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就是留着撕着玩,这下不买也得买了。

手工缝制需要时间,订单的大头肯定要后续做好再寄过来。但郁沉其实早就有带他过来的心,提前把大致的身体数据发了,让先做了十来套好穿的夏服,等来了再现场微调一下,直接带走。

亚麻瀑布肩衬衣,那不勒斯五分白色短西裤,穿到白翎身上,恰到好处地勾出细腰露出长腿。配一条金扣细皮带,松弛地像谁家跑出来度假的小少爷。

郁沉后退两步,离远端详了下,满意地微颔首,接过旁边服侍的人手里的单子,大方地再追十套。

白翎偷瞄一眼账单。

他咋舌,上面好多个零……够买一套舰载瞄准器了啊。

之后又去了鞋匠店。半开放式的店铺,左边是商品陈列,右边就是制鞋工作室,墙上摆满了各种给皮鞋压花的小工具,郁沉边看边跟白翎说,“我也想买一套工具,可惜他们不卖。”

工匠兼老板很高兴,以为找到了知己,还看了看郁沉的手,“先生看起来像经常做手工活的人啊。”

白翎内心忍不住夸:那是,他手活可好了。

郁沉在一旁跟工匠仔仔细细地解释需求:“……给我的配偶买鞋子,他工作很辛苦,经常要走许多路,鞋跟都磨歪了……他有点关节疼,腿有些小毛病,不过他力量很强活动无虞。我想要材料较软但有支撑力的鞋底,还有脚趾和脚跟多做保护,我怕他磨破了疼……”

白翎其实不缺鞋子穿。

自从断腿之后,他就对鞋子不在意了,毕竟只有一只脚,另一只脚是铁做的也磨不坏,胡乱穿穿就过。

他穿鞋子的习惯也很简单,军靴就穿大一码,袜子穿厚点防止磨肉。在家则不穿鞋,光着脚走来走去,主打一个透气随意。

但这条鱼温和关切地解释:“我想你夏天跟我约会的时候,也能穿得舒服。毕竟我容易对时间没观念,会和你走很久的路。”

工匠听到他们的对话,想起来道:“夏季啊,那就穿小牛皮底的角斗士凉鞋吧,古罗马的战士都能穿哦,又舒服又凉快,跑得还快。”

买鞋子不比买衣服,不能凑合,一定要亲自试才合脚。

老男人单膝跪着,给白翎系凉鞋的绑带。

有脚的那边,和义肢的那边,他都一视同仁的认真。

白翎坐在软软的长凳上,转头看外面行人来来往往,再看他的alpha低眉敛目一心一意。容貌改换器把脸弄成了普通的样子,但善待残疾雌性的心,绝不普通。

“好了,”用牛皮绳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郁沉站起来朝他笑,“起来走动试试。”

这个时候,白翎下意识觉得,他又是年轻人鱼了。

像伊法斯,像邮差。

没有什么权力至顶的居高临下,只有一往至深的热爱。

刷卡买单,凉鞋直接穿走,剩下二十双和旧靴子被送回城堡。买了一圈仍然是两手轻松,方便继续溜达。

一路顺着石头小路上山,转身一看,落日余晖已尽。视野尽头的湖泊上,光把湖水烧成两种深蓝。

路两边都是卖水母酒的小店,挨着石头墙放着小桌子,铺上白色桌布,玻璃杯里点着蜡烛,惹得人不得不停下来喝一杯。

“我俩还能待多久?”白翎仰头竖了一杯。

他喝得很猛,没一会就眼神迷离酒精上头。

“大概三四个小时。”郁沉没看时间,随口猜。

人鱼鲜少有这么不精确的时候,说明他有点逃避。

酒保看他俩光喝酒不点菜,怕他们伤胃,就热情夹着菜单过来,推荐一种当地特色的炖鱼汤。

据酒保所说,“我们会把鱼整个放进瓦罐,倒进热腾腾的肉汤,再把鱼肉煮沸煮开,十分美味。”

“你想吃煮鱼吗?”白翎问。

他支着手肘撑着脸,百无聊赖地翻菜单页,忽然耳边附来人鱼低哑的声音,“煮我。”

接着温和诚实地说,想埋进去他俩私下里说话就是这么荤素不忌。也没必要忌,都结婚了,再过分的事也举着合法的牌子,在合法的规矩下尽其可能地行不轨。

既然能白日宣淫,那夜晚就加倍。

做点年轻人限定的事。

年轻人会做什么?不分场合的乱来。

在路边小旅社开钟点房,显然不符合亿万年金老东西的卫生标准。为防止他关上门就酝酿挑剔,白翎直接抓着他领子吻上去,解决问题。

钟点房只有三小时,算是争分夺秒地打.野p。好在两个人都不知道“收敛”二字怎么写,跳过一切年轻人扭扭捏捏的准备,倒在沙发上已经进入熟年夫夫模式,裤子卡在脚踝蹬不掉,白翎迷迷糊糊地说,老公你帮我拽一下。

这句话算是触了老虎胡须了,人鱼食欲大发。

沙发没挨墙放,而是放在房间中央。

旁边的窗户开着,这里是二楼,如果有好事者能爬上来看,就能从窗口窥见一条修长白皙的腿光着。穿着绑带凉鞋的脚,搭在沙发靠背上,小腿肚子绷得笔直,难耐地磨磨蹭蹭。与此同时,从沙发看不见的另一面传来很重的嘬水声,让人一秒就醒悟他腿筋的颤抖从何而来。

但这样喝是喝不饱的。

醉酒的鸟很好说话,先骗他坐到自己腹肌上,接着跟他好好商量,问他“宝贝能不能请我喝点小饮料?”

什么小饮料?

白翎根本搞不懂。

他脑袋被水母酒糊住,搞不懂老男人的暗喻,只能去读对方的表情。灯光昏暗,幽绿色的眼睛像蛇一样,高高的鼻梁像一座小山,看似难以逾越,但白翎知道,在他俩这里,没有不能攀爬的东西。

小腹紧了紧,情绪饱和地冲上脑袋。他攥住人鱼长及腰部的头发,像抓住了船锚的牵引绳,然后从他的腹肌胸肌脖子一路挪过去,一下子坐到他脸上,压下去。

高高的小山一样的鼻梁,简直太嵌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