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1 / 1)

薄父的表情狰狞凶狠,“爱?两个男人的爱算个什么玩意儿!出了这个门,你敢对着这个社会,对着所有人说爱他吗?”

“我敢,只要您同意我们的事,我可以对着所有人说我爱他!”时至今日,说不后悔都是假的,有多少次就因为他自己的怯懦羞臊,从而忽略了薄言的感受。

薄言爱他,出了门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牵着他的手,一点都不会去顾忌别人的看法,而相较于他,他却扭扭捏捏,总有种难以言喻的窘迫感。

每次想起,他就恨不得把自己打一顿,为什么就为了自己那一点儿不值钱的颜面,就没有多去注重在意薄言的感受。

明明薄言那么爱他,他还那么没有安全感,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伤了他。

他想起来就后悔,心口一阵一阵的揪疼,从薄言和家里坦白,他就已经做好决定,只要共度过难关,他就和薄言公诸于众,让所有认识的人见证他们的幸福。

薄父冷眼讥讽,“是,你是敢了,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们的关系被别人知道,面临的将是一个什么局面!”

“你会被别人骂,他也会被别人骂,骂的什么你自己还能想不到吗!恶心变态,心理扭曲的同性恋!”

琛柏书眼前发昏,一股寒意从后背窜进大脑神经。

薄父继续说:“你就因为自己那一点儿价值都没有的几句爱,就要把他变得和你一样?和你一样断子绝孙,没有后代,遭人唾骂吗!”

“你知不知道,他外婆今年都85岁高龄了,一直等着他结婚生子,她老人家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等到她的曾孙出世!”

“可你倒好,你直接从中间横插一脚,将她老人家所有的期望磨灭,现在你来告诉我,她老人家如果知道这事,会怎么样!”

“你敢想吗?啊!你敢吗!”薄父咬着牙怒喝,眼神死死地就盯着他,几乎要将他灼穿,“我不敢,我怕她知道了这事,一口气下不去,就……就……”

“就挺不过去了啊!”薄父的每一个字都咬的极重,硬生生地砸向他。

第二百一十九章 一切有我在呢

薄父步步紧逼,“我儿子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他二十多年都是个正常男性,他只是单身久了,没禁住诱惑,图个新鲜感,新鲜感一过,他照样还是找个女人结婚,生子。”

“你缠着他只是一时的,迟早也会像个垃圾一样的被丢开,你要还有点羞耻心,就主动和他断了联系。”

琛柏书终于有了先微妙的反应:“不是,他不是图新鲜,不会丢下我的――”他了解薄言,薄言是真的爱他。

“我不管是不是,那你自己觉得你这样缠着他对吗?”薄父不留情面地打断他的话,犀利阴鸷的目光紧紧地锁着他,“你这是在毁了他,你知不知道!”

“你这是在把他拉入肮脏的下水道里,让他一辈子被人问起来都抬不起头,让他永远都见不了光,成了只能活在泔水里的蛆虫!”

“你要让他怎么回答家里长辈的问题,说他不想结婚,还是直接说他对象也是个男的,生不出孩子,断了老薄家的香火命根子!”

琛柏书眼眸颤抖,带着惊慌的无措,薄父的每一句话都说在了他的心坎上,狠狠地击溃着他的心理防线。

薄父喘着粗气,抬头死死地指着他,“我儿子那么优秀,可就因为你的一己私欲,让他永远都冒不了头,但凡他出了门走出去,遭到的就是无数人的鄙视和谩骂,骂他是个恶心变态的同性恋,骂他是个对不起祖宗的败类!”

“他今年27岁,事业正盛,要身高有身高,要颜值有颜值,走到哪个会缺喜欢他的,可不管喜欢他的是男是女,能进我们薄家的,就只有女的,而不是和他一样的男人!”

琛柏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绪恍惚,薄父的厉喝逐渐嗡鸣,听的极不真切。

“你要真的爱他,就该放过他,而不是真把他逼到家破人亡,遗臭万年,一辈子被人指着鼻子骂的地步。”薄父掀开被子下了床,站在他面前,拍了拍他僵硬的肩膀,“你能明白吗?”

琛柏书眼眶泛红酸胀,掐着掌心的血肉才不至于让眼泪流下来。

窗外阳光打进来,折射出一道光芒打在他的脸上,他抬起头看向薄父,半边脸落在阴影里,阴冷地冒着刺骨凉意。

第247章

琛柏书沉默许久,才缓缓低下头,哑声低喃,“我知道了。”

这句话仿佛要了他所有的气力,整个人都空洞无力地退后两步,后背跌靠在墙上。

薄父听到的满意的答复,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来,他走近又拍了拍琛柏书的肩膀,没再说话,转身回到床上,独留琛柏书一个人半站在那。

眼前涣散模糊,脑海里的种种回忆一帧一帧地切换,可随着切换的同时,却更像是被删除格式化。

琛柏书怔愣站在原地,他就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失魂落魄地伸手去抓。

只是过往云烟,消散的是在身心,他什么也没抓住。

薄父的话一直在耳边萦绕不散,迟迟不肯散去,他哪怕不甘心,也无可奈何。

他反驳不了薄父的话,也没法就无动于衷地看着薄言因为他和家里越闹越僵,因为他被别人指着鼻子骂变态。

“对不起。”他在心里说,虽然薄言不会听到。

他这辈子永远都是一个没出息的废物,没在一起的时候只会暗恋,胆小怯懦,可在一起后又多愁善感,怕人怕事。

他对不起薄言,明明前不久还搂在一起说好了共同面对所有阻碍,不言放弃,可真到了这一地步,他却还是自私怯懦地将薄言归还于人海。

他也不想的,可他也希望薄言活的开心自在,没有烦恼压力,薄言本身就优秀,本就应该站在最高处受人仰慕。

而不是像他一样,活在阴暗的下水道里。

他突然想起他们重逢的那天,宋城的一句呼喊,将他年少所有不堪的心思都给引了出来。

他看着薄言穿着裁剪整齐的伴郎服,周身散发着成熟男性的荷尔蒙气息向他走来,从此就再也隐藏不下自己内心肮脏淫乱的思想了。

薄言跟着薄母一起回来,第一眼见到他时,两个人的目光中都带着疑虑和探索,可其中的含义却各不相同。

等人走近,他牵起薄言的大手揉了两把,舒心地笑着,“别担心,我已经和叔叔谈好了。”

薄言忐忑了一路,心慌肯本止不住,此刻紧张地看着他,又看着床上的薄父,急声问:“谈的什么?”

琛柏书抬眼看向床上的薄父,温声说:“薄父说,如果我年底能拿出100万当彩礼,就同意我们的事情。”

“真的吗?”薄言也不在意彩礼还是嫁妆的事,双眼顿时一亮,升起一抹激动。

他知道琛柏书的工资情况,对于这件事只觉得是天也助他们,激动的身体都在抖个不停,吱呀乱叫地展开双臂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欢声呼吁地说:“谢谢爸,谢谢妈,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