫声醒了过来,她坐起身看向门口处,当见到一柄剑对准自己夫郎时,掀开被子冲过去,银剑似是长了眼睛,冲着妖王的位置偏了偏,岑郎君想到妖王,顿时心生担忧,他让妖王快走,银剑却不如他的意,朝着奔过来的妖王刺去。
明鸾毕竟是妖王,身体瞬间爆发出巨大妖力,她伸出手想要抓住剑柄,却惊讶发现自己的妖力竟控制不住它,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银剑发挥出巨大法力,这力量正慢慢冲破她周身的法力防护,奔着她心脏而去。
岑郎君伸出双手从后抓住剑柄,周身法力凝聚起,银剑被抓着往后移,就在妖王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它的时候,剑身爆发出巨大力量,剑尖调转对向岑郎君,剑气如虹将岑郎君击飞出去,他的身体如风筝一般,跌落到殿外昏了过去。
妖王趁此机会,结印布阵,阵法围绕着她旋转加强。银剑争鸣一声,被卷进阵法之中,就在大印将要结成时,剑尖冲破法力屏障,强大剑气击碎妖王身上衣物,明鸾亲眼看着它一寸一寸刺透法力护盾,刺进肌肤....
时间的流动在此时变得异常缓慢,明鸾以为自己死定了,云裳公主不知什么缘故,竟跑了进来,看见自己母亲跪坐地上,衣物破碎,双手合十正与银剑抗衡。
她哭叫着跑上前,小手握着剑柄想要往后拽,剑尖刺进母亲胸口,流出鲜红的血液,血水沿着胸沟蜿蜒着流到腿间。
银剑略微迟疑的想要击开小丫头,却不知怎么的,妖王竟放弃抵抗,任由着它刺进去,一击即中,银剑抽身而退,从原地消失不见。
云裳哭着跑到母亲跟前,妖王想要说什么,却因为伤势昏迷过去,等男妃段麒赶到时,就见到如此一番恐怖景象,自己妻主身边散着衣物碎片,空无一物的躺在地上,身上还有一处冒血伤口,而岑妃则昏迷不醒,小公主云裳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银剑归位,卫然抚抚女人柔软的秀发,唇印在她发间,眼中珍之重之的情谊,两人经历一番波折,卫然恐伤到她,忍着心里欲望没有再动作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妖界动乱
?凡间
大周国皇帝周启爵驾崩,他身下无子引发朝野动荡,外藩势力强大纷纷起义,邻国见此势头常在边界滋扰....
正值内忧外患之际,锦衣卫指挥使汪植执掌大权,他手中禁卫军十万,又得到大将军霍清支持,平内乱守国门,十年时间建立了大盛朝。
盛朝国君为人清廉,重用贫民学子,在位期间赋税减少三分之一,增私塾学堂一百座,修法典三十条,大大减少了作奸犯科数量。
但唯有一件事这位陛下颇为人诟病,后宫无人。就是寻常百姓家中还有老婆孩子,可咱们的皇帝陛下身体健壮却不好女色,时间长了,民间渐渐流传出皇帝好男风的传言,一个大男人不爱美人,那就是爱男人,但凡是长相的清秀的都被传言和陛下有一腿。
金碧辉煌的宫殿内,门外侍立两位值夜太监,他们低着头躬着身,以示对皇权的敬畏,朱红殿门上糊着一层绵茧和桑皮制成的白色绵纸,殿内的亮光能够透到外面,朱红廊柱立在宫殿四处,除了暖光外,整体透出庄严肃穆之感。
汪植独坐宫殿内,案桌上垒着今日百官奏报,朱红笔在奏折上圈出红圈,写上批文,以作批复......
夜深人静间,汪植总会想起多年前的她,他用了所有势力去寻找下落却一无所获,唯一能证明她真实存在过的,就是那些曾见过她的人,蔓延的欲望久壑难填,生出了一种怪病,他看不上别的美人,只终日守着画像。
民间的传言汪植不是不知道,他也曾暗劝自己放下执念,安心做一位好国君,纳几位贤良姝德的嫔妃开支散叶,朝臣进献美人,他也曾挑选侍寝,她们搔首弄姿夹胸勾引,令他只站在床前就心生烦躁,恶心难耐,大概此生都不会再爱上别的女子了.....
妖宫
明鸾中剑后昏迷不醒,医圣说妖王伤了心脉法力尽失,他只能尽力让妖王苏醒过来,岑郎君身体虚弱留在殿中修养,妖王床前只有男妃段麒守着。
段麒此人与妖王只能算是相敬如宾,自从纳了岑郎君进宫后,妖王很少去他宫内,段麒就将心思全都放在两个女儿的修炼上。
如今看着妖王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段麒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他不爱她,这么多年也没什么感情,两人间的维系只有孩子,妖族漫长的生命里这无异于深重的痛苦。
可他又不希望她死掉,可能因为孩子的原因,也可能因为她曾经扶持了他的母族,也就只能这样了,他伸出手掖了掖被角,而后靠在床头枯坐着。
突然!窗纸上有黑影一闪而过,段麒站起身追出去,殿外的侍卫倒下一片,月亮明晃晃的挂在空中,将黑暗之处照亮,扫视四周空无人影,段麒捏紧拳头,退回殿内,正当他回身想要看妖王时,却见身后站着一个黑衣人。他手轻轻一挥,段麒就失去了意识。
待段麒醒来,就见自己双手被捆绑着躺在地上,这是一处破败的房间,墙角结着蜘蛛网,阳光透进来能够看见空中漂浮着细微的灰尘,他挣扎着坐起身,回想起夜里发生的一切,顿觉疑窦丛生,黑衣人的目标若是妖王,大可以一剑杀了他,没必要多费波折将自己捆来,他到底要做什么?
有脚步声传来,段麒赶紧躺下闭上双目,门从外面被推开,脚步声在耳边消失,脸颊上不期然的一痛,段麒睁开眼睛,只见陌生男人蹲在自己面前,他手上拿着皮鞭,刚刚就是那东西甩了自己一下。
“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还记得三百年前的初夏吗,你的弟弟强上了狼族的女人,那女人怀有身孕,足足九个月大的孩子,最后一尸两命”
段麒越听越惊,他颤着音问他“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男人!”男人一声爆喝,声音粗狂面目狰狞,隐隐有兽化的征兆,颇为厉人,段麒吓得不轻,是以没发现此人有些熟悉的长相。
当年段麒的弟弟段麟强了一位妇人,那妇人怀有身孕不日就要临产,却被段麟强行拖入巷中,他将女人衣物剥下,抵在墙间,扯着妇人双腿操弄,却因为她挣扎哭叫,毫不留情的扇脸,白嫩的皮肤全是鲜红的五指印记,他施暴后扬长而去,女人却动了胎气提前生产,最后大出血而亡......
段麒当时已是男妃,他的弟弟本是要受寒冰刑一万年后废去修为贬为畜生道,却因为段麒在妖王面前求情,最终只被废去修为。
“那贼人已死在我剑下,如今该轮到你了!”
什么!弟弟他!
段麒被捆绑着的双手不禁握紧,他看着男人抽出长剑,剑刃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刺目白光,段麒不禁吓得闭上眼睛,看不见长剑刺穿胸口,疼痛是不是也能轻些,没有人能来救他了,他如此想着。
当剑刃划破皮肤直刺心脏而来时,段麒想到妖宫中的孩子,想到妖王,想到.....青梅竹马的将军。
一只利箭划破窗户,从男人后背贯穿进去,鲜血撒了段麒一脸,他以为是自己胸口的血,骇得浑身直哆嗦,却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阿麒”
他赶忙睁开眼睛,就见刚刚想到的人如今正站在自己面前,他喉头一哽眼泪夺眶而出,他来救他了,他真的来了!像天神下凡一般!
段麒一头扎进男人怀里,他的脸一丝没变,还是当年模样,只是眉目间多了些将军的杀伐气,段麒仿佛回到青葱少年时,喜欢赖在哥哥怀里。
来人是将军梅杉,掌管皇族禁军统领,他抱住怀中男子,眼中流露出温情的神韵。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段麒趴在梅杉怀里,半晌才想起来问话。
“是我派人救你出来,却不想此人与段麟有仇怨借机报复,害你吓到了”
段麒缓和好情绪,看了眼地上已没了气息的男人,才勉强认出来此人之前曾偶然打过照面,不想竟是梅杉哥哥的人,他抬起衣袖擦擦眼角的泪,想起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