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和胡桃在院子里左看看右看看,疑惑道:“刚刚在车上两人不是还很亲密地对着睡觉,怎么好像殿下?又恼了??”
胡桃也不懂:“......大概爱情使人莫名其妙吧,早些回去睡觉吧。”
高床软枕,这一觉花朝睡到了?自然醒,醒来后被宫婢们伺候着沐浴更衣,更是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早膳是来不及用了?,只能直接用午膳了?,这时?候,她想起了?李恃,想起这段时?日他?对姜家的上心,对她也颇为贴心来着......
花朝心中一暖,眼神就有些闪烁,手?下?翻着妆奁盒里的簪子,状似无意问道:“殿下?呢?”
丹杏道:“殿下?一早就去上了?早朝,下?了?朝就去处理政务了?,还未回宫呢。”
花朝停下?手?,呆了?呆:“原来做太子也很辛苦的......”
丹杏和素细对视笑?了?一声,丹杏道:“太子妃可是要邀请殿下?一同用膳?不若奴婢去请请,或许殿下?会放下?手?里的公务回来陪您用膳呢。”
花朝“啊”了?一声,脸上一点?点?薄红,连忙道:“不必了?,不要去打?扰了?他?了?。”
用完了?午膳,她让丹杏和素细围着暖炉坐下?,扔了?一把栗子进去,问她们可有什么法子开解姜黎初。
在晋国公府时?素细和花朝就是随意惯了?的,私下?没一点?主仆的样子,此时?房中也只有她们三个,素细的性子也很快放松下?来,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的建议。
丹杏从小在宫里长大,又是寿康宫一手?培养的,自是规矩已然刻骨民心了?,纵使花朝待她不像奴婢,让她坐着,她还是局促地挺直着背脊,大多是聆听吩咐的模样,很是稳重。
栗子“啪”的一声开了?口,素细眼前一亮,兴奋道:“不如我们举办一场马球赛吧,以?前在家时?,常听她们说起谁家夫人又办了?一场马球赛,很是热闹,处处小姐的马术也很厉害的。”
花朝立刻心动起来,她小时?候花鹤廷就经常带着她在杭州的郊区骑马,那时?候在孩童里,她的马术可是无人能及的,只是到了?京城,王氏嫁过来后,花鹤廷又出征了?,她就没什么骑马的机会了?,现在想想她还有些心痒痒的。
花朝看向丹杏,眼睛闪闪发?光:“我要办一场马球赛是不是要请示一下?太后?”
丹杏见她高兴,便道:“倒也不必,您如今也是一宫之主了?,以?太子妃的名义?办一场马球赛,自然会有很多夫人贵女参加,连场地也会提前帮您准备好。”
素细兴致勃勃:“做太子妃真是太气派了?。”
丹杏又道:“只是和太子殿下?还是说一声的好。”
花朝立刻紧张起来:“他?会拒绝?”
丹杏见她明显误会了?:“自然不会。”
花朝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总是要知会李恃一声,他?这个人心思难测,万一到时?候想出一个理由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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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怎么办?
欲将取之,必先予之。
花朝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好好的,晚膳特意让小厨房做了?李恃爱吃的菜,等着他?回宫,可惜没等到,没关系,花朝又让人做了?夜宵等着,可等到夜宵的热气都散尽了?,还是没等到他?回来。
“太子殿下?一天有这么多忙不完的事啊......”花朝气馁地趴在桌上郁闷地闭了?闭眼,周围伺候的宫婢忍着笑?意低头?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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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杏安慰两句:“要不您先歇着吧。”
花朝坐直了?身子,拍了?拍脸颊,深吸一口气:“没事,我再等等。”
话音还未落,一个小宫婢就跑了?进来,惊喜道:“太子妃,殿下?回宫了?!”
花朝面色一喜,立刻站了?起来,动作太大太快,膝盖猛的撞上了?桌角,她痛得龇牙伺候的宫婢们齐声惊呼:“太子妃!”
花朝摆摆手?:“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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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小跑出去,夜间的寒风刮着她的脸,她心跳得厉害,也不觉得冷,身后追着丹杏素细和几个小宫婢,直喊着“太子妃小心脚下?”。
花朝一路飞奔忽然在长廊的尽头?站住了?脚,李恃正往东苑去的脚步也顿住了?,转身看过来,就看到花朝拖着长裙脸蛋红扑扑地,眼眸如星地看着他?,他?平静的心底像是被投进一颗石子,泛起波澜。
丹杏她们追了?上来,就看到了?李恃,立刻收住急促的呼吸低头?请安。
李恃看着花朝,这样冷的天她连斗篷也忘了?穿,不由蹙了?下?眉心,移步而来,解下?自己的玄色狐裘斗篷从容给?她披上,然后退了?一步,凉声问道:“何事这么急切?”
花朝喘息娇声道:“她们说你回宫了?。”
李恃眼色微变:“你在等我?”
花朝点?头?:“我准备了?夜宵,你要吃点?吗?”
看着她眼底不加掩饰的希冀,李恃心中一软,脸色还是板着:“好。”或许她终于知道该就昨晚的事给?他?一个解释。
花朝欢喜的神采在见到一桌放凉的夜宵时?,尴尬了?一下?,丹杏上前道:“奴婢这就去换一桌热乎的上来。”
李恃倒是无所谓,他?本就没有吃夜宵的习惯,撩袍坐下?,拂下?了?衣摆,好整以?暇地看向花朝:“你有话要跟孤说?”
花朝眼前一亮:“殿下?如何得知?殿下?英明。”
李恃挑了?下?眉,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以?前的事,孤不会追究,孤在意的是将来,所以?你但说无妨。”
花朝揪了?揪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管了?,先达到自己的目的再说,她顺着李恃的话笑?吟吟很是乖巧地点?点?头?。
这时?丹杏领着宫婢上了?一桌新菜,摆好便命人下?去,自己也和素细退到了?门外?,不去打?扰他?们。
花朝给?李恃倒了?一杯酒,脆生生道:“我知道殿下?身份尊贵,什么都不缺,这夜宵只当我的心意,一来是感?激殿下?为初初做的一切,二来,我有一事和殿下?说。”
李恃清风朗月地喝了?一口酒:“你说。”
花朝见他?心情果然不错,趁热打?铁,直奔主题:“我想办一场马球赛,让初初散散心。”
李恃刚执起的酒杯一顿,眼底的神采蓦地一沉,半晌掀眼看向花朝,她正灼灼地望着自己,眼底的希冀还未消失,可此时?这种希冀却让他?心底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