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恃抱着花朝的腰,这才仔仔细细将她从头看到脚,满眼心疼担忧,花朝红着脸给?他一个“无碍”的笑容,示意他去看圣上。
“父皇。”李恃这才看向圣上,只?是手还是没?有放开花朝。
圣上安定地?看着他,眼下之意,便是接下来的事都交给?他。
此时花家的四大部将走了进来,先是向圣上行了礼,才道:“启禀陛下,乱臣贼子已?经全面控制住了。”
说着将五花大绑的宋知许推了上前,宋本承本就僵直战栗的身子,噗通跌坐在?地?,完了,全完了。
中?书?令突然跪下,高呼道:“太?子殿下,求您就我妻女一命。”随后那些被拿捏家眷的臣子也纷纷跪下。
李恃道:“诸位请起,诸位放心,尔等的家眷已?然安全回府。”
众人高呼谢恩,李熙已?经跌跌撞撞向前,推开他们,狠狠瞪着李恃:“不可能!卿月算得那么精准,你怎么可能......”
李恃冷眼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蠢货:“你是说从林遮算计阿悟失手伤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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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熙怔住了,像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般,拼命摇头。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是李熙失踪是假,李恃失踪也是假的。
李悟牵着姜黎初的手缓缓走过来,经过李熙身边时,冷笑一声:“这么有心机的老婆你也不怕她捧你上位再架空你,自立为帝?”
此时的卿月已?经回过神来,面色沉静地?看着李恃和花朝,只?字不语。
圣上看着失魂落魄的李熙,心痛极了,也气愤极了,也心力交瘁了,他站起身,差点没?站稳,被大总管扶着,他看向众臣,缓缓道:“叛乱一事交由?太?子全权处理。”
“陛下......”孙贵妃跪在?地?上乞求地?拉住圣上的袖子,声泪俱下。
可是圣上别过脸,抽出了衣袖,转身离开。那一瞬间,他似乎老了十岁,挺直的背脊都弯了下来,这一晚,妻子儿?子,他都失去了。
太?后一阵心疼,看了眼李恃,李恃颔首,太?后安慰地?笑了,也跟着圣上离开了。
李熙还坐在?地?上摇着头:“不可能!你不可能一开始就知道,如果是这样,你怎么可能这么晚才过来!你怎么可能不接发我!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李恃看着癫狂的他,清冷道:“天要让其灭亡,必先让其疯狂。”
李熙死寂地?看着李恃,这一刻他才明白,原来李恃早就回京了,他只?等着他出手,然后彻底将他踩在?脚底。
李恃的确早就回京了,他看向手边的花朝,那晚在?军营出现的人便是他,他看着花朝温柔地?笑,花朝也笑得甜美。
那轻缓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温度,却让卿月的心都惊了惊,她看向李恃,他就那样伫立在?上,高不可攀的模样,只?是淡淡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人臣服,曾经,他才是她选择的夫君,可是,如今他却抱着花朝,那毫无波澜的眼神只?有在?看向花朝时,才有满眼的温情?。
她怎能不恨,她恨花朝,发疯一样的恨。
此时花朝也走了下来,可怜又可恨地?看着她:“你做了这么多?,到头来还是什么都没?有,可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茂国公府和晋国公府?”
卿月冷哼一声:“为了家族荣耀而牺牲的是宋知蕴那个蠢货,而我才是整个家族的荣耀,家族的荣耀应该由?我延续,若不是,那家族荣耀要,与不要,也没?什么要紧。”
姜黎初鄙夷地?看着她:“真是狂妄自大!”
花朝惊了,她一直知道卿月骄傲自负,可是她没?想到她骄傲自负到这个地?步。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李熙彻底输了,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李熙没?有手软,处死了李熙和花卿月,为了昭示圣上仁德,也为了茂国公府对太?子妃的救命之恩和不曾参与,还有花家被瞒在?鼓里,李恃没?有连坐,只?是惩罚了王氏教女无方,命令花鹤廷和王氏和离,王氏带发修行。
而花朝依旧记名在?王氏名下,是茂国公府的外孙小姐,延续着茂国公府的荣耀。
至于孙贵妃,圣上终究念及多?年感情?,将她打入冷宫,接连失去了圣上和唯一的儿?子,孙贵妃也疯了,整日在?冷宫疯笑怒骂,终于在?一个夜晚,不慎跌落古井,香消玉殒了。
消息是李恃亲自告诉的圣上,圣上听了,愣了好?久,他的头发已?经全白了,久久只?是念叨一句“死了”?
“是。”李恃沉声回到。
圣上像是终于回神,抬头看向李恃,如今太?子监国,他已?经不过问朝政了,这时却问了一句:“她已?经疯了,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李恃直直看着圣上,没?有回避。
圣上笑了一声,往后靠在?椅背上,欣赏地?看着李恃:“这天下是你的天下了,从前我十分不满花朝做你地?太?子妃,可如今,我觉得我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让花朝成为你的太?子妃。”
只?要有花朝在?,李恃都不会成为冷酷冷血无情?的帝王。
李恃又怎会不明白圣上的言外之意,依旧定定回了句:“是,父皇英明。”
“回去吧,我也累了。”
李恃告退离开,回了东宫,花朝已?经睡了,抱着被子占住了整张床,睡得香甜,李恃满眼柔情?,褪去衣衫,轻手轻脚躺倒花朝身边,花朝立刻有感似的,在?睡梦中?手脚并用地?挂上了李恃的身子,李恃无奈地?笑了笑,侧身将花朝揽入怀中?。
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丧钟也随之响起了。
一月后,李恃继承大统,牵着花朝的手,共同接受着臣子们的朝贺,花朝是他的皇后,也是后宫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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