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屋里没有服侍的,外间和院中却有人当值,石静被压在临窗炕上,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求你。”过了一会儿,石静有些招架不住,败下阵来。

男人抬起头,居高临下看她:“求我什么?”

不等她回答,又道:“生孩子么?”

石静瞪他,用手推他,拿脚踹他。

胤礽抓住她的脚,利落地褪了布袜,低头在脚背上亲了一口:“你就是这样求人?”

婚后这段时间为了怀上孩子跟着他胡天胡地,身体仿佛被驯化一样,挨近他闻到黑奇沉香霸道的香气就忍不住两腿发软。

被人亲了一下脚背,还想让他亲别的地方,直到吻落满全身,沐浴时所见全是红痕,又痛又痒。

就像她对他的感情一样,很痛,却越陷越深。

忽然有点委屈,凭什么别人的感情都是甜的,轮到她却要承受疼痛。

或许是系统在提醒她,专心做任务,不要掺杂情感。

注定没有结果,及时止损。

既然不想让她掺杂情感,为什么非要让她穿成女人,为什么给她安排婚姻,结婚对象还是这样一个敏感多疑,占有欲极强的男人。

眼前一阵模糊,很快清晰,又模糊,又清晰,仿佛在两个世界来回切换。

一边是现实,一边是任务,身体和精神好像被撕裂了一样。

“掌珠,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男人放下她脚,倾身过来抱住她,“你怎么不踢了,再踢两下,我就认输。”

石静回抱住他的腰,呜呜呜地哭,仿佛要把穿越这些年受过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胤礽吓了一跳,怎么劝都不管用,只得将人从怀里扒出来,捧着脸亲她脸上的泪水。

“你做什么!”石静被他傻样子气笑了,抓起他的衣袖擦脸。

胤礽抽回自己的衣袖,开始解腰带,又吓了石静一跳:“青天白日,你想做什么?”

利落地解开腰带,脱掉外袍,攥着中衣袖子给她擦脸:“外袍是缂丝,袖子硬,仔细刮伤你的脸,用中衣擦。”

石静“噗嗤”笑了,朝他扬了扬自己的手帕:“谁要用你的衣袖擦。”

胤礽也笑:“你消气了就好。”

随后让人打水进来净脸洗手。

芳芷带人进屋的时候吓了一跳,太子妃眼圈红红,显然是哭过,太子爷更夸张,额头全是汗,大白天的把外袍脱了,只剩一件中衣。

还好屋里没有那种古怪的味道,不然她都以为刚才发生了什么。

几日后,皇上准了太子带人去无定河赈灾,当晚破天荒召了贵人万琉哈氏侍寝。

转过天,上骑射课的时候,十阿哥骑马冲进人群,踩折了十二阿哥腿。

“怎么会这样,十二阿哥伤得严重吗?”石静闻言差点掉了手中的茶碗。

她虽然盼着出事,却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

从前九阿哥,十阿哥欺负十二阿哥,都是小打小闹,属于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那种。

十二阿哥又是个能忍,默默承受了好几年,跟谁都没说。

这一日东窗事发,万琉哈氏破例被允许去阿哥所探望受伤十二阿哥,这才发现儿子不止折了一条腿,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哭着走出阿哥所,一状告到皇上面前。皇上怜惜十阿哥才没了额娘,并没重罚,只让抄书。

万琉哈氏咽不下这口气,又跑去求太后。

“皇上不是罚了十阿哥抄书吗,你还想怎样?”太后年纪大了,早已不管事,更懒得理会后宫纷争。

万琉哈氏住在翊坤宫,被宜妃磋磨,太后有耳闻。

后宫就是这样,谁心里没有一包眼泪。她做皇后的时候,还被董鄂妃踩过呢,她能找谁说理去。

“在这里想要活得好,要么位份高能忍能熬,要么得宠能抓住圣心,要么多生儿子。”

当年太皇太后很同情她的遭遇,却不肯为她出头:“我管了元后的事,元后被废成了静妃,皇上连静妃也容不下,把人送回了科尔沁。你要是也想回科尔沁陪静妃,我倒可以管上一管。”

太皇太后都管不的事,她这个太后还是不要乱插手的好。

况且皇上已然罚了十阿哥,难道她还能再罚一回不成?

“万琉哈氏,慈仁宫岂容你在这里哭天抢地,还不速速退下!”

不等万琉哈氏再说话,宜妃已然柳眉倒竖呵斥出声。

万琉哈氏住在翊坤宫偏殿,而翊坤宫主位正是宜妃。万琉哈氏不懂规矩,到处乱窜,冲撞太后,宜妃也是有责任。

况且十二阿哥为何会被十阿哥骑马踩伤,宜妃大约也猜出了几分。

十二阿哥被踩伤前一日,正好是宜妃生辰。每年的这一天,皇上不管多忙都会到翊坤宫来坐一坐,不忙就留下用膳,天晚了还会留宿。

可今年的这一天,皇上没有来,不但没来还召了万琉哈氏侍寝。宜妃不知自己做错什么,寿面也没吃,一个人躲在房中流泪。

期间五阿哥和九阿哥过来给她拜寿,她也没什么兴致,说了两句话便让他们走。

五阿哥还好,从小养在太后身边,跟她不怎么亲。九阿哥却是个实心眼儿,听说自己被万琉哈氏抢了风头,肯定会在十二阿哥身上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