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寒刚松一口气就立马又提上来，他拿安时没办法，只能先放下一肚子问话给他解答，“前几年的事了吧，你那时候还在英国。”

他们俩聊着聊着话题就跑偏了，小卷毛兴高采烈吃完瓜又回到自己房间去和陆松寒煲电话粥，“亲爱的，我不该和你闹脾气的，我好想你。”

“楚吟哥问我是不是不能接受，其实我也觉得舒服的，不过你下次记得要亲亲我，不然我会很伤心。”

那边说了什么，安时又笑出来，全然忘了外面的焦灼氛围。

门没关，不过楚吟没有出来看看的意思，理智强迫喻舟离开这里，至少他不能再做让楚吟厌烦的事，可情感向来不受人的主观意愿控制，他抑制住头昏眼花的生理性反应，缓缓迈步往房间里走。

第一步刚落到地面实处，楚吟就开口，“麻烦帮我关一下门，谢谢。”

透过微弱的床头灯光能看见里面身穿睡衣的男人，宽肩窄腰的身材招眼得很。

喻舟僵着动不了，脑子里空白着，直到楚吟见他没反应，打算自己走过来关门，淡淡烟草味夹杂着略涩的茶香萦绕周身，阔别许久熟悉又陌生的气味将他浑身的伤痛都抚平了。

喻舟忍不住往前一步，孩子气地抱住了楚吟的腰，把头埋在他肩上，身体止不住微微发颤。

楚吟并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甚至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遇到什么难处了吗？”

他与白天时的冷漠判若两人，这让喻舟惶恐至极，生怕只是一场让人心生念想的美梦，他忍不住哭出来，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楚吟的，他矮一些，不过没有矮很多，只需要微微仰头就能够到。

微热的湿气蔓延开来，仔细嗅闻还有咸腥的气味，喻舟说了许多话，他说对不起，还有我爱你，说了好多好多遍，嗓音里满是黏哑的委屈，后背不可控地沁出冷汗，他没空在意，皮肤饥渴症一样哀求着楚吟的抚摸和碰触。

楚吟让他进屋，他们坐在榻榻米的两端，喻舟眼睛哭得通红，他看起来太虚弱了，楚吟忽地想起被关在矿泉水瓶里的残翅蝴蝶，是不是也是这样慢慢失去生命力，然后僵死在沾着水珠的瓶底？

不过楚吟无法再拯救他，他们的关系已经破裂，不再像从前那样了。

喻舟坐着发呆，忽地开口道，“爱是什么？”

他还是没有搞清楚，所以只好来询问问题的提出者。

也许是夜深了，楚吟没有拒绝他交谈的请求，“是梦幻又不切实际的音乐，会让人感到开心。”

“可是音乐总会有放完的一天。”你对我的音乐已经放完了吗？喻舟不敢问。

“音乐放完了爱还在。”楚吟不疾不徐的嗓音显得很耐心，可喻舟却轻易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这个回答太抽象了，喻舟听不懂，不过他有新的见解，“脑子里，有东西……”他思考地不是很全面，说起来有些卡壳。

楚吟给他倒了一杯茶，热茶淌进喉咙里舒缓了许多紧张，喻舟又慢慢开口，“有东西让我不得不爱你，我好像变得不是我自己了。”

他就是这样一个防备心重又没有良心的坏蛋，他将人的本能形容成一种东西，将自由意志的沉沦称作不得不，不过他确实已经懂得。

楚吟笑说，“爱一个人从来都不体面，恭喜，你学会了。”

喻舟得到夸奖却心慌意乱，他小声问，“那你呢？”

楚吟给他斟满茶杯，金黄色的茶汤漾起一圈圈波纹，“我会有自己的爱人，你也是。”

喻舟的听力不太敏锐了，不然他怎么会听到这种荒唐至极的话从楚吟口中说出来，可明明没有坏，周围任何一点细小的动静都仿若炸弹一样刺耳，震进耳膜里连眼睛都牵着痛，喻舟缓缓放下茶杯，一双眼看着楚吟。

他眸底失神，迷离的水雾糊了瞳孔，楚吟的面貌也变得不甚清晰了。

“你说你爱我的。”

“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什么是自己的爱人？那他呢？他属于谁？

喻舟又哭了，他今天哭了好多次，眼泪扎得眼角生疼，他迫切地想要找到一点楚吟爱他的证据，于是拿出手机给楚吟看他们的聊天记录。

最后一条是楚吟问他今天吃不吃大虾，但是喻舟没有回复，那时候他已经坐上了飞往柏林的班机。

他要看的不是这个，手忙脚乱地把聊天记录滑上去，手机已经很旧了，因为他们不是好友，导记录也会丢失，喻舟只能用着这个旧手机好几年。

楚吟始终一言不发端坐着，平静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场闹剧，他耐心等着喻舟动作，直到聊天软件上白绿对话框出现在面前。

记忆变得久远了，楚吟饶有兴趣地接过手机，往上慢慢翻看。

他看着看着就没什么兴趣，凝眉道，“你总是很不宽容。”

是的，喻舟会为奶油大虾的虾线没有去干净就离家出走两天，即使那是楚吟亲手做的，又亲手剥去壳放进他碗里。

他还是会为了一点零星小事发脾气。

喻舟以为可圈可点的爱情在楚吟看来找不出任何可以歌颂的点，不过倒是能凑出一桌满汉全席，他学会了做很多菜，粉蒸肉已经做得比老师傅还好吃了。

十次有八次喻舟是不愿意吃的，楚吟很懂他，他只是觉得麻烦，甚至将这归于他的自我感动，毕竟一顿外卖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在厨房站上两个小时。

然后染上满身难闻的油烟味，回忆其实并不苦，大概是在春天种了一棵树，浇水施肥却还是在冬天时候枯萎了那样，只是有点酸涩。

他点了根烟把手机还给喻舟，“我有客人要来，如果没什么事请回去吧。”

冷却后的冲动氛围一片寒凉，喻舟动弹不得，面前的烟雾若有若无挡着他的眼神，让他看不透楚吟所思所想，不过再昏聩的脑子也能抓住重点。

“是什么样的客人？”

已经晚上十点了，只有需要过夜的客人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喻舟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不会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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の企鹅16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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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癞皮狗 章节编号:2161

1癞皮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