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接通,李父对儿子的亲事没意见,只说让李母做主,李母就当他是应允了。
儿子二十好几还不娶媳妇,要不是当过兵,村子里肯定流言四起了,说不准还要猜测李鹰有隐疾。既然有合适的结婚对象了,那婚期越早定下越好,省的有什么变故,在婚期这一点上,李鹰跟母亲不谋而合。
这日后,李母很快找村子里的先生计算了良辰吉日,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比想象中快很多。
李鹰之前帮姜惟问过李叔在镇上开面馆的事,开销不多,姜惟卖麦子的钱差不多就够了。
本来姜惟还想把卖麦子的钱全给李鹰的,但是如今他跟李鹰快要成婚了,也就不必将钱分的这么清楚,还给之前那位婶子余下的六块钱后,姜惟便专心忙活起面馆的事。
李叔是李洛洛的父亲,姜惟盘下那间许久不开张的馆子后,里面许多东西都需要收拾,李洛洛被父亲派去给姜惟帮忙。
两位‘情敌’见面,虽没有火药味,但分外尴尬。
李洛洛年纪比姜惟大,心理素质也比姜惟要强许多,在姜惟还满脑袋沉浸在该如何打招呼这上面时,李洛洛已经拿起抹布开始干活了。
姜惟忐忑的走过去,“洛洛哥,谢谢你今天来帮忙啊,中午上我家去,我给你炖只鸡。”
“没事,都一个村的,互帮互助。”
李洛洛本就清楚李鹰对自己无意,所以对李鹰要娶别人这事释怀的很快,他不在意了,可姜惟这小子看起来却十分别扭,苦着一张小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说你要跟李鹰结婚了,恭喜啊。”
李洛洛主动提起这事,姜惟尴尬的挠挠头,“谢谢......”
“你不用这么别扭。”李洛洛实在看不下去姜惟这局促的模样,伸手将抹布递到姜惟手里,“你又不是小三上位,这么怕我干什么。”
“我不是怕你......”
“那就是可怜我?”
“不是,我就是慢热。”
李洛洛没有思考他话里的真实性,只抬头看了看店铺的陈设,说:“我爹开这家店的时候我才十岁,那时候我就会煮面了,这十多年,我对这家店也有感情,我看你也不像会干活的,不如雇我当服务员?采购食材我也可以负责,之前跟那些老板很熟,应该能拿到最低价。”
“啊?”姜惟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行啊,当然可以!”
“真的?”
“真的,你在这方面有经验,我一小白,就需要你这种人才。”
“小白?”李洛洛家的狗子就叫小白,农村的小白狗都叫小白。
“就是我在餐饮行业是一张白纸,啥也不懂。”
越解释李洛洛越听不懂姜惟在说什么。
姜惟只好跳过这个话题,拿起抹布开始擦桌子,但两个不太熟的人一起闷头干活有些尴尬,姜惟不想让气氛冷下来,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洛洛哥,既然你这么有经验,为什么不自己开店啊?这店铺都是你家现成的,都不需要你拿租金。”
李洛洛苦笑一声:“你不懂。”
在父亲眼里,哥儿天生就是要被嫁出去的,这店铺父亲哪怕放着,放到荒废都不会交到他手上,生怕他占为己有带到夫家去。
这十多年他都在为家里免费帮工,因为没有工资,所以一直都没有任何积蓄,丰收卖了粮食的钱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导致他想像姜惟这样盘下别家的新店都没有办法。
两人收拾了一小半,李鹰赶着驴车带着新的桌椅赶到,李鹰搬桌子,姜惟搬椅子,李洛洛拖地,分工合作,没一会饭店就有了大致的雏形。
中午,姜惟赶场子一样坐车去县里试婚服。
两个男人结婚,基本都是两身西装,姜惟选了一个情侣款,李鹰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但姜惟试穿店里衣服的时候,十分不合身,裤子腿是短的,可腰身那一块却特别松散,看起来非常滑稽。
姜惟面对镜子转了个圈,表情十分绝望,“确定这是最小号吗?”
婚纱店的衣服基本都会肥大一些,方便不同身材的新人借用,姜惟压根不知道这事。
李鹰笑的直不起腰,抬手叫来老板,“按照他的尺码,能不能订做一身新的?”
没等老板回答,姜惟就赶紧拒绝:“别别别,我到时候在后面加个夹子。”
老板无视了姜惟,看着李鹰像是看到了财神爷,“一套四十,两套可以打个折,给您要七十,新人结婚嘛,还是得穿点新衣服,心里舒坦。”
姜惟:“七十?不行不行。”
这都够在镇上交一年房租了,太奢侈太奢侈,不至于。
老板:“这个已经是最低价了,这面料您摸摸,您怎么折它都不起皱。”
李鹰点头:“行,量下尺寸。”
姜惟凑近抱住李鹰的胳膊,小声说:“别呀,好贵的。”
“就结这么一次婚。”
“可是......那行吧,那咱们在婚礼上就得省着点了。”
“就结这么一次婚。”
“......”姜惟张开胳膊,任老板量尺寸去了。
第十七章:姜惟弯腰在他唇上亲了一口,软软地喊了声:“老公。”
七月中旬,婚礼的筹备基本上已经完善。
平常村子里哥儿结婚,没几家会明晃晃大摆宴席,基本都是双方父母一块吃顿饭,两个新人领个证,就算完事了。李家反其道而行之,不仅要大摆宴席,还要敲锣打鼓,很大手笔地请了一队舞狮来庆贺。
姜惟面馆还没正式开张,分文未赚,婚礼全是花的李鹰的积蓄,姜惟肉疼的不行,在他眼里,婚礼不过就是一个过场,他跟李鹰领个证直接过日子都行,两个大男人又没人梦想过穿婚纱,没必要搞这种又累人又花钱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