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5章50颜

为了不染上晦气,黎捷星一向是离启平越远越好,本都打算趁着这次合作给自己放个小长假,没想到廖寄柯才是真煞星,一碰面就让于还算省心的于慈变得不省心。拎着包匆匆赶来,挂在脸上的太阳镜还没来得及取,不耐烦地坐下,把面前专门给她点的红茶灌进嘴里。

“知道什么了,突然问这个?那兔崽子不是不让你提?”

她清楚廖寄柯最喜欢打肿脸充胖子,特别在自己小情人面前更要装作无所不能的样子,绝不可能主动提及是用了些不太见得光的手段。于慈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性格,要不然在几年前就问了,不会忍到现在。

“现在我说了算。”

丝毫不畏惧对方充满探究和怀疑的眼神,于慈给黎捷星添满水,先稳住没有暴露自己的底牌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全靠猜。

廖寄柯耳提面命不要提起她的时期,于慈连黎捷星的面都见不到,耳边没有絮絮叨叨之后能见到人影的机会才多起来,像是知道分手之后自己没人庇佑。

在这段感情里于慈没有做错过任何事,甚至从未惹过廖寄柯不高兴,可还是落得被分手的下场,围观者都说是小廖总玩腻了,她不愿承认也不愿过多回想。

至少黎捷星的话让她确定签约的确有内情,而不单单是廖寄柯轻飘飘一句“托人问了下,她觉得你未来可期”。放在那时候的年岁她可能还会被这话唬到,越深入越清醒后就知道,娱乐圈未来可期的新人太多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被黎捷星看到并欣赏的运气,于慈不认为她能拥有这样的运气,即使有廖寄柯的帮衬,但她们是姑侄关系就不一定了。

“廖寄柯她妈救过我的命,可惜走得早,这种好事落到她头上,我也是不得不报恩。”黎捷星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以玩世不恭的玩笑话掩饰真相。

其实也不算撒谎,某种程度上柯柏真的救过她,在无数个喘不过气想要求死的夜晚,黎捷星都是看着对方的照片熬过来。再撑一撑吧,如果她死了,柯柏一定会很难过的。

于慈知道黎捷星不想谈这件事,聪明地没有戳破,换个与无关紧要的问题:“廖寄柯为什么突然要给我换经纪人?”

当时在圈内还引起了不小的讨论,前东家没少买通稿说忘恩负义,顺带暗示她背后有金主。让于慈打开名气的那部剧是经纪人没经同意私自接的,困于违约金太高才继续拍摄,却没想到逻辑不通的烂剧因为几个片段爆火,并没有给她分过任何费用。

她没有追究,毕竟如果不是死乞白赖求她去拍了戏,也不可能有现在的于慈。廖寄柯说她不爽公司的做法,给了违约金强行解约,还找来黎捷星当后台,可没过多久又提出分手,跟交接工作似的。

“你不知道?”黎捷星看起来有些惊讶,没想到廖寄柯真能把于慈瞒这么好。

“跟欧阳菟有关吗?”于慈不再弯弯绕绕试探。

果然是欧阳。

黎捷星了然,于慈才不想知道廖寄柯是怎么让自己同意签下她的,也懒得去管,她只在乎廖寄柯,连同在乎跟廖寄柯产生关联、可能会威胁到她的人。

只不过她也是道听途说,答案大概会让于慈失望。

“廖寄柯以前有个好朋友也叫欧阳,”黎捷星记不清具体的姓名,她要记住的人太多了,如果不是事情小范围内闹得挺大,她也不会有印象,“被她亲手送去监狱,算算时间好像出来了。”

于慈皱着眉头无法把屠夫、廖寄柯坐过牢的好友和欧阳菟联系起来,她专门让助理去打听过,大学毕业入职半年才转正没多久,怎么可能早在她之前就跟廖寄柯成了朋友。

她没有问出疑惑,选择了另一个同样不理解、黎捷星应该会更清楚的点提问:“她看起来并不是会大义灭亲的人。”

嗤笑一声,黎捷星发现面前这位能沉寂隐忍几年,忙事业的同时还有精力为了廖寄柯了解sm的大明星只记得自己一股脑付出,并不知道对方喜不喜欢,她决定把这一笔也记在廖寄柯的账上。

“当然是因为有更亲的选择。”她直直盯着于慈,眼里明晃晃倒映着话里的主角,“欧阳联合你的前经纪人,想把你送上其他老板的床,被廖寄柯发现了。”

呼吸都凝滞,于慈不知道还有这个插曲,廖寄柯没跟她讲过,就算暴跳如雷骂经纪人坏话时,也没有提过。或许是为了保护朋友,但最后她又亲手把人送去吃牢饭,显然拉皮条的罪名并不足够。

“大概是狗急跳墙吧,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黎捷星耸肩,“总之欧阳把廖寄柯给打了,好像还挺严重的。“

欧阳家,以出变态闻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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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6章51可怜小狗又哭了颜

走出咖啡厅,廖寄柯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见到于慈赶忙迎上去,反应冷淡也不泄气,讨好地接过包,又扯扯她的衣角。身后传来不满的啧声,她回头才注意黎捷星跟出来,尴尬地笑,从贴着于慈的姿势转为站立,挥手打招呼:“啊哈哈小姑,好巧啊。”

黎捷星白了一眼,毫不客气地拆台:“巧什么,难道你不知道于慈是来找我的吗?”

又川剧变脸似的侧去另一边对于慈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悠着点,明天还有活动。”然后悠悠朝反方向离开。

“黎捷星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丝毫忘了刚才当着面还礼貌地叫人小姑,廖寄柯在车上坐立难安,胡乱猜测对方爆什么料能让于慈一路都不正眼看她。

埋在脖颈间闷闷吸了口带着体温的空气,那时候就打定主意不告诉于慈的事情当然不会因为时过境迁就轻易说出口。廖寄柯现在依旧不准备说,就算于慈不理她或者打她都甘愿受着,但她再也不会因为什么狗屁自尊放弃于慈了。

“欧阳菟跟你朋友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廖奇柯实话实说,“约屠夫的时候我不知道她是欧阳菟。”

那你的朋友呢?跟你是什么关系?

于慈想这么问,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哦了一声表示知晓,空气沉默下来,廖寄柯的手不老实地往衣服里钻,触到皮肤激起冷颤。

其实她俩老早就发现门外鬼鬼祟祟的身影,黎捷星趣味寥寥,敲敲桌子准备起身:“后来那个经纪人找过我一次,她说……欧阳手里有你的裸照。”

而唯一有可能拍到于慈裸照的,只有廖寄柯。

但廖寄柯是视频时于慈头部和身体在同一个屏幕里都会提醒不要这样的人,上次直播过程中每一次冒着出境的风险抬头,基本上都是为了确保于慈的脸没在画面中。这样警惕的人会在自己无意识的时候偷拍裸照,并发给其他人看吗?

她不太愿意相信这个猜测,可黎捷星的话无异于将她们的关系推向了更深的深渊。

于慈的聪明足够让她在暗流涌动的交易里自保,也可以猜到他人心思做出讨巧的选择来获得喜欢。很多时候这对廖寄柯来说很省心,她不用再费尽心思找蹩脚理由当掩饰,在她无法控制自我厌恶而提出分开时,于慈只哀哀地看着问她想好了吗,得到肯定后甚至连原因都没有要求过就答允。

显然于慈现在并不打算靠善解人意伪装成小白花来讨喜,拽着廖寄柯往房间走,毫不客气地将人按在床上掐住脖子,廖寄柯握着于慈的手腕使不上力,只能感受着体内氧气逐渐减少,眼睛胀痛,思维变得迟钝。可她太信任于慈不会做出伤害的行为,甚至没有怎么挣扎,于慈的眼睛像被传染似的也有些红,她松开手,直起身俯视蜷在床上咳嗽的廖寄柯。

“为什么要提分手?”

迟来的问题没有答案,也给不了答案。

手肘遮住脸上的表情,廖寄柯沉默半晌,低声哀求道:“不要问了,好不好?”

深呼吸几次,于慈压下怒气和不解,皱着眉想把廖寄柯的手掰开强迫与她对视,在触碰到手臂内侧皮肤时摸到了烫人的眼泪。猛地收回手,她看着手掌大片的湿润有些怔神,明明不讲理的是廖寄柯,却好像是自己欺负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