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总担心着许景言一个人扛着这么多事,终有一天会承受不住而崩溃,但现在有了傅明琛来照顾许景言,也算是了了他心里的一大顾虑。

夏日炎炎,即使到了傍晚,也依旧闷热难耐。

许景言走的时候,赵乾坤在他口袋里塞了张符箓,说是能给他们父女二人保平安。

他和师父聊了一下午的天,又去祖师爷那里拜了拜,还在山上帮忙做了场法,一个没留神,太阳就已经悄悄下了山。

许幼清沉沉地午休了好几个小时,再一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躺在了大大的婴儿床里,而卧室里空无一人,只有自己头上的玩具铃铛还在被微风吹得叮当响。

许景言疲惫地躺在傅明琛怀里,缱倦地眯了眯眼。

一到夏天,傅明琛也懒得工作,懒得上班。

还有三份文件没看,但都不太重要,他想先放着晚上再说,这会儿还是陪陪许景言要紧。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如何,他总觉得今天的许景言好像稍微变了一点,变得更黏人了些。而且也没有之前那么阴郁了,好像变得更加放松了,渐渐恢复到了他们刚结婚时放松的状态。

傅明琛指尖缠上他的发丝,轻声问道:“今天去了龙虎山吗?”

许景言懒懒地点了点头。

他的体力真是太迷了,时好时坏,上次打谢丘文那一回仿佛足足耗费了他一个月的体力,再加上今天做法实在是太累了,他着实没能量战斗了。

傅明琛轻笑着问:“玩儿得开心吗?有没有替我跟师父打个招呼?”

许景言深吸几口气,淡声道:“我师父很严厉的,我替你打招呼,他不会接受。”

“啊,这样啊。”傅明琛微微低头,诚恳道:“那下次我亲自去道观和他老人家打招呼。”

许景言想摇摇头说算了,毕竟他害怕师父一激动,把傅明琛直接大卸八块了。

用师父的话来说,他们俩结婚,就是鲜花插牛粪,癞蛤蟆吃天鹅,野猪拱白菜。

反正在他师父眼里,傅明琛就是个混球,横竖都看不顺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一辈的老人家看女婿都这样,许景言想替傅明琛辩驳几句,话还没说出口,人就已经能被扔出道观了。

第38章 38

许景言想着想着,忽然轻笑了一声,淡声道:“你什么时候娶我?我师父可是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傅明琛将他抱在怀里,抱得紧紧的,恨不得一辈子都不撒手。

“都听你的。”傅明琛也淡淡地笑着,吻了吻他的发丝:“你不是说想等到幼清上幼儿园再办婚礼吗?我可以等的。”

许景言闻言,也转身抱住了他,埋在他黑色的衬衫里闷声回答:“好。”

到那时候,许幼清就长大了,是个可爱的小姑娘了,可以撵在他们身后当小花童。

许景言心里其实没有那么地在乎婚礼,毕竟他们领了证,是光明正大的合法夫夫,可傅明琛倒是有点儿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他实在是太爱许景言了,爱到时时刻刻都想和他在一起,永永远远也不分开一毫米,他想亲自给许景言戴上结婚戒指,想为他办一场最盛大的婚礼,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许景言就是他此生最爱的人。

傅明琛心里想着,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他父母的爱恨情仇。

他想,婚姻不该是那样整日争吵不断,纠纷不止,还牵扯着各种各样的利益与纠葛。

婚姻难道不应该是因为一个人太爱另一个人,想要一辈子和他在一起,想要永远地占有他,想要爱他宠他哄着他,和他一起幸福美满生活一辈子,给彼此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和对方一起度过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同对方白首偕老,相伴一生,所以两个相互吸引的灵魂才选择相懦以沫,共舟共济吗?

喜结连理,白首成约,终身之盟,盟结良缘,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和心爱之人一辈子在一起,书称厘降,丝萝春秋。

日日醒来的时候能有他相伴在身侧,夜夜入眠时能有他在自己怀中,时时刻刻心里有他,将全部的爱都给予他,也在他身上看到人这一生活下去的全部动力与念想。

许景言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主动牵住傅明琛的手,与他十指紧紧相扣,淡声说:“傅明琛,我爱你。”

没有任何理由和原因,只是在这一刻,他就是很想告诉傅明琛,他爱他,很爱他,非常爱他,爱他爱到骨肉里流淌着的血液都在说爱他。

爱本就没有理由,一切的爱与被爱都是人类的天性,就像现在,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本能去告诉他,我爱你。

傅明琛听见这话,抓紧了许景言的手,将他拉入自己的怀抱,也笑着回应他。企额羣⒏⑤???⑥2??④?浭新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相信我,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两人相拥,一切爱意尽在言语和眼神之中。

傅明琛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赌徒,孤注一掷地将自己的爱情全部押在许景言身上,将许景言视为一根救命稻草,拼命祈求他能够救赎自己并不完美的原生家庭。

还好他是一个幸运的赌徒,遇到了许景言这个最大的筹码,让他成为了人生中最大的赢家。

次日清晨,傅明琛难得上班迟了到。

许景言在床上懒洋洋地躺着,一想到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就忍不住满脸发红。

今天是锦江娱乐起诉谢丘文开庭的第一天,但许景言实在是腰酸难耐,一步都懒得再挪。

傅明琛处理完公司的事务,提前下班回家陪许景言,彼时许景言正趴在沙发上,腰上盖着厚厚的毯子,一旁放着小小的摇篮,他一边撑着手看《皇极经世书》,一边摇着摇篮哄许幼清睡午觉,看见傅明琛回来了,他又是一阵脸红,将书放在一旁,用毯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傅明琛将他捞起,敦厚有力的大手覆上他柔软的腰肢,许景言浑身一颤,忽然想起了昨天夜里不该此刻出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忽然又满脸通红。

“还疼吗?”傅明琛轻声问。

许景言脸撇过一边,低声道:“有…一点儿……”

“嗯。”傅明琛温柔地揉着他的腰,俯在他耳旁道:“昨天晚上辛苦你了。”

许景言的脸已经要比大棚里刚种出来的西红柿还红了,他羞赧地闭上眼,匆匆忙忙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傅明琛这家伙最喜欢顺杆子往上爬,给点儿阳光就灿烂,千万不能一直顺着他,越哄他就越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