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前?面就要进入主街了, 马车怕是不能过去了。”车外胡桃的声?音传了进来。

“那?我们下?车吧!”花朝兴奋地?打开窗户喊道, 入眼就是主街悬挂在半空五彩缤纷的花灯和?川流不息的人群,热闹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等不及要下?车融入进去了。

“慢点。”李恃握住了她的手, 花朝回头。

李悟了然一笑:“还是等我们先下?吧。”

花朝莫名, 先下?后下?有什么区别?

不知道有什么区别, 反正她是最后一个下?的。

花朝扶着车壁,看到李恃伸过来的手, 愣了愣,明亮的眼眸眨巴了两下?。

“不想下?来了?”李恃挑眉。

花朝连忙摇摇头,将?手放进了他的手心,他的大掌圈握起包裹住了她的小手,花朝立时脸上发热,下?了车就要松开,没成想李恃紧了紧。

“殿下??”

李恃看了眼主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淡然道:“在外头不宜暴露身份。”

“那?我喊你什么?”

李悟凑了过来眼底噙了一抹笑意:“你可以喊他长离哥哥。”

花朝蓦地?脸一红,板起脸正色道:“三殿下?你今晚为何总是阴阳怪气的?”

“是吗?”李悟不以为然。

花朝弯了弯眼角皮笑肉不笑也学着他阴阳怪气:“是啊,李悟哥哥!”

李悟的咳嗽声?和?手上的轻微痛疼同时传来,花朝皱了眉低头:“捏我做什么?”

李恃沉声?道:“人多,专心一点。”

花朝反驳道:“殿......嗯,大公子没有经验,专心一点逛花灯就没有意思了,初初,哦?”

为了证明她说的对,她还特意拉姜黎初下?水。

姜黎初看了眼李恃的脸色才敢点头:“说的对!”

花朝绕到胡桃身前?:“我们今晚是来逛花灯会的,你们就把佩剑收起来吧,不然玩的不尽兴还打扰百姓。”

胡桃犹豫着看向李恃,李恃道:“收起来吧。”

既然收起了佩剑,杨树跟着李恃就更紧了,这里人多,他丝毫不敢松懈。

穿流到人群里,花朝就像是破除牢笼的金丝雀,眼观四路,二听八方,哪边的叫卖声?吸引了她,她就拉着姜黎初穿了过去,李恃紧跟其后。

那?是一个射花灯的游戏,从上而?下?摆满了花灯墙,每个花灯被一颗小圆球固定,最上面一排的圆球只有蚕豆大小,需要用花箭射中它,才能拿到挂着的花灯。

花朝既看中了那?只镂空缀着琉璃金铃的花灯,也想玩这个射箭的游戏。

奈何这花箭的剪头不是用金属做的,很难受力,那?圆球又小,更是难以瞄准,射了十来支箭都没射准,姜黎初站在一旁,已?经射中了下?面几排的玻璃花灯,劝她道:“小花还是算了,你的射箭功夫本来就一般般,更何况这个太难了,射下?面的。”

花朝不服气:“我今天还非得得到这个花灯。”

李悟取笑道:“嗯,老板笑发财了。”

花朝瞪他一眼,转眼看向身后的李恃,眨了眨眼软软唤一声?:“大公子......”

李恃虽有些无?奈,可接过花箭的速度倒是很快,拉箭的姿势也很是流利潇洒,“咻”的一声?,全场一片寂静,花灯落入了软垫之上,围观的群众顿时喝彩,尤其是姑娘家的声?音立时盖过了花朝的欢喜。

崇拜又仰慕地?冲了过来,挤开了花朝:“公子也帮帮我们吧!”

被围观的李恃一脸淡漠接过老板毕恭毕敬拿过来的花灯,忽略了老板的各种?溢美之词,于人群中清冷又柔和?地?唤了一声?:“朝朝。”

围在身边的姑娘们静了下?来,此?时的花朝满腔得意,扯了下?被她们挤住的宽袖,俏生?生?地?走了过来,笑吟吟地?拿过了花灯,仔细地?观赏。

李恃牵住她的手道:“这里人多,我们去别的地?方。”

花朝就这么跟着他离开了,李悟同情地?看了眼从头到尾被无?视的姑娘们的愤怒失落,护着姜黎初一起离开。

走出一般,花朝又回头找姜黎初,跑过来和?她商量着接下?来去哪。

“朝朝?”

嘈杂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温柔的女声?,花朝看过去,是卿月,她的笑容敛了敛。

朝她走来的卿月仿佛那?晚的事没发生?一般,又是一副优雅的模样,却是走向李恃,离李恃还有两步距离时,才屈膝请安。

“参见?殿下?。”这四个字她说的极轻,大概也是怕周围的百姓听见?,但听到花朝耳朵里,就有一种?轻柔的暧昧。

卿月又朝李悟行?了礼,和?姜黎初打了招呼,她身后是素日要好的贵女,正要向李恃和?李悟行?礼,李悟摆手道:“免礼吧。”

卿月含笑看向李恃:“今日有幸在这遇见?两位殿下?,不如我们去清雅居坐下?来喝杯茶?那?儿的茶不仅特别,还经常有文人墨客切磋文学,是个极为雅致的地?方。”

到了那?,她也会表露一番她的文学才情,令李恃对她更为印象深刻,这是她的打算,而?花朝到了那?恐怕只有打瞌睡的份了。

太子殿下?就会知道何为粗俗,何为高雅。

花朝和?姜黎初对视一眼,正想说“你们去吧,我和?初初就扫了你们的兴了”,话还没开头,就听李恃道:

“怕是辜负了大小姐的一番美意,刚刚朝朝说想去踢花球,向来这样的活动不适合优雅的大小姐,大小姐也无?甚兴趣,那?便不打扰了。”

说着,他走过来牵起了花朝的手,花朝愣了一瞬,被牵着往前?走时,还回过头看了眼卿月,卿月珠光宝气的脸上惨白一片,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卿月的脸惨白过后,腾地?烧红了起来,火辣辣的疼,此?时她的双脚就好比扎在钉板之上,锥心刺骨的疼,却又移动不了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