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想说话,被石静按住腰窝,抢先道:“我们以后要做长长久久夫妻,你可不能把自己累垮了。眼下我们还得抓紧要个孩子,不然东西六宫那群人总有话说。我要堵上她们的嘴!”

提到孩子,石静真有些拿不准。她占了历史上太子妃石氏身子,若子嗣缘分跟她一样浅,这辈子可能只有一个女儿。

这个女儿后年才能出生。

从前穿越若干个世界,虽然苦,却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要肯付出,不怕吃苦,总能心想事成。

生孩子不一样,真的讲缘分,不是耕耘就会有收获。

成亲半年,椒房独宠,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别说着急抱嫡孙皇上,便是石静都有坐不住了。

如果她当真如历史上那般子孙缘浅,她也有准备。

比如将大哥儿记在自己名下。

嫡子和庶子区别,不用她说,相信李氏也能想明白,并且愿意。

听石静如此说,胤礽心里暖暖的,觉得还是掌珠最心疼自己。

他拉着石静手,摸上自己的腰窝,忽然进入,引来一声低呼。

“你叫得小声些。”胤礽居高临下望着石静。

石静张口欲言,又一声轻。吟出口。

罢了,丢脸也是为了孩子。

就在石静厚着脸皮努力造小人的时候,石家出事,准确点说是石家的二房出事。

“二房闹分家,老太爷和岳父都不同意。不知谁想一个昏招,居然在外头放起印子钱,并以此威胁,不分家就一起身败名裂。”

胤礽在颁金节前赶回来,告诉石静:“揆叙乳母一家放印子钱背上人命判了斩监候。放印子钱这事可大可小。”

在嫁进宫之前,石静已然铺垫好,让长房和二房分家,把包袱扔出去。前段时间听说在闹分家,她还以为是长房提出来的,二房不愿意,谁知正好相反。

“长房为什么不同意分家?”就算有“父母在不分家”的说法,二房坏事做尽,石静想不出长房拦着分家理由。

哪怕阿玛有些愚孝,不愿分家,黎百玉呢?以她能耐不会一味顺从,连个家都分不成。

出嫁之前,她向黎百玉明确表示,二房已经成为长房包袱,根本带不动,这个家必须分。

怎么小半年过去,变成二房上蹿下跳闹分家,长房按着不让,逼得二房用放印子钱来威胁,都不松口。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具体原因胤礽也不清楚:“传黎氏进宫问问就知道了。”

三日后,石静见到了黎百玉,问起分家事。

“二房闹分家是为了送宝珠进宫。”

黎百玉笑容苦涩:“你成亲才半年,石家又急巴巴地送个女儿进宫,算怎么回事。若宝珠是个聪明,进宫能帮你固宠,也不是坏事。可她在家时便什么都要跟你争,你阿玛怕你心里不舒服,也怕宝珠给你添麻烦,这才一直压着不让二房分出去。”

皇上偏爱姐妹花,却不肯给皇子们这个艳福。别说让某个皇子娶姐妹花,便是妯娌之间都少有姐妹关系。

唯一的例外是太子和胤禑,例外的原因可能是历史上胤禑本就是由太子和太子妃带大的。

也就是说,她嫁给太子之后,宝珠失去了嫁给任何一位皇子机会。

可分了家,长房和二房便是两家,宝珠婚嫁再不受限制。

“她不是在大选中被撂了牌子吗,怎么还能参加选秀?”大选三年一次,除非特殊情况,不能参加第二回,石静疑惑。

黎百玉叹气:“不是大选,二房想让宝珠参加明年的小选。”

大选出秀女,小选出宫女。秀女可充实后宫或者被指婚给皇子,皇室宗亲,是主子。宫女入宫服役,伺候人,是奴婢。

勋贵人家嫡出姑娘参加小选,二房这一家脑子没坏吧。

大约看出石静不解,黎百玉忙道:“二房搭上赫舍里家人,想让宝珠通过小选到毓庆宫来当差。”

二老爷一边闹分家,一边哄人,说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石字,等宝珠进了宫,正好给太子妃固宠。

宝珠还没进宫呢,便到处说当年在赫舍里家老夫人的寿宴上,太子见过她,当众夸她长得漂亮。

哪里有半点为奴为婢,替人固宠的意思。

“不怕丢脸就让宝珠进宫好了。”总不能为了一个宝珠,把整个长房都拖下水,石静淡然道。

黎百玉颇为诧异:“太子妃的意思是……”

“回去把家分了,让二房折腾吧。”就宝珠那点道行,进宫也是受罪,保不齐命都得搭进去。

石家在颁金节后分了家,二房赶上最后一批给宝珠在内务府登记入册。

为赶时间,二房放弃了一部分可以争取的财产,二老爷倒是很乐观,坚定不移地认为只要宝珠能进宫,损失点小钱不算什么。

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赫舍里家给力,二房放印子钱的事被一笔勾销,没闹出乱子来。

“受乳母一家连累,揆叙错失了进翰林院机会。”

冬至节的时候胤礽回宫,把石家分家消息带给石静,蹙眉道:“揆叙年少气盛,睚眦必报,他在你手上吃了大亏,必然要千方百计找回来。”

“石家二房放印子钱的事,我都有耳闻,揆叙人在京城,不可能不知道。他知道,居然没有借题发挥,委实可疑。”

胤礽问石静:“你那个一心想要进宫堂妹,是个怎样的人?”

勋贵人家堂堂嫡女放着自行婚配康庄大道不走,偏要自甘堕落走小选进宫为奴为婢,估计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果然听石静道:“我那个堂妹你见过,在赫舍里家老夫人的寿宴上,你还夸过她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