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诃白笑呵呵地说:“那说明老婆幽默感有所提升了。”

被闻诃白这么一打岔,宴倾文的心情没那么沉重了,她说:“能听见别人心声这种事, 你不觉得惊奇吗?”

“确实很难用科学来解释。”闻诃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面色古怪起来, “该不会,苏小月跟王老师也能听见他的心声吧?”

宴倾文挑眉,讶异于闻诃白的敏锐,她问:“你怎么发现的?”

“苏小月跟穆荣在那家餐厅发生争执后,她说的一些话就挺不对劲的,不过当时的我还在住院,没多想。至于王老师遇到蒋云韩那次跟廖颂说了什么,我们都在场,老婆应该也还记得。”

宴倾文琢磨了会儿,笑问:“你该不会是早就有所怀疑了吧?”

闻诃白没承认也没否认,说:“因为王老师为人虽然傲了点,但她是不屑用自身的口碑去造谣别人的,她说蒋云韩在心底意淫她并不是自恋,反而有可能是听到了蒋云韩的心里话。”

宴倾文心里莫名不舒服:“你倒是很了解王祁欢。”

淡淡的醋味弥漫,闻诃白内心窃喜,难得吃到宴总的醋,可真是不容易。

不过闻诃白不打算让这醋再酿下去,她说:“不是了解她,而是我善于观察,不仅是王老师,很多人的脾性品格我都有所领会。不过,我当时只是有些迷惑,并不确定,如今老婆你给了我答案,我才敢完全相信这个猜测。”

宴倾文点点头,将廖颂、苏锦月、王祁欢,乃至齐簪歌都能听到蒋云韩心声的事透露给了闻诃白,至于卓瑶,她没提到,因为她跟卓瑶没有正面的接触,蒋云韩也是,在她不准备透露原著剧情和这个世界的真相的情况下,她无从解释自己是如何知晓卓瑶也能听见蒋云韩心声,故而暂时没提。

“他的心是漏勺吧?这么多人都能听到他的心声。”闻诃白吐槽。

宴倾文被她这个形容给逗乐了,噗嗤笑了声。

旋即故作严肃地嗔道:“正经点。”

“送他去研究吧……”闻诃白一顿,突然惊呼,“廖颂该不会是想切他脑子吧?”

对于闻诃白能从她们的讨论中捕捉到蛛丝马迹,从而推断全局的事,宴倾文已经丝毫不感到意外了。

闻诃白突然又蔫了:“算了吧,这件事还是得保密,不然到时候除了蒋云韩会被抓去研究之外,你们这些能听到他心声的人肯定也不会被放过。”

宴倾文颔首,正是有这层顾虑,所以她当初才不肯轻易地向廖颂透露自己也能听到蒋云韩心声这事。

“你想让我做些什么呢?”闻诃白问。

宴倾文反问:“你不问我为什么选择告诉你?”

“这有什么好问的,你信任我才会告诉我,不是吗?”

宴倾文眉眼一弯,亲了亲闻诃白的嘴唇,说:“这么能说会道,奖励一下。”

“一下怎么能够?”闻诃白不满,嘟着嘴索吻。

宴倾文只好再献一吻,这一吻比刚才那浅尝辄止的吻要缠绵许多,唇与舌的纠缠之间,俩人都有些动情了。宴倾文到底没忘记她们正在谈正事,及时制止了闻诃白。

“我不需要你去做什么。蒋云韩的身上还有别的古怪,对能听到他的心声那些人具有迷惑作用,俗称洗脑。我是担心哪天你突然也能听到他的心声,然后移情别恋了。”

闻诃白嗤笑了声,怨道:“那你也太小瞧我对你的心意了,我对你一心一意,不可能会移情别恋。”

“那再好不过了。”

闻诃白眸光微沉,问:“你上次说要将脑子寄存在我这里,是担心自己会受蒋云韩心声的影响迷恋上他,从而对自己的决定做出错误的判断吧?”

话都说开到了这里,宴倾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对,不过,我现在改变了想法。”

“嗯?”

“假如真的发生那样的事,我宁愿你不要喜欢我,因为看着我喜欢上别人,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不是吗?”宴倾文想到了那个梦,“闻诃白”在“宴倾文”对其动心的时候,转头喜欢上了“蒋云韩”,然后为了“蒋云韩”一次次地刺伤“宴倾文”的心。

她能感受到“宴倾文”当时的痛苦,所以,置身处地地想,闻诃白如果发现她好不容易动了心,却转头喜欢上蒋云韩,闻诃白得有多痛苦?

闻诃白没有跟往常一样说些好话哄她,而是在缄默中抚了一下她的脸,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宴倾文大概是趴在闻诃白的身上抬着头太久,脖子有些酸了,她低头将脑袋枕在闻诃白的肩膀上,没再说话。

闻诃白一条胳膊搭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发丝,说:“他的心声只针对你们几人,所以他对你们必定有所图谋。你们或是身家千亿的商业巨鳄,或是千娇百宠的名门千金,或是家喻户晓的明星顶流,或是惊才绝艳的外科医生,至于你那原五秘齐簪歌,想来也有特别的身份。你们无论是能力还是身份,对蒋云韩都有极大的助力,倘若你们都喜欢上了他,那K市就是蒋云韩的了。”

“嗯。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这样就能解释宴倾文为什么会去N市投资产业园项目了。

不过宴倾文开拓宴氏集团市场的步子依旧稳扎稳打,即便有人察觉到她在针对蒋家,却没能抓到一丝把柄,也没有明确的证据。所以有人认为,宴倾文不过是在替她母亲萧白嬅讨要那七千万投资款。

蒋臧华自然也是发现了宴倾文的一些部署,许是还不想跟宴家撕破脸,又许是迫于压力,他给萧白嬅兑付了四千万,还有三千万因为各种原因,暂时没能兑付。

这未尝不是他的援兵之法,先用四千万稳住萧白嬅,让她相信剩余的钱也能要回来,就不会再对蒋家步步紧逼。

“不过老婆,我的建议是,于是被动防守,处处提防他哪天突然搞事,还不如我们主动出击,让他自乱阵脚。”闻诃白说。

宴倾文抬头注视着她:“你想做什么?”

“我出面告诉他,我能听到他的心声,然后看他会出什么招。”

宴倾文断然拒绝,她不能让闻诃白以身犯险:“不行,这太冒险了。”

闻诃白不清楚【系统】的存在,也不清楚《炮灰阔少》的真相,一旦她被【系统】背后的作者或者枪手发现,对方会不会直接将她抹除?

仿佛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闻诃白安抚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要想在这盘游戏中获得优势,那么就只能占据主导地位。到时候我在明,你在暗,就算我失败了也还有你。”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宴倾文强势又严肃。

闻诃白抿了抿唇,妥协道:“好吧,说说而已,我肯定不冲动行事。”

宴倾文看她的微表情就知道她没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叹了口气,说:“要出面也是我出面,你在暗地里配合我就行了。”

闻诃白说:“先让我消化一下今天接收到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