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猛烈地摇头:“千万不要,我可不想被遣送回家。”
无夏做了一个了然的手势,然后清了清嗓子接通了电话。
“喂?霈霈姐?什么事?”
“哦?电脑坏了,想要换电脑?”无夏这边应付着沈霈,那边给沈禹比划了一个安心的首饰。
“嗯,不如晚上我去你公司找你?嗯,这种事情就别喊沈禹了吧,他对电脑也不是很懂,嗯,对,那我直接去。”
无夏说完,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霎时间,两个人都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
“幸好,幸……等等”
无夏身子一怔,沈霈刚才在电话里叫的是沈小禹。
沈霈从来不会喊沈禹弟弟,从小到大一直喊的都是沈小禹,这让他意识到一直以来被他们忽略的一个问题。
“老沈,那天,霈霈姐和陈耳进来的时候,她们两个人中途有叫你的名字吗?”
沈禹沉思,随即沉着脸点点头,二姐不只是进来的时候叫了,而且中途还叫了好几次。这可是天大的BUG,可奇怪的是自己的自己全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
“那结束了,直接破案了,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才露馅的。”
“我为什么当时没有意识到?”
“别说你了,我刚才也没意识到,根本没想过这方面,不过想想也正常。”
“正常?哪里正常?”
“因为人们通常不易察觉一些经年累月早已习以为常的事,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候,我们看的那个港剧吗?”
“其中有个案子是,凶手在实施自己的杀人计划的时候,需要一段录音来制造不在场证明,可偏偏就在她提前制作声音的那天,邻居家每天都弹琴的那位小朋友,她的钢琴走调了,结果这走调的钢琴声就成了破案的关键。”
“你我没发现这个问题,就像这凶手不小心录了走调的琴音一样,因为她每天都要听隔壁邻居练琴,所以久而久之,这钢琴音就融入了环境,所以她并意识不到,但对于哦第一次听得人,却很明显。”
无夏点点头,但又否定:
“可是这样也不对啊,你没察觉不奇怪,毕竟这名字跟了你这么长时间,可据你说,当时大佬也什么异常反应啊?难道是他早就知道了你是谁?又或者他当时其实察觉到了,但故意没说?”
“他什么意思?不会是专门留着想看咱俩笑话吧?”
无夏说的心直口快,沈禹被他这话打击的瞬间蔫了下去。
其实,自从见面那次以后,沈禹就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隔着网略,他的灵知和大佬的无影是平等的,但只要一见面,现实中这身高差,让他不得不仰望着他说话。
虽然大佬每回都会专门蹲下来,与他平视,可身体的困境就决定了两人在一起,他总是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
这种感觉让他觉得不适。
现在,他不得不去唤醒那天的记忆,那被他珍藏起来的记忆,却发现处处都透漏着不对劲。
在咖啡厅,大佬毫不犹豫地向他递了名片,但却由头至尾都没有问过他的名字,他仿佛一早就知道他叫什么一样。
之后,在停车场,他是先扶住他的背,然后才捞起他的腿,这种有安全感的方式很专业,像是之前有特意了解过一般。
最不对劲的就是那束花,从咖啡厅到停车场再到他家,大佬根本没有时间买花,所以那束小雏菊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这花就只能是他去咖啡厅前就买好的了,但也不可能,他怎么会提前预支自己的行动?
只有一个假设能解释。
但沈禹不愿意承认,又想到昨晚他所有的狼狈都被这人亲眼目睹了之后,难堪的情绪在这一瞬间到达顶峰,
他气的用被子蒙起了头。
***
“醒了?”耳边有声音传来,沈禹从被窝探出头来,就看见面前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换成了手里拎着一堆东西的穆历成。
他将手里的东西一样样的放在旁边的柜子上,然后将其中一个袋子递给了无夏。
“给你带的早餐,昨晚辛苦了,只是这样式有些多,房间里茶几放不开,你可以先去外面的公共饭桌吃。”
穆历成的意图这样明显,无夏第一时间了然,他先是看了看床上疯狂摇头的沈禹,再看看比他高个不少,气场全开的穆历成,立刻在心里做出了抉择。
他接过手里的袋子,低着头一溜烟地离开了病房。
穆历成则垂眸,将另外一个篮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了出来,拆开包着它们的保险膜。
沈禹别过头,不看他,声音闷闷:“你以后别再来了。”
“阿禹,你不想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份的吗?”
沈禹转过头,恰好对上了他的衣服似笑非笑的眼眸。
“是因为那副草稿图?”沈禹不确定地开口。
穆历成摇头。
“那是因为二姐叫了我的名字?”
“不是。”
“那是因为土豆?我之前微信给你发过说过土豆的事情。”
穆历成听后还是摇头,他将病床上的桌板拼起来,架在了沈禹面前,接着把刚才拆的一个个小盒摆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