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之点了点头,眼眸真挚:“我也想让老人家开心嘛,至于他们离去后收回手,那便因为我们是初见,所以害怕夫君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

贺景砚听见这话,一个愣神回想起她从前对索取无度的举动,随即又是垂眸看着自己的手心,突然被她气笑了。

他笑得突然,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让宋熹之又是一头雾水。

她眼珠子胡乱的转悠,最后又是锁定在了贺景砚始终悬空在两人之间的手上。

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向来是一呼百应、统帅千军,所以这是因为她方才的举动,所以觉得没面子?

宋熹之思索了片刻,随即便伸手去握住了他的大手。

两人五指紧扣,她清亮的声音便在此刻响起:“寒冬凛冽,这么暖和的手,若是不握住取暖,真真是浪费。”

现在她总猜对这个“浪费”的意思了吧?

贺景砚猝不及防的感受到一只冰冷的小手,藏进了自己的掌心,又是牢牢的把他握住。

他微微一愣,随即胸腔出的心脏,又是砰砰砰的跳动了起来。

贺景砚一抬头,看见的就是宋熹之亮晶晶的眼眸,就像是嵌上了夜间最美的星子。

……

今夜宋熹之入睡的很困难,她浑身躺的笔直笔直,规规矩矩的。

分明她从前躺在贺景砚的身边一沾枕头,就能直接睡着,也从来都没有这样困难的睡着过。

虽然宋熹之嫁进来了那么久,已经习惯身边躺着一个男人,但是她不习惯那个男人变成了一个能动的活人。

男人的呼吸声萦绕在她的耳畔,比以往来的更低更沉,更加紊乱。

她都不知道自己最后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榻已经空了,宋熹之有些发愣的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贺景砚已经醒来的事实。

她不知道贺景砚去哪里了,倒是也没思索太久,便直接起身洗漱,用过早膳后,就给苏明礼写了一封信。

宋熹之在信中让小舅舅在散衙后,来侯府一趟。

最近因为封禅大典的事情,礼部很忙,本以为苏明礼要很晚才能到侯府。

谁知天还未黑,苏明礼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

宋熹之在软榻上坐着,听到下人前来通报的时候,眼眸一亮。

“诶,小舅舅今日怎么来得如此之快?礼部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忙吗?”

她的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了苏明礼有些清朗的声音:“多亏了你的福,礼部尚书孙大人,对我还算是照顾。”

“他一知晓我要来侯府看望外甥女,便直接让我走了。”

宋熹之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看见苏明礼穿着一袭湖蓝色交领袍,大步流星的踏入了院子,到了外堂。

“自从你嫁进来,我还从未来过侯府,看望外甥女婿,今日正好来瞧瞧。”

宋熹之听见这话,倒是神秘的笑了笑:“若小舅舅是为了贺景砚而来,那今日真的不凑巧。”

苏明礼先是一愣,然后看着她喜上眉梢的模样,瞳孔微微一缩:“他醒了?”

宋熹之点了点头,又用手指在嘴边闭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不过这件事情,舅舅您可千万别往外说。”

苏明礼点了点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是算起来,贺景砚醒来的事情,还与她娘的事情有点关系,因为宋熹之原本以为夜里的那场刺杀是针对她的。

虽然现在也不知道夜里的那场刺杀,到底是为谁而来。

是她吗?还是贺景砚?

第165章 拭目以待

宋熹之便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苏明礼解释清楚了,并把秀王关于自己母亲的回答,也一模一样的复述了一遍。

听得苏明礼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便是沉默着没有说话。

于是宋熹之便继续开口:“所以小舅舅,母亲的死就是和宫里有关系,和先皇后有关系。”

“外祖一定知情,所以才这样严厉的制止我研制熏香,以防发生不测,而也是因为我开始研制熏香,所以遇到了这么多意外,这是有人要阻止我。”

宋熹之将这话的时候很平静,目光却又很坚定,一股带着执拗的坚定。

“可他们越是阻止我,我便越是要查,我不可能让我娘这样白白的死了。”

还有前世的外祖和大舅舅,前世外祖跳湖,或许就根本不是自杀,而是为了终结这个秘密。

可这个秘密,又是被大舅舅知道了,所以才造成了这样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悲惨结局。

若是这件事情不从根上解决,恐怕她和苏家最后还是会重步前世的后尘。

苏明礼听完沉默了很久很久,等再次睁开眼眸,望向宋熹之的时候,眼眸里已经多了些血丝:

“之之,你和你娘很像,你们简直是一模一样。”

宋熹之垂眸:“所以我需要去封禅大会,舅舅,您刚好在礼部,便帮我安排一下吧,只有去了封禅大会,我才能见到后宫中的众位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