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夜灯,柔光贴在?墙壁一圈,温灼裴给他掖了掖被角,把大白兔塞在?床沿,等?江浔知睡过去后才?安静的离开。

到了第二天早上,江浔知要去一趟律所,最近因为遗嘱分配问题,事情繁琐起?来,各种流程手?续都要重新清点,江浔知忙完这头?忙那头?。

很多?次,可能也没有很多?次,至少江浔知明?确跟他说要去律所时?,温灼裴基本都会推掉时?间?送他过去。

江浔知不会在?家提起?关?于江泓化那边发生的事,温灼裴也不会刻意去问,偶尔听见律所这两个词,温灼裴脑子里挣了一下,很快被理智拉回笼。

但今天不太行,几家公司竞争考察,温灼裴必须在?现场,“浔知,我让司机送你去。”

“明?明?是我这边的问题,你看起?来比我还焦虑,因为没告诉你?”江浔知涂抹着果酱,放在?他面前,“我只是想自己解决,要是你来处理,岂不是没有我的用武之地?”

温灼裴琢磨着这番话?,有些不可置信:“你哄我的角度怎么这么刁钻。”

江浔知笑了声,曦光蔓延进来,映在?他脸上,漂亮得像花开。

出?门前,温灼裴用手?肘推搡着江浔知,江浔知那会儿在?穿鞋,被他一推差点就倒地,温灼裴及时?拉着他胳膊,往怀里搂着,先发制人?:“不是重了两斤吗,一推就倒。”

江浔知:“……”

bubu站在?他们身后,对着温灼裴叫个不停,呜呜嗷嗷的转换,温灼裴说难听死了。

擦了下手?,江浔知问他:“你刚想跟我说什么。”

“给查吗?”

江浔知一顿,不知道是不是外面风太大,他听到什么插,血液从脖子蔓延沸腾到脸颊,肉眼可见的红了一片。

温灼裴都看入神了。

“大白天的你说什么,你就这么等?不及?”江浔知心说,早知道昨晚就不装君子了。

温灼裴反应过来,口误了:“我是说,给我调查吗,我不插手?管理,我就想知道。”

原来一大早心不在?焉的就为了这事。

江浔知明?白他在?尊重自己,可又忍不住想了解情况,平时?低沉的嗓音现在?变得那么温柔,一上午小动作那么多?,又不敢惹他生气。

像是bubu在?卖乖的样子,江浔知摸他的耳垂,又顺着摸他的脖子:“你听话?啊?”

温灼裴侧身,悠悠的:“听啊。”

“那你查吧。”

“你哄小狗呢。”温灼裴也不介意,慢条斯理的,“查有两种意思,我两个都要。”

江浔知收起?手?,眼前的小白狗变大狼狗了。

温灼裴眼神紧盯着他:“我要走了。”

停车场有监控,这附近人?不多?,江浔知屈指按揉自己的唇角,微微仰头?。

温灼裴瞳仁微微一暗,大掌抚上,吻了下去,唇齿相依,发出?细微的水声,江浔知轻轻的喘,轻轻地咬。

温灼裴感觉心都要化开,如?同一滩软水,恨不得黏在?江浔知身上,渗透毛孔里。

江浔知闭眼呜地一声,随即分开了,唇色嫣红,微微分开还在?喘气。

温灼裴凑过去再嘬一口,亲他的脸颊与耳尖,突然?觉得厌烦:“我不想上班。”

江浔知失笑:“走你的。”

得到允许后,今天上午没法送江浔知去律所的心情都变美好了,温灼裴掏出?手?机联系,跟江浔知在?路口道别。

律所门口,江浔知下了车正好跟对面街的江泓化碰见,只是目光对视的一瞬间?便挪开,两人?安静的乘坐电梯上楼。

前台安排他们坐在?办公室里,没多?久,罗律师带着几份文件前来跟他们商量,正式会面的日子。

江泓化眉头?紧皱:“你的意思是未公开的那部分遗嘱要等?到下个月才?能公开?”

罗律师点头?:“按照连女士的意愿,未公开部分原本要等?到江浔知先生接任江氏集团后才?正式公开,但如?果家属强硬要求提前公布,连女士的意思是,要给你们有一个月的缓和时?间?。”

江泓化紧闭双唇,久久不语。

相比他紧绷的状态,江浔知显得很轻松,似乎对未公开的部分并不感兴趣。

罗律师说:“我们作为遗产律师,能做的就是替已故的当事人?执行他们的想法,他们的决定是至高无上的,如?果你们一方有异议的话?,也可以采取另外的法律手?段。”

那就是打官司。

江泓化考虑过其中的成本,缓缓摇头?,看向江浔知:“你的意思是要等?,还是?”

江浔知:“着急的难道不是你吗。”

江泓化一噎,扭过头?似乎很难堪,罗律师去开会,暂时?把他们安排进会客室里。

室内安静独处,容易诱发情绪波动,江浔知始终保持镇定,看着他:“爸,很缺钱吗?”

江泓化没什么脸面跟他对视:“你知道还问什么。”

相比江浔知轻松惬意的状态,江泓化心里不仅没底,还觉得没打官司已经输得一塌糊涂。

江浔知放下杯子:“我知道你抵押了房子,也想要我手?上的股份,你令我很失望。”

江泓化终究还是抬头?看着他:“你冷眼旁观的行为也让我很心寒,浔知,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江浔知其实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很多?时?候,他都强迫自己想起?记忆里父亲的形象,连慧月还在?的时?候,江泓化是一个很温暖的父亲。

他曾经抱着只有四岁的浔知说,这是我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