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淮眯了眯眼睛,说:“我不同意,你们二位也别来?恶心我母亲。”
说完他就要走,身?后?传来?楼观棋愤怒的声音:“外面那?个孩子可以不回来?,那?你就按照我的话,和温昭结婚。”
人气?到了一定程度上是会被气?笑的,楼淮说:“爷爷,不用这么三番五次地威胁我,楼望生一家子敢搬进?老宅恶心我母亲,我可以让老宅一夜成为平地,至于您说的结婚,我的态度一直很明确,这婚我不会结。我希望下次您再叫我回来?,是关于工作上的事,而不是这些无关紧要的琐事。”
琐事?
老爷子气?得胸脯起伏,正要怒斥回去,只见?楼淮已经?打开书房的门,大步离开。
“真是越来?越变本?加厉了,都敢和我放话了。”楼观棋气?得心脏疼。
楼望生赶忙给他道了杯温水,然?后?打开速效救心丸,喂他吃了两粒,说:“小淮脾气?一向?硬,您当然?还说他最像您。”
楼观棋才不听这些话,说:“楼远道呢?”
楼望生无声了一会,显然?愣住。
楼观棋说:“这么多年了,终于舍得回老宅,不就想?为你另一个儿子做打算吗,人呢?”
楼望生立马拿出手机,一边摁电话号码,一边说:“他在工作,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爷爷找他。”
楼观棋看着这不成器的儿子,心里叹了声气?,但?比起越发脱离掌控的孙子,再花时间?培养一个听话的傀儡,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说:“别打扰他工作了,过年让他回来?吃饭。”
楼望生呆住。
楼观棋说:“但?那?个女人不能?进?门。”
进?不进?门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爷子肯认可小儿子的存在。
楼望生说:“好,小梅那?边我会去说明情况,绝对不会闹到您面前来?。”
楼观棋哼了一声,说:“有这心思多安抚小周,别让外面的人看笑话了。”
楼望生想?了想?,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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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从书房出来?时,周身?气?压极低,以至于楼家其他人见?到他了,都不敢上前打声招呼。
外面正稀稀落落下着小雪,不远处有小孩正在玩雪,很是兴奋,他看也没?看,寒着一张脸走出老宅,到了停车的地方,他先拿手机给余助理打了一通电话。
开口第一句问的便是:“最近老爷子有没?有在公司安排人?”
楼淮刚接手楼家时,楼老爷子插手公司事务是常有的事,人员项目,他都要一一过目安排,楼淮也不着急,颇有耐心地等着老爷子安排的人惹事,比如内外勾结吃回扣,又比如接一些乱七八糟的项目,甚至有个别敢的,直接进?行内幕交易,他让人盯着,抓了几个做典型处理,从那?以后?,老爷子也就不怎么具体过问公司的事了。
再后?来?就是楼淮陆陆续续换掉老爷子的人,虽然?老爷子很不满,但?江山一旦易主?,心腹又不能?堪负重任,只能?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公司高层里的人,基本?都是楼淮培养起来?的人,至于平时老爷子为了撑面子,要在朋友面前耍面子,安排一两个人进?来?,只要不是什么重要位置,楼淮基本?当作看不见?。
要想?一池清水,丝毫不沾染一点污垢,对于一家成熟的大企业来?说,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楼淮深知这个道理,但?他无论也想?不到,老爷子年纪大了,非但?不安分,反而搅起浑水了。
当年因为楼望生不愿意放弃外面的女人和孩子,被他扫地出门,当年的态度何其坚决,如今竟然?也能?将那?私生子接回来?了。
余助理一听这话,立马说:“没?有,最近两个月老爷子都没?有再安排人进?来?。”
楼淮揉了揉额头,说:“楼远道这个人呢?”
听到这个名字,余助理先是懵了一会,随后?才想?起,这人是谁,立马说:“没?有。”
楼淮问:“确定?”
“确定,这人如果来?公司,我肯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你继续注意,有情况随时和我说。”
余助理说好,又问:“需要我查下楼……那?个人最近的消息吗?”
楼淮说:“不用,我过年不在北城,我母亲那?边你注意点。”
余助理忙说:“周总是生病了吗?是否需要我上门照看?”
楼淮说:“不需要,盯着就行。”
余助理一时理不清头绪,但?又不能?直接明问,只能?在结束这通电话后?自己去查,便说好。
电话一时无声。
过了些会,还是余助理开口问:“您和应小姐明天回北城,我接你们去机场?”
楼淮说:“我们自己过去。”
话落,他挂掉电话。
楼淮是要打开车门扔手机时,才发现适才从六叔那?里取的书,一直被他拿在手里。
雪还在下着,虽然?不大,但?落到身?上,落得多了,多少?就有些重。
这会,书籍上也落了不少?雪,楼淮看了看,抬手,拂去书籍上的雪粒子,随后?打开车门,将手机扔到驾驶座,放书时,他动作便轻了许多。
或许是心中仍有愤怒。
他也没?着急上车离去,而是站在车旁,点了一根烟,不紧不慢抽着。
天冷,呼吸间?的气?息和那?青白色的烟混为一体,要真不去仔细分辨,都很难分辨这烟雾到底是抽烟造成的,还是因为天冷呼吸所导致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