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诃白问:“怎么了?”
王祁欢板着脸说:“那时候我们也坐一起,但你全程没跟我说过话,所以,麻烦你现在也别跟我说话。”
闻诃白抽了一口冷气,解释:“你怎么记仇记到现在?我那时候心情不佳,根本就不是因为对你有意见。”
王祁欢怎么可能将那时候的事忘记?拍戏的时候她被造谣有金主,闻诃白替她辟了谣,她一直想向闻诃白道谢,奈何没有机会,毕竟那时候她刚入行没多久,而闻诃白已经是一个大忙人。
直到电视节,她们俩好不容易碰了面,她想道谢,可闻诃白全程都冷着一张脸,别说狗仔了,就连王祁欢本人都以为是因为主办方将她们安排在一起,惹闻诃白不高兴了。
王祁欢虽然是新人,但也有自己的傲气,见闻诃白这样,便也不凑过去热脸贴冷屁股了。
直到今日。王祁欢睨她,到底是问出口了:“为什么心情不佳?”
闻诃白沉默了会儿,说:“我老婆不理我。”
当然,那时候她跟宴倾文别说结婚了,连朋友都是过去式。宴倾文开办盛宴传媒,从她的百合传媒挖人不说,还经常单独带那些俊男美女去参加各种活动。
原本属于她的位子被别人占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闻诃白的心情能好才奇怪了。
更何况那一次电视节,宴倾文作为颁奖嘉宾出席了,还负责颁发最受欢迎女演员奖,偏偏那个奖项,闻诃白只是提名,获奖的是另一个颇有实力的女演员。
闻诃白有一种在宴倾文面前丢了脸,被宴倾文看轻的感觉,既愤怒,又丢脸,以至于她的心思全摆在了脸上。
王祁欢:“?”
竟然是这个原因?还能再离谱一点吗?
“你居然是个恋爱脑!”王祁欢发出惊叹。
闻诃白堂堂正正地秀恩爱:“是啊,天下地上,我唯一的挚爱就是我老婆。”
王祁欢气得牙痒痒的:“亏我还忐忑了很久,以为……”
“以为什么?”
王祁欢别扭地说:“以为你也觉得我清高自傲,不喜欢我。”
闻诃白“哦”了声,没好意思说那时候的她根本就没怎么将王祁欢放在心上,自然也就算不算喜欢或讨厌了。
“没有的事。”
王祁欢瞧她有些心虚,但没有盘根问底,而是坦诚地说:“其实我那时候一直都想向你道谢,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在这行待下去。”
当时围绕在她身上的那些谣言,她的父母自然也知道了,所以他们以此为由禁止她在这行走下去。不过正因闻诃白出面解决了这些事,见没有那些乌烟瘴气乱七八糟的谣言,加上她的态度坚决,父母的态度才会有所松动。并且她妈还带她出席了一些政商的活动,算是为她撑腰了。
闻诃白问:“你喜欢这行吗?”
“喜欢拍戏,喜欢在电视上看到我的作品,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也喜欢被人追捧、喜爱的生活,唯独不喜欢灯光下那些不必要的社交。”王祁欢实话实说。
要是别的艺人这么说,等待她们的或许是雪藏封杀一条龙了,可谁让王祁欢就是有说实话的底气呢?她前后左右的人都当没听到。
“那说明我当初没做错。”闻诃白并不纠结旁的,每个人进入娱乐圈的目的不全是一致的,有人为名,有人为利,也有纯粹是热爱艺术的,她无法改变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只能尽量庇护旗下的艺人,不被当做酒局游戏上的消耗品。
王祁欢看着她。
即便没有灯光照耀,闻诃白也是那么闪耀夺目。
王祁欢必须承认,当初她对闻诃白的感官以感激为主,但未必没有被她的这份璀璨所吸引。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这样在闻诃白所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地注视着,直到……闻诃白公布婚讯。
如今,闻诃白依旧光彩照人,依旧引人注目,然而她王祁欢也不差。
随着颁奖嘉宾公布获奖者名字,台上的荧幕也打出了获奖作品及获奖人,射灯准确无误地落到了王祁欢的身上。
她对闻诃白微微一笑,在灯光下站了起来。她微微抬起下巴,脸上是精致的妆容,更是自信从容的神情。
她顺着红毯,登上了台。
导播像是要搞事一般把镜头给了闻诃白。不过闻诃白的脸上也挂着笑容,看不出一丝勉强或嫉妒在。
导播瞬间觉得无趣,但是很快,他就在人群中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于是又把镜头切了过去。
台下传出了议论声,王祁欢回头瞥了眼荧幕,也看到镜头下坐在后排的旗袍美人。
王祁欢镇定自若地说完了获奖感言,下台的时候朝着旗袍美人的方向,炫耀般举起她的影后奖杯。
镜头和灯光再一次汇聚到她的身上,直到她回到原位。
闻诃白自然也通过荧屏看到了庄袂,王祁欢的举动也无疑是在暗示着什么。她对王祁欢说:“你这是嫌她的麻烦还不够多呀!”
王祁欢自然知道闻诃白指的是自家父母给庄袂的公司找茬的事。
她骄傲地说:“她想跟我在一起的话,遭受点障碍和挫折不是正常的吗?!要是这点麻烦都应付不过去,说明她这个人能力一般般,配不上我。”
电影节散场时,闻诃白等来了接她的宴倾文,俩人走的时候,恰巧看到因为颁奖典礼上的一面而被狗仔极度关注,不得不混上她们的车跟她们偷偷离开的王祁欢与庄袂。
闻诃白吐槽:“都公开秀恩爱了,光明正大地离开不行吗?”
“你们才公开秀恩爱!”
闻诃白牵着宴倾文的手:“我们确实公开秀恩爱了,只可惜,狗仔对我们这样的合法妻妻的八卦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已婚两三年的合法妻妻的八卦新闻哪里比得上王祁欢这种刚被人曝光,又从不公开回应,藏着掖着的地下情更具话题价值?
这话,王祁欢似乎没法辩驳。
“把你们送到哪里?”闻诃白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