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1 / 1)

因为薄言沉默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动作。

琛柏书呆愣地面对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心底才骤然咯噔一声,顿感不妙。

薄言原本猩红的眼眸已然不见疲倦,唯有眼底犀利的审视,看的他心虚的手足无措。

就这么一个眼神,琛柏书气势都没了,嗓音微弱带着惬意,“也没骗你……”

他是挺喜欢睡在沙发上的,因为家里除了他之外没有别人,电视的声音能让他感受到安全感,让他的孤单感不是那么重。

所以严格上来说,他说的也不算是假的。

但薄言不会在意他的理由是什么,神色严峻肃然,一时也看不出来究竟生没生气,但气势却变了,变的更加具有压迫感,可嗓音依旧低沉淡然。

“因为我睡了你的房间,所以你只能睡沙发了,是吗?”

琛柏书忙道:“不是,还有个房间呢,你别这么想。”

“那你怎么不睡另一个房间?”薄言坚毅的轮廓出现少许微妙的变化。

琛柏书紧张地站在原地,他就像个被老师约谈的学生,打心底的胆颤。

他能感觉到薄言情绪的不对,他还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薄言,似是隐忍,又似是质问。

他正巧低头,随即就愣住了。

薄言的手指明明随意地低垂在身体两侧,可精壮的小臂上青筋和血管狰狞暴起,骇人的仿佛都要爆开,让人看的头皮发麻。

“另一个房间我闲置用来放杂物了。”他只能实话实说。

他身边很少有能留人过夜的朋友,其他几个熟悉的都了解他的性格,所以对于登门都是能避则避。

因为他自己住,平常没事儿就喜欢把物品归类,什么东西放什么地方都是固定的,用完就得物归原位,摆放整齐。

他有些强迫症,所以都是按照自己的心理来,也就是说他习惯了。

事虽小,但真要做起来还是很麻烦的,要是有人动了他的东西随手放在一个地方,他根本就是属于一种忍无可忍的态度,只要见到了,就一定要抓着人强制归类好,不做不行。

一次两次下来,周边的人很少会再来第三次,就算再约,去哪都不会来他家,不然走之前还得用毛巾把地擦干净,实在承受不起。

他想着往事,走了神,直到被薄言低哑的声线拉回来。

“那你睡房间,我睡客厅。”

第47章

琛柏书愣了一下,随即慌乱地退后两步,张开手臂急道:“这怎么行!你睡房间,哪有客人睡沙发的。”

薄言不再和他废话,直接从他身边经过坐在沙发上,“没什么行不行的,委屈谁也不能委屈你。”

他感到一股闷燥,这种闷燥从他看到沙发上多出的一条薄被就已经生出来了,他宁愿是自己睡在沙发上,也不愿看到琛柏书因为他而委屈自己。

本来就是他有所打扰,他怎么可能看着琛柏书因为他遭受到不公呢。

“不行。”琛柏书拉住他的胳膊,想把人拉住,但薄言的力气非他能比,非但没有拖住,反而自己被薄言带的挪了两步,完全就拉不动。他立马就急了,“不行,站住!”

薄言靠在沙发上,健硕的体格纹丝不动,睡袍领口因为他的动作敞开一片,露出睡袍下大块的胸肌,小麦色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将单薄的布料撑起再放下,再撑起。

“不起。”薄言的眉宇间已经夹杂着怒气,硬朗的面孔看起来冷酷肃然,气势也逐渐沉重,压的人喘不过来气。

琛柏书顶着压力,拽着他的胳膊,嗓音急切,“你起来。”

“不起。”薄言还是那么一句话,这次直接将头偏了过去。

琛柏书能清晰感受到薄言的怒气,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他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那么过激,引发现在这个情况。

“沙发那么小,你躺着睡连腿都伸不直。”房间只有一个,何况还是他强行把薄言留下来的,他当然不可能让薄言睡沙发。

他现在有些后悔,这几天下来,薄言一直都是温润耐心的模样,连急躁都不曾见,可他现在竟然逼的薄言升起气来,这让他感受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第四十二章 突然的起争执

薄言看了他一眼,随后当着他的面躺了下去,扯了个靠枕垫在脑袋下,“不小,就这么睡。”他一只手原本被琛柏书攥着,躺下去的时候直接挣脱了,双手背在脑后,闭上双眼就要休息。

琛柏书急的拉他起来,睡在这里怎么行!他应该睡在房间才对啊!

而薄言不做任何理会,神色未变,感受到他的手触过来的时候直接伸手拂去。

“薄言你听我说,只是睡一晚,睡哪都一样,真的。”琛柏书语气几近带着乞求,双手扶着薄言的肩膀将他侧躺着的身体翻过来。

薄言睁开双眼,漆黑的瞳孔散发着摄人的光芒,声音冷淡,“既然睡哪都一样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我要休息了,你也回房间休息吧。”

琛柏书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你开了一个晚上的车更应该好好休息,我平时也总是睡沙发的,我都习惯了,你不要介意这些啊。”

薄言突然生气,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他觉得是没有什么,但薄言现在的情绪让他明白他还是忽略了薄言的感受。

他想着只有一个房间,让薄言好好休息,自己睡个沙发也没有所谓的委屈不委屈,到底还是想错了,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薄言直勾勾地看着他,“就因为我开了一个晚上的车,所以就把房间让给我?”

琛柏书攥着手指,面对着薄言的质问他说不出一个字,他自知理亏,越是解释越说不清。

薄言的身体修长健硕,两条长腿一伸,紧窄的沙发根本容纳不下,只能半弯曲地立着,看着都难受。

见此,薄言冷哼一声,从沙发上起身。

他明明是往房间的方向走,可琛柏书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心慌,他跟了两步,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拽薄言的手臂。

薄言回头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突然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了。”他抬手拂去琛柏书的手,大步往房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