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云州不住地看表,回答的也极其敷衍,“你俩斗去吧,你还暴虐人家,哪次不是他给你放大水。”

“你!”

辛云州扯扯嘴角,抓起书包就走。他还看了眼辛悠的教室,没见到人,走得更快了些。他都形容不出打开车门里面没有一个人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小姐说她送朋友一下,马上就回来。少爷着急的话,小姐说我们先走也可以。”司机解释完,却见辛云州的脸色更不好了。

辛云州吐出一口气,他一甩手关上车门,什么话都没说。

朋友?她刚来这学校哪来的朋友?

越想越生气,他站在原地心里都止不住的焦躁,辛云州转身,大步流星地从操场到超市,找遍了学校,终于在教学楼后面看到了她们两个人,吃着冰棍,有说有笑,手挎着手,辛悠还送她回家,人家走了那眼珠子都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

辛云州眉目肃然,看着辛悠几乎是瞬间就冷下来的脸心中更是烦躁,她就不明白了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得到她的好脸色,一看见他就只有不耐烦。“怎么,碰着你相好的了?我没猜错那女的是个omega吧,你能满足人家吗?啊?”

辛悠还是沉默,只是皱起了秀气的眉毛。辛云州却更控制不住自己了,语气又急又燥,什么话都开始往外蹦。

“冰棍好吃吗?甜的你说不出话了,哑巴了?草!”

辛云州一下子感觉有些委屈,心中有股暗流不断冲上大脑,搞的他眼眶酸酸的。他突然想到昨天听到辛御景告诉他辛悠要回来了,他一开始都不敢相信,所以照常和翁绍飞他们一起去打球,可他回到家里,看到就在那月色下,辛悠站在那里,她个子没有长高多少,穿的那样单薄,可是很鲜活,不再是存在于父亲书房报告里的,简简单单的一个名字,他忍不住就笑了。

他以为就算辛悠不再像以往一样对他好,也不会是这样的冷淡,毕竟她的心那么软,连一个臭小狗都能放在心上念叨那么久,他一个人,他是她的弟弟,她怎么能够不理他呢,还对一个外人那么好,他们配吗!

他忍不住低喃:“你他妈的,你他妈的……你到底回来干什么来了?”

辛悠眸色骤然暗沉,好心情一扫而空,那双眼底满是压抑的狂风暴雨,她真是觉得莫名其妙,她和谁关系怎样和辛云州有什么关系。如果有可能,她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辛云州,偏偏他像个鬼一样,在哪都能见到他。

“辛云州,你有完没完,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妈一样惦记着那点破家产吗?我怎么样,我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管吗?”辛悠说完就走,她觉得和辛云州这样在街上吵有点丢人,也不想去管辛云州到底怎么想的。

辛云州偏偏要走在她前面,赶在辛悠打开车门前钻了进去。辛悠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辛云州真是幼稚。

两个人都坐在车后座,话都没说一句,辛悠看着窗外,辛云州拿出手机无目的地乱滑,不时看她一眼,气氛是极其压抑,司机透过后视镜观察两人,额头都冒出一层冷汗。

早就听说两个人关系不好,没想到一会没见就吵成这样……

“停一下。”辛云州突然开口。

前面是个商业街,车来车往的,司机也不敢问幸运值有什么事,他找了个安全的位置停车。

“你们先走吧,我一会就回去了。”

“是,少爷。”

辛云州走远了,辛悠转过头看了眼,叹了口气。

第07章 | 附骨之疽(GB)06春梦

夜色渐渐低沉,云边的猩红已被浓重的乌云欺压而下,空气中带着丝丝潮汽,凉风铺面,风吹树动,飞沙走石。起初那只是一小点雨滴,随后越拍越大,打在砖瓦上,溅起一小滩水涡,玻璃窗上氤氲出颗颗小水珠,终于不堪重负,顺着平壁滚落,滑进窗台上的水洼,融为一体了。桌边的人不住地往窗外看,手指点在纸上,嚓嚓作响。

“叮铃”

辛云州推开家门,脱下鞋子。

这雨来得急,辛云州连个准备都没有,头发被雨打得沉重又凌乱,衬衫贴在身上,隐隐约约可见衣衫下紧致的肌肉线条,他抿着红润的嘴唇,目光看向楼梯尽头,然而那里并没有什么人。

瑞希从里屋露出头,看见辛云州这副落水小狗的样子埋怨道:“小少爷怎么淋得这样湿,快擦擦。”

辛云州只是随便擦了擦,从兜里拿出个小盒子放在瑞希手上,那纸盒已经被雨水泡的发软了。

瑞希一看是个药膏,想到辛悠小姐今天饭后就找他处理手上的伤口的事,他颇为欣慰地笑了笑。

这俩孩子真是嘴硬心软。

“小姐的伤并不严重,我已经给她包扎好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俩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少爷要是想和小姐道歉,还是自己去送比较好。”

辛云州一听“道歉”两个字,以前到现在一连串的记忆全涌上来,他整个人都要跳起来,心里头没缘由的焦躁起来,他揉了揉湿漉漉的头发,含糊说道:“哎呀,我们又没吵架……你去送吧,别告诉她是我给的。”辛云州说完,逃跑般回到屋里。

关上门了,屋外的一切便隔绝起来。其实老宅并不吵闹,仆人们干完活,也都要休息了,这个时间,是忙碌了一天的宅子里最安静的时刻。可他还是冷静不下来。

辛云州打开床前的灯,昏黄的灯照在他的侧脸上,辛云州把脱下来的衣服扔在衣篓里,走进浴室,热水从淋浴头里喷出,刚刚冷透的身体终于升温。在水中,他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

不同于星际爆炸前男性发育慢于女性的普遍事实,16岁的辛云州已经初显成年的样子,水汽弥漫,雾气蒙蒙,这精瘦的身体也看得不真切了,只是白花花一片。辛云州身上一直都长着许多小痣,眼角下,鼻侧,修长的脖子上,还有临近那茂盛丛林的腹上,他偏偏皮肤白净,像是白纸上不经意地滴落几点墨水,染脏了,弄坏了。

他冲的随意,不过几分,便裹着浴巾吹干头发。

他今天分明也没干什么,却感觉一阵阵的疲惫萦绕进心头。辛云州钻进被窝里,听着屋外的雨声,本以为注定无眠,却慢慢睡着了。

雨势急促,浸湿了的不仅是喧嚣的城市。

辛云州只觉得热,不知道哪里来的烈阳住在了他的心里,甚至还顺着他的筋脉正往四肢里钻,他口干舌燥,大口喘气,伸出双臂想将这些缠人的东西驱赶开,可她偏像风,偏像气,就这样缭绕在他的身旁,缠得连呼吸都快忘记。

窒息的感觉让他选择逃,慌不择路,只知道要往前跑,可前方是海,是白色的浪,在他来不及回头的那一刻,翻涌着将他整个吞没,可他却觉得舒爽,觉得满足。

海水滚滚,他躺在她的怀里,跟随着她的律动飘荡。他好像没有了重量,就这样变成了海的一部分。没错,他就该是这海中的一朵浪花,不然为何如此契合?

他埋在梦寐以求的柔软中,放肆地去揉弄,他不知道海是否也渴求他,他只知道,他渴极了,胃里空荡荡的,心里空荡荡地,只有在肌肤相贴的时候才感觉好一点。

可是还是渴,雨势他顺着峰峦的起伏,去寻找那淡薄的唇。

那是怎样的一个柔嫩之处,小巧的,甘甜的,纠缠起来,她都在温柔地回应。

不,不对,她应该会更激烈一些,她该用牙齿咬紧他的血肉里,和着腥气交换彼此的唾液,她舔过他的牙齿,手游离在方寸之间,上下搓揉,密密麻麻地快感顺着小腹而上,打得辛云州眼中迷蒙,口中压抑不住低沉的乱吟。

不够,这还不够。辛云州翻身而上,将属于他的肉体压在身下,他要掐住纤细的腰肢,捧起她的脸,让这双眼睛再看不见别人。他的手插入她的发间,不给她喘息的时间,再次拥吻而上。

她也是动情的,她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那柱状的东西膨胀的更大了些,红的甚至有些发紫的东西难耐得蹭着腿间的软肉,它不停喷出一些黏糊糊的液体,打在两个人的身上,尽是淫靡的水声。

不够,还是不够!他叫的更大声了,甚至有些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