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倾文看着一千多章的目录,心想,难怪好端端的都市豪门变成了古武修真,不往修真方面写,能水这么多章吗?
可能是宴倾文盯着屏幕过于专注,她的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她再度清醒时,她已经离开了青蒿的书房,回到了熟悉的宴家庄园。
不过她没忘记,自己昏迷前是在影视城,所以她知道眼前看到的一切,也不是现实。
此时的宴家庄园有些热闹,而看着管家祺叔有些年轻的脸庞,她意识到了什么。
顺着人潮,她回到了宴家的宴客厅,看到了人群中十八岁的“宴倾文”和“闻诃白”。
今天是“宴倾文”的生日兼成人礼,“闻诃白”并没有如她记忆中的那般被拦在门外,而蒋云韩的当众告白将宴会的气氛推向高|潮。
“宴倾文”的当众拒绝又使得现场陷入了一片尴尬,宴家众人表现得比蒋云韩这个被拒绝者还下不来台。
宴倾文没空去看在场的人都是什么反应,她只关注“闻诃白”,那个正在吃蛋糕,然后被蒋云韩的告白给惊得蛋糕掉落在桌子上都一无所知的少女。
下一秒,夜幕降临。
宴傲天和萧白嬅怒斥了“宴倾文”白天不礼貌的行为,还说,原本打算将宴氏集团逐渐移交到她的手中,看到她如此不成熟,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
空空荡荡的宴客厅里只剩冷寂的夜灯和孤独的“宴倾文”。
“闻诃白”敲了敲落地窗,“宴倾文”发现是她,有些意外:“你怎么没回家?”
“我在这躺椅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就……”
“你看到了?”
“闻诃白”有些许心虚和尴尬:“嗯,不过也没看到多少。”
“宴倾文”笑了笑,说:“我被爸妈骂了,你不安慰我吗?”
“闻诃白”说:“我觉得你没做错什么,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为什么不能拒绝呢?你爸妈太势力眼了。”
“宴倾文”没有生气,而是望着只有一个明月,不见半颗星星的夜空,说:“可他们有一点没说错,联姻似乎就是我们注定的命运。”
“闻诃白”说:“可你不像是会屈从命运的人。”
她顿了下,语气变得更加坚定:“你是肯定不会向命运妥协的人,命运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
“宴倾文”望着她,仿佛找到了方向,眼神也逐渐坚定。
眨眼便是七年后。
宴良辰与涂思华的金婚纪念典礼上,宴家和蒋家宣布了蒋三少与宴大小姐订婚的事宜。
“宴倾文”可以拒绝,但代价是她从今往后,身份只会是宴家大小姐而非宴氏总裁倘若她拒绝家里安排的联姻,那她永远都无法继承宴氏集团。
“宴倾文”因听到蒋云韩的心声,一时的犹豫,错失了反对订婚的机会,她去找“闻诃白”,却被告知“闻诃白”喜欢蒋云韩,她抢了闺蜜的心上人!
之后发生的事,宴倾文之前发烧做梦的时候,已经梦到过了。
通过分析对比,她发现,十八岁的“闻诃白”跟“宴倾文”的关系很好,而一切的变化始于这场金婚纪念典礼,这个时间段发生的事也正是《炮灰阔少》的开篇内容。
她已经弄清楚了《炮灰阔少》的创作历程,可又有一个新的疑问诞生她的生活经历、活动轨迹,为什么会跟《炮灰阔少》里不一样?
第79章 备忘录
这个问题, 她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她再度回到了青蒿的书房。
和之前看到的情况相比,这里更乱了,青蒿的书已经被挤到了角落里去, 桌面上的电脑甚至盖了层灰,显然是很久没人用过了。
宴倾文之前没离开过书房, 这次她主动走了出去。
青蒿的家是很常见的三室两厅住宅,别看只有一百多平方, 在这个房价均价七万的特大城市, 首付都得两百多万。
青蒿的丈夫还买了一辆一百三十多万的红旗LS7, 也是贷款买的。车贷加上房贷,每个月的开支就已经近七万元了,还有吃饭、购物、雇保姆请月嫂、孩子的奶粉、尿不湿等,一个月开销十万元打底。
此时的房子有些吵闹, 厨房里保姆正在做饭, 客厅里, 一个一岁多的孩子正在哭, 身材走形的青蒿面容憔悴地将奶粉冲好给他,哄着他喝下;虚掩着门的房间里, 另一个刚满月的婴孩被月嫂放在摇篮里哄。
宴倾文没看到青蒿的丈夫,寻思他是不是挂了的时候,青蒿接到了他的电话。
原来他在外头弄开公司的事, 许是觉得家里两个孩子太吵了, 他天天找开公司的借口在外头待到深夜才回来。
“那小说呢?”青蒿问出了宴倾文的困惑。
青蒿的丈夫理直气壮地说:“我不是找人代笔更着的吗?”
他现在可是要做大生意的人,哪里还有时间去写小说?自然是找几个写手,以千字20元的价格雇他们来帮他写, 只要一天写一万字, 他一个月的收入就有十几万, 然后再分六千元给写手就行了。而且他给的价格相对很多工作室来说,已经十分公道了,有的是人来帮他写。
青蒿皱着眉头:“你要不要看一下对方都干了些什么?”
青蒿的丈夫看了眼这个月到账的稿费,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但稿费丝毫没有减少,说明写的很好啊!而且只要按着我的大纲写,保准不会有问题。”
青蒿心想,前面数百章里有关宴倾文的剧情有明显的变动,跟后文压根就衔接不上,而且宴倾文都跟闻诃白搞在一起了,你确定没问题?
她不可惜《炮灰阔少》这本小说被枪手改得面目全非,她只心疼由自己创造出来的两个女主就这么被乱七八糟的剧情糟蹋了。
青蒿的丈夫没少听她念叨自己当初盗用她的角色设定的事,有些不耐烦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自己的‘女儿’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所以我这不是刻意减少了她们的剧情吗?你不喜欢我写的小说为什么要看呢?”
青蒿语塞,然后眼睛一闭,决定眼不见为净。
宴倾文眉峰一挑,枪手?
转瞬之间,她便出现在了另一间屋子里。
空无一人的房间很是昏暗,明明是白天,窗帘却拉起来,只有一丝光亮从窗帘缝隙中挤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