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皱皱鼻:“不过是一句客气话罢了?,太子殿下未免太小气了?些。”

李恃不以为然:“只准你记仇,不准孤小气?”

自从知道了?花朝的心意,他对曹晏州自然不似以往那般耿耿于怀,但还是介意他和花朝曾经?毕竟有过“过去”。

花朝软糯道:“殿下别生气,哝,送你个礼物?。”

忽然她手?一摊,一枚香囊就躺在她的手?心。

李恃微愣:“这个香囊怎么会在你这?”

花朝手?心里的正是在杭州时她亲手?绣的丑丑的香囊,她故作不高兴的模样?:“你扔在角落了?,我捡回来的!”

李恃很有耐心地纠正:“是不小心丢了?。”

他正要去拿,花朝手?往后一撤:“下回若再丢了?,可没有了?!”

李恃含笑?点头,花朝这才给他,见他系于腰间,花朝脸一红:“别戴在外面,太丑了?。”

“不丑。”李恃淡淡道。

花朝不依,探手?过去抢:“不行,别人一定会问你,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带着这么丑的香囊,就会想到是我送的!太不庄重了?。”

李恃顺势握住她的手?一手?搂住她的腰,慢条斯理?:“我们之?间还需庄重?”

花朝的脸更红了?......

直到马车停在晋国公?府门前,李恃先下了?车,才扶着花朝下车。

晋国公?领着子媳孙女一众下人站在门口?扑啦啦跪了?一地,高呼“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花朝满脸的红霞被这突如其来的寒风一吹,这一跪,脸色立即恢复了?原样?,她疾步而上,正要扶起花鹤廷,但还是在晋国公?前停下了?,扶起了?晋国公?:“祖父请起。”

李恃站在花朝身边道:“今日孤随朝朝回府,不论君臣,祖父不必拘礼。”

晋国公?府上下受宠若惊,只有卿月保持着优雅的仪态,露着标准的微笑?,不悲不喜。

晋国公?迎着李恃花朝回府,花朝随处一看?,竟觉得晋国公?府似乎有些不一样?了?,陈设花草似乎更加高级了?些,连伺候的下人都有些她不曾见过的。

花朝便向花鹤廷问出心中的疑惑。

这一问,厅中的花家人都有一瞬不自然,下意识看?向李恃,只见李恃只是坐在花朝身边静默喝茶,似乎对这一事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自然他心中也是了?解的。

王氏勉强笑?道:“最近府里来往的宾客众多,从前家中的下人人手?不够,所以我另添置了?些,不至于怠慢了?客人。”说完她又?看?向李恃,生怕太子殿下觉得他们国公?府恃宠而骄奢靡过度,好在太子殿下依旧不在意的模样?。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惊觉原来传闻没错,花朝的确很受宠,她一时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只是太子当前,她松懈不得。

花朝自然明?白这一遭自然是因为国公?府出了?个太子妃。

李恃这一回其实只是送花朝回府,他心知他在场,他们并不能自在,反而耽误了?花朝和花鹤廷相聚的时间,所以只是坐了?坐喝了?一盏茶,就起身告辞了?。

临走前他吩咐丹杏照顾好太子妃,又?留下了?胡桃,“用过膳我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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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垂眼眸朝她低语,被花家人看?在眼里,皆是一怔,他们何曾见过向来高冷沉默的太子殿下这般轻声细语过。

但当太子殿下向他们告辞时依旧是淡漠疏离的模样?,只是比平时多了?几分温和,便是又?熟悉又?震惊。

等李恃一走,花朝就蹦到了?花鹤廷身边亲昵地挽着花鹤廷的手?臂:“爹爹。”

晋国公?还是有些看?不惯她这样?轻挑的样?子,皱了?下眉:“如今你已?然贵为太子妃,举止不可再如此无状,听闻你竟是让太子殿下给你倒茶送水,这更是有悖君臣之?礼!”

说到这里,晋国公?有些气愤起来,当时他得知这一事气得直敲拐杖。

花鹤廷一心维护花朝,半是玩笑?道:“这倒是,若不是朝朝这事传出来,我们府中也不必一下添置这么些许下人,也是一笔不小的花费。”

花朝心中正有些气晋国公?,听花鹤廷这样?说,惊讶了?一瞬,原来中间还有这一层啊。

这时晋国公?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他虽然不喜欢花朝,但她到底是自己的孙女,如今做了?太子妃就是晋国公?府的荣誉,他不能否认,如今他重新站到中心受众人仰视敬重全赖这个孙女所赐,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生气花朝这般无状,现在却又?不好说什么。

花朝不管晋国公?心中所想,一心和花鹤廷说话,左叮咛又?嘱咐他出征千万小心,还特意带来了?各种名贵的药材。

花鹤廷笑?着:“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别的不用担心爹爹。”

用饭时,晋国公?忽然道:“昨日我请了?晏州过府一叙。”

花朝执筷的手?微顿,不知祖父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

只听晋国公?颇为威严道:“晏州是京城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正受陛下重用,年纪轻轻就位极人臣,家室人品皆为上乘,与你姐姐倒是匹配,这件事你也放在心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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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一震,立刻朝卿月看?去。

卿月坐在王氏身边,没有抬头,优雅地吃着碗里的松鼠桂鱼,但细看?,她握着筷子的手?有些微微颤抖,那红色的松鼠桂鱼送到她的唇边衬得她的唇色一片惨白。

槿柔今日也出奇的安静,在晋国公?提到这件事时,她的头低得很低,几乎要埋进碗里。

怪不得在宫里曹晏州提到他曾过府来一事,神色那样?奇怪,或许祖父已?经?或明?示或暗示过曹晏州有结亲的意向,不知曹晏州是如何回答的,所以今日祖父才亲自向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花朝回过神微微一笑?:“祖父,我省的。”

王氏的心情?就有些复杂,她之?前一心想让卿月做太子妃,也一直为此周旋,可是当花鹤廷凯旋回府,花朝意外成了?太子妃,又?得太子宠爱,她如今的心境也变了?,当得知晋国公?有此想法?时,她第一个念头竟是满意的,毕竟京城如今能与曹晏州媲美的未婚郎君,无有出其右。

只是如今她不知卿月是怎样?想的。

饭后卿月寒着脸回到了?房里,冷然道:“弄琴,拿点山楂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