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江颂驰去找赵泉问明情况:“你有看到林子瞻和宋景和吗?”

赵泉回头看了一眼,说:“刚刚我看到他们在一起走,不过林子瞻说他太累了,走不动,这会儿应该掉到队尾了吧,宋同学应该一直陪着他的。”

江颂驰颔首,说了句谢谢。

赵泉顺手薅了一把旁边的树叶,又说:“带队老师在后面跟着呢,要是有什么事老师会帮他们的。”

这时前面有同学喊班长要藿香正气水,江颂驰看了眼队尾,浩浩荡荡看不到尽头,他只好又回到队首,把消暑的药物送给同学。

临近要下山时,江颂驰碰到别班的带队老师,上前问道:“老师,请问你碰到宋景和了吗?”

“碰上了。”带队老师笑了一下,“宋同学正陪着林同学在后面吊车尾呢。”

说完提了提他肩上的包:“我这背着的包就是林同学的。”

江颂驰这才暂时放心,带领着队伍回到村里,随后便在村口等待,注目着回来的同学,可直到本班同学全都回来,仍旧没见到两人的身影。

江颂驰眉头紧蹙,内心的焦躁不安一点点放大,他靠着村口的槐树,目光游移在回来的同学身上,却始终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从天亮等到天黑,从山上回来的学生队伍由拥挤到零散,江颂驰脸上的神情愈发冷淡,唇角绷得很紧。

江颂驰尝试给宋景和打电话,但对方一直显示无信号。

江颂驰再也等不下去,踏着步子去找老师反映情况,老师也正在清点人数,发现少了两个同学,正巧与江颂驰所报姓名对上。

老师急忙跟领队反应情况,学校立马联系当地公安局,派人上山寻找,由熟悉地形的村民带路 ,分头寻找。

江颂驰神色冷漠,眉眼凌厉,一言不发地要跟着搜救队上山,但被老师拦下来:“江同学,你现在先冷静一点,已经有人上山去找了,你先在这里等消息,别冲动。”

江颂驰绷着唇角,愠怒道:“那是我弟弟,我必须要去找到他!”

一想到宋景和不见了,江颂驰呼吸受阻,喉咙缩紧,恨不得立即上山,寻找宋景和。

“一定会找回来的,山上还有游客,说不定他们跟着别的游客从别的出口下山了,一切都有可能!”带队老师按住他的肩膀,语速极快地安慰,“你现在上山除了让自己陷入可能存在的危险以外没有别的作用!还是在这里安静等着吧,你弟弟要是从山下回来没看到你,他该要担心了!”

江颂驰这才安静下来,眉眼间充斥着不安的倔强,唇瓣紧抿,双手捏拳,少年颀长的身影披着一片皎洁的月光,看起来既坚强又脆弱。

村里灯火通明,老师担心引起学生恐慌,赶紧让学生们回去,半个小时过去,搜救队没有新发现,领队老师也心急如焚,连忙又派一批人上山寻找。

老师担心他私自上山,让两名同学跟在他身边,以免他冲动上山。

江颂驰一言不发地站在下山出口处,漆黑的眼眸紧紧地望着下山路,希冀下一秒山路转角处会出现一道他渴求的少年身影,开心地朝他奔来。

……可这却无疑成为一种奢望。

*

林子瞻用了它此生跑的最快的速度下山,期间翻了无数个跟头,摔了无数的跤,它都咬牙挺住。一想到宋景和受的伤跟这点小伤比起来,就什么都不算了。

最后到林子瞻终于跑出山口,还没等看清前面的人影,砰地一声迎面撞上。他抬头才看清是江颂驰,一见到熟人,心里所有委屈和害怕全都倾斜而出,他哇得一声大哭出来。

江颂驰稳住他的身体,完全没耐心听他哭,怒吼道:“别哭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景和呢?!!”

林子瞻从他身上滑下来,全身无力地瘫软在地,抽泣道:“还……还在……山里……他的脚受伤了……走不了呜呜呜,就让我……下山找人去救他呜呜呜……”

说完又觉得对不起宋景和,哭得更大声了。

江颂驰血压陡升,压着怒火:“哪个方向?!”

林子瞻朝着来的方向指了指,又虚弱地从地上爬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江颂驰望着林子瞻脸上身上被树枝刮出来的大大小小的伤口,眉头狠狠地蹙了一下,他将林子瞻扔给后面两位同学,声音压得极低:“你去完全就是添乱!”

江颂驰对那两个同学说:“送他去找老师,处理他身上的伤。”

随后他冷眸转向林子瞻,压着怒火道:“这账回头再跟你算。”

白天景色秀美的山林,此时在夜色的笼罩下,宛如一个吃人不眨眼的黑洞。可江颂驰却毫不犹豫地朝着黑暗走去,顺着林子瞻指明的方向,去寻找那只迷路的小猫。

江颂驰变成边牧形态,矫健有力的四肢踏过枯枝落叶,迅猛地在山林间穿梭,争分夺秒地攀爬山路,内心的焦虑化作一团无形的黑云笼罩在心头,他不得不将步伐迈地更大,更快!

银白月光徐徐洒落,穿透枝杈宛若泼墨般落在地面,被边牧的爪子踏过,独留一道清脆的踩踏声。 边牧目光刚毅,面庞冷酷,矫健的身姿宛若一道破空的闪电,奔入深林。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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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你是我最好的哥哥!

宋景和蜷缩着身体坐在台阶上,脚踝上的伤被他简单处理了一下,血迹斑斑,疼到麻木,夜间的山林气温骤降,血液流速放缓,但血流出身体后的失温仍旧让他不适,眉头锁紧,唇瓣苍白,恍惚间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手机里的时间显示却又只过了几分钟。

他的大脑晕晕沉沉,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地睡过去,可他一想到如果哥哥来找他,喊他却得不到回应,一定会更着急的。

宋景和只好强迫自己清醒,细瘦的手指紧紧掐着大腿,甲床都掐到发白,指甲里的血污已经干涸,头发上全是枯枝落叶,脸颊被粗粝的树枝划伤,再没有比他更狼狈的小猫了。

他将头轻轻靠在围栏上,伤心地想,他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一会儿哥哥看到他会不会嫌弃他?

一晚上在林子瞻面前都保持着绝对冷静的宋景和,想到这个问题突然鼻头一酸,墨绿的瞳眸聚起一团雾气,眼泪不受控制地吧嗒吧嗒顺着脸颊滑落,压抑的呜咽在空荡荡的山林间回响。

山下的江颂驰正嗅着宋景和的血液气味寻找他的人,犬科动物的鼻子十分灵敏,能够识别血腥气味的来源,但却不一定能保证百分百的方向正确。

他逐步缩小搜索范围,隐约听到抽泣的声音,犬耳倏然一动,朝着那道声音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