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随之同往常一样准时准点地来接宋原，可宋原好像很忧心忡忡的样子，和他说话时，也会晃神。周随之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思。

像是不能接受宋原对他无法专注一般，他晚上做得比往常更狠，直到将宋原折腾到受不住而哭出来时，才善罢甘休。

宋原趴在周随之身上大口喘着气，额头渗出的细汗粘着刘海，他有些难受，但却抽不出一丝力气去拨弄。

周随之点了支烟，深深吐了一口烟雾。他的手掌抚过宋原颤动的后背，轻轻地拍着，像是在哄人一般难得温柔。

他摸着宋原热得发烫的脸颊，指尖一点点抹去他眼底的泪水，问道：“怎么和我在一起时总是哭？好像我欺负你似的。”

这分明是在恶人先告状。

宋原抬起头，对上周随之暧昧的眼神，不服气地回答说：“你不就是在......欺负我吗？”

“那你说说，我是怎么欺负你的？”周随之捏了捏宋原的脸。

宋原垂眼看着那手掌的方向，像是无意一般蹭了蹭，小声说：“我不说，说了你又要笑话我。”

“怎么这么可爱？”这些招人疼的小动作周随之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再做一次吧......”

“不要。”

宋原想从周随之身上下来，可他也知道他越是想逃，周随之就越是会拽着他不放，他双手握着周随之的手腕不放，将脸枕在那大掌上，声音放低，说：“真的不要......身上好疼，快要散架子了。”

宋原一举一动无不是在拨动着周随之的心弦。他看不出宋原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天生就会勾引人。

欲擒故纵，不急于这一时。

“那我给你揉揉？”见宋原不理他，他叫了声：“老婆？”

那话说得轻佻，宋原怕引火上身，委婉地拒绝说：“你还抽着烟呢。”

大概是叫得勤了，又或是因为点别的什么，宋原对于“老婆”这个称呼，不比从前那么排斥。周随之就这么叫着，有时倒是真的会恍惚以为，他和宋原之间已经是在再亲密不过的关系了。

“尝一口？”周随之将烟夹在两指间，递了过去。

宋原迟疑了片刻，随后起身坐在周随之身侧，拿起被子勉强遮掩住下身。

他将周随之递过来的烟含在嘴中，学着周随之的样子吸了一口，由于吸得太猛，烟雾瞬时灌入肺中，他被猝不及防地呛了一口，止不住咳嗽起来。

这感觉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不好闻，也不好抽。他越发不理解周随之为什么每天都要抽很多。

周随之将烟拿了回来，自己抽上了一口，他看着宋原的样子忍不住发笑，随即把水杯递给宋原，笑道：“笨死了，这都能呛到。”

宋原接过水杯，缓了会儿后，为自己开脱，说：“我又没抽过......”

周随之怕宋原那个转得不怎么快的脑袋又在乱想，直截了当道：“这个不需要你去学，听到没？”

宋原虽不知道周随之为何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但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趴好。”周随之掐了烟，按着宋原的肩膀就要将他放倒。

“等一下！”宋原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的，他差点被推倒，慌忙推脱说：“先......我先去洗澡。”

周随之看着宋原落荒而逃的背影，好像逃得再慢些就会被逮到似的，不由地觉得有趣。他没有做任何阻止，想着猎物先放跑一会儿才更好玩。

宋原站在淋浴器下，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他半点谎都没说，他的身体真的快要散架子了，胳膊仅仅是抬起都觉得疲惫无比。

可当他透过薄雾看到周随之站在门口时，没有慌张，没有出乎意料。一切都如他担心又害怕的那样发生着。

逃不掉了。

周随之看得出神。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地望着他，让人忍不住想去保护，可又忍不住让人想去伤害。周随之犹如被那神色牵引住一般，一步步向宋原走去。

他喜欢那双漂亮的眼睛变得水汪汪的，尤其是因为他如此。他自诩不是纵欲过度的人，可只要一见到宋原，就无法克制内心的冲动，心底的欲望无数次叫嚣着他逼近。

他压着宋原在浴室里又干了几回，逼着宋原叫他老公，又逼着宋原说喜欢。到最后宋原连求饶都喊不出口，哭得眼睛都肿了起来，整个人只能哆哆嗦嗦地挂在他身上时，他又忍不住开始心疼。

周随之将宋原抱回卧室时，宋原还躲在他怀里哭，把他放在床上时，宋原就埋在枕头里哭。

周随之还真没见过这么能哭的人，每次操得狠点就会淌眼泪，偏偏连哭都悄无声息的。要不是亲眼看着，根本不会发现有人在哭。

“别哭了，乖乖。”周随之捏着宋原的腰，倒真像在按摩一样，“怎么这么爱哭啊......”

只是那按摩实在没什么手法可言，按得又重又疼，宋原本来还只是腰酸，现在仿佛是在雪上加霜。

“你每次都这样......做的时候那么凶，做完又来哄我。”宋原没抬头，带着哭腔的声音隔着枕头传了出来。

“可是做爱就是这样啊。”周随之听着那些埋怨的话，并不觉得理亏，“你不是也爽到了吗，爽到最后都射不出来了。我并不觉得你喜欢温柔的。”

像是心思被人戳穿，又像是认清他说不过周随之，宋原嘀咕着说：“你别说了......”

周随之听了宋原的话，没再多说。

那手掌按得太重，宋原差点以为腰要断掉，他侧过脸，说：“轻一点......”

“胆儿肥了啊。”周随之没成想好不容易伺候伺候人还遭了嫌弃，他啧了一声，手上却跟着少用了些力道，“还会要求人了？”

宋原也不怯懦，他以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抱怨着：“那你不要弄了......”

“娇气。”周随之虽不愿惯着他那毛病，但也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平常这些事别人给他做还差不多，可眼下给宋原按摩着，他也并不觉得烦躁，倒还难得觉得有意思。他的手从宋原肩膀按到腰，一路向下，故意地捏了下宋原的屁股。

可宋原却很反常地没做任何挣扎，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我摸你都也不反抗了？”周随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