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进一下。”
陆景洲刚要开口就听到背后的声音,他转过头就看到穆洋眉骨下高挺的鼻梁,还能闻到对方身上的烟酒味混杂在一起,在这种环境里闻着让人有些头晕目眩,陆景洲实在是很少来这些场合。
他微微侧过身让出了道,穆洋却在过的一瞬间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眼里有些难以置信:“陆景洲?!”
和在场的大部分精心打扮的人相比,陆景洲穿的都很普通,一件休闲的深蓝色外套和连帽卫衣,下面一条黑色的休闲裤和运动鞋,这身穿着就是大学里最常见的类型。可是陆景洲的脸和身材,还有那永远都像平静的湖面一样波澜无惊又稍显冷淡的气质都让穆洋每次只是望一眼都很难再移开视线。
“你怎么来了?”
“你一直给我发消息。”
陆景洲回答的一板一眼,他说完才注意到穆洋穿的衣服,他从未见过这么穿的男性,色qing大胆性感诡魅,不过陆景洲只是浅浅地看了一眼视线就移回了穆洋的脸上,完全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哦,你看我一直发消息,所以可怜可怜我来了?”
“什么?”
“室友在你心里终究比不过美女。”穆洋自认两人目前并没关系,陆景洲也没有理由向着自己,但又不好把醋意表现得明显,只能忍气吞声委婉表示,“好难过啊,陆景洲,你也应该让我给美女送上祝福,不过开玩笑,你能来我很开心。”
穆洋总能一套一套的把自己的话术编排的圆满,陆景洲还没来得及的开口,就听到了旁边leo的声音。
“Caleb,你和景洲关系还挺好。”leo想起开始穆洋朝自己打听陆景洲时说的那些话,没由来朝陆景洲捏了把汗。
穆洋朝陆景洲眨了眨眼:“陆景洲,我们关系好吗。”
陆景洲面无表情地把他看着,没有接男生的话,而是径直进入了正题,把手上的礼物递给了穆洋:“今天上午走之前没来得及给,生日快乐穆洋。”
一个白色的礼物袋子递到了自己面前,穆洋接过时下意识说了一句谢谢,等视线扫到里面绿色的盒子和logo时,他有些意外于陆景洲会送他这样的礼物,他以为陆景洲最多就表示一下生日快乐就行了。
谁懂那一瞬间他甚至都不嫉妒女生的jellycat了。
“之前逛商场时,觉得很适合你。”
“为什么适合我?”穆洋勾起了嘴角,熟悉香水的都知道这款的代言词是什么,“因为闻着像我?”
陆景洲答不上来,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怎么答怎么奇怪。
“陆景洲,看来你……”
“穆洋。”陆景洲出声打断了穆洋,碍于leo在旁边他难得有些局促,“我先回家了,你们好好玩。”
leo在旁边站得尴尬,只感觉明明自己是这两个人的共友,此刻却成了一个有些闪亮的电灯泡,尤其是穆洋旁若无人地在对着陆景洲单方面调情。
他正要转身,穆洋却伸出手轻轻勾住了自己的衣服:“陆景洲,别走,我今晚的生日愿望可许了有你。”
室内的气氛越来越燥热,很多人都喝得东倒西歪的,但是精神依然保持着极度的亢奋。只有一个人微蹙着眉头坐在沙发里,跟周围的所有人都显得格格不入。
陆景洲坐在这里,还是因为张蔺过来和自己聊天,一边聊一边把自己往座位上拉,leo也在旁边和他说了点其他事,一来二去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留了下来。他还看见了周少安坐在角落里一边抽烟一边点歌,偶尔会笑着和旁边的人碰碰瓶子,视线和自己对上时眼里的笑意不减只是多了几分其他意味。
音乐被突然切换到了一首当红女rapper的说唱,周围的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跟着唱,陆景洲本来正拿了一块桌上水果拼盘里的黄桃,伴随着音乐的节奏递增到高潮,他突然听到耳边爆发出了尖叫,张蔺的吼叫声尤为刺耳。
陆景洲抬起了头,看到穆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上面在跟着音乐扭动,明明台场中央没有钢管,却硬是被他跳出了钢管舞的感觉。
他没由来的想起了之前穆洋发在ig里的那段钢管舞视频,现在对方穿得更加热辣暴露,每次灯光照到他身上,都把那渔网上的亮钻粉饰出风尘欲望的堕落感,再配合着那不可忽视的闪耀的银钉,暧昧的粉色灯光,肉褐色和银色的穿插,视觉冲击的强烈让人大脑都像被浸泡在下流又让人不受生理控制的碟片里。
在他这里,穆洋的身材是修长健美男性化的,长相是风流又带着狐狸的媚气和年轻男孩特有的怀痞,而对方的舞蹈动作也并不显女性化的特征,力量感糅合得恰到好处。
他看到在音乐声中,穆洋的视线在灯光下突然直直地看向自己,随后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手指,陆景洲的视线就聚焦在那颗宝蓝色的钛钢上,随后跟着他的行为,看着穆洋的手指穿插过渔网的洞口,一直到缠绕着腰际的字母内裤。
修长的手指挑起了黑色字母的松紧带,在铺天盖地的音乐声里也能听到“啪”地一声,黑色的松紧带被挑起后重新贴回了他的腰间,就像被谁用手暧昧地打了一个情趣的巴掌,甚至想让人看看皮肤下是不是泛着肉色的粉红。
陆景洲喉结滚动了一圈。
台上男生的嘴唇动了动,宝蓝色的钛钉在暗红色的舌尖上十分晃眼。
“I’m just an icy b**ch.”
梦
“哦哦哦!!!”
“再劲爆点!”
一群人叫得非常起劲,还有女生上去就和穆洋前胸贴屁股的跳。陆景洲此前的人生三点一线,唯一和蹦迪沾点边的都是参加学校的舞会或者其他活动,现在突然看到这些有些限制级的画面,燥热感随着室内的温度不断攀附上全身。
在接下来整首歌结束之前,陆景洲都没再往前方看一眼,而是低垂着眸时不时叉一块拼盘里的水果。
张蔺看他兄弟骚得这么得劲,激动得就想抓住旁边的人叫,但是一转头看到陆景洲冷淡的神情,伸出了几厘米的手又缩了回来,重新把头扭到了一边去抱住了旁边人的肩。
室内的气氛俨然已经到达了最高潮,只有陆景洲和在场所有仿佛人天然有壁一样,看起来情绪没有任何变化,在他的脸上甚至找不到一丝兴奋。张蔺拿酒的时候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眼陆景洲,心想自己兄弟驰骋炮场这么多年,现在可算是踢到铁板了,这哥们儿是一点不被美色引诱啊。
就算自己是直男,但看穆洋也会有一种激动兴奋的感觉,他觉得就是人在这种环境下正常的多巴胺分泌,谁知道陆景洲跟朵冰山雪莲一样,甚至都没融入到他们里面,更别谈看穆洋会有其他想法。
“哥们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张蔺主动搭话。
“嗯?”
“我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陆景洲手顿了一下,在这么昏暗的室内,没人能看到他面上的隐隐的红色和发热的耳尖。他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很少来而已。”
张蔺大概懂了,就是不喜欢这种场合不爱玩:“哦哦,那你觉得Caleb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他刚刚…….”张蔺都不好意思继续帮穆洋问,骚得没脸看。
“我没注意。”陆景洲很少撒谎,也的确不知道张蔺想从自己这里得出什么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