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慎苦笑着点了点头,她与沈顷绾之间的事情,连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这事若真如大哥说的这般简单,那倒是好了。
那日在琉光阁的不辞而别,还有在宫外昏倒时沈顷绾的视而不见,都已让林思慎心寒不已,无论沈顷绾是不是有苦衷,她都始终不愿让林思慎知晓。
林思慎不相信沈顷绾会不明白,她压根就不想当那被养在金丝笼里的雀儿。可任凭她如何表明心意,沈顷绾却仍是一意孤行,事事避开她瞒着她。
说到底,她在沈顷绾心中终究是比不过的,比不过那她甚至都不知晓的事物。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她不说林思慎便不问了,从今往后再也不问了。
林思韬看出林思慎不想再提沈顷绾,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拍着林思慎的肩膀让她别多想,先回去调养调养身子。
在府中修养了几日,席浅每日亲自替林思慎抓药熬药,一番调理后,林思慎的身子好了许多,也总算能提起几分精神来。
自回京起,林思慎就没去见过黎洛孟雁歌,还有那被她送来京城的南厢琴,现下好不容易闲暇了下来,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林思慎就打算亲自过去看看。
当天夜里,她就动身去了黎洛的住所。
昔日黎洛都只是一人住在院落之中,身旁只有踏雪为伴,旁人看来也许有些寂寥,可她自小便独身一人,早就习以为常。
如今她的小院子里多出了两个人,一个云鎏一个孟雁歌,都是林思慎吩咐她关照的。云鎏倒也还好,性子柔弱温顺话也不多,与她相处,黎洛倒也不觉厌烦。
孟雁歌实在是嘴欠的很,明明受了重伤成日躺在床榻上 ,却一刻安静不下来。本来云鎏见她伤重,实在是可怜,便好心陪在她身旁照料,端茶送水熬汤换药,又体贴又周到。
可她看出了云鎏对林思慎的痴心,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云鎏跟前提起林思慎,还非要捎带嘴提起沈顷绾,说她们二人如何恩爱如何般配,专挑云鎏的伤口撒盐。
饶是云鎏这般好脾气,也被她折腾的没两日就撂挑子不干了,见了她便要躲开。
没人照料了,孟雁歌又躺在床上哀声叹气,这院子又没旁人,更何况孟雁歌这次受伤追根溯源,还是因黎洛。
不得已,黎洛只能亲手照顾她。
可黎洛比不得体贴细心的云鎏,冷着脸丢下饭菜药汤转身就走,也懒得理会身后嗷嗷待哺的孟雁歌。
孟雁歌故意找茬,黎洛偶尔冷言冷语的回怼几句。
黎洛的性子可不像云鎏,吃了瘪的孟雁歌没办法,只能成日抱着唯一愿意亲近她的踏雪诉苦,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告状。
林思慎来的这晚,孟雁歌又闹出了幺蛾子,说是今日的药格外的苦,软磨硬泡的要黎洛去替她买些蜜饯润嘴,黎洛懒得理会她,一个人在院中的亭落盘腿静坐,心中默念着静心咒。
待林思慎□□而进时,屋内的孟雁歌正口口声声的骂黎洛负心薄情,一落地,林思慎就听了满耳的幽怨凄诉,一脸疑惑的看向了黎洛。
黎洛也没解释,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目光锐利的望着林思慎,开口就问:“她的伤好了大半,你何时将她领走?”
林思慎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没想到一来就碰见这场面,无奈扶额道:“也就只有你能制的住她了,若是送去别处,恐怕...”
话还未说完,院子左侧厢房门突然被拉开,一个身着素朴白衣的清丽女子依门而立,满目惊喜的踮着脚尖遥遥望了过来。
林思慎话音一顿,偏头望了过去,正巧对上了一双泪意朦胧缱绻神情的眸子。
云鎏呆住了似的,深深的望着院落中,那她做梦也想见到的人,眼底盛满眷恋与深情。她薄唇微微一颤,还不等开口,眼角便滑落一滴温热的泪珠。
“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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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慎与黎洛的对话, 被突然出现的云鎏打断了,见云鎏眼含泪光神情凝视着林思慎,黎洛神色微微一动, 稍显复杂的偏开头去。
屋内孟雁歌还在嘟嘟囔囔的喊着要黎洛去替她买蜜饯, 黎洛转头瞥了林思慎一眼, 低声道:“我暂且出门一趟, 过一会再回来。”
这夜深人静的, 做买卖的铺子早已关门歇息了, 还能去哪里买蜜饯。
林思慎心知黎洛是让自己与云鎏独处交谈,暗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黎洛走后, 院落里便只剩下与依在门边遥遥相对的林思慎,她迟疑了片刻后, 缓步走到了云鎏身前, 面上扬起一抹礼貌又稍显疏离的笑意,轻声道了句:“云鎏姑娘,许久未见。”
云鎏痴痴的望着林思慎, 许久之后才终于回过神来,她快速的垂下头去拭了拭湿润的眼角,再抬眸时, 目光之中仍是抑制不住的神情眷恋, 她打量着林思慎消瘦的面容, 微微张了张唇:“公子...好似又清减了许多。”
林思慎怔了怔,下意识的抬手摸了摸脸颊,满心复杂的偏开头道:“许是前几日染了风寒,没歇息好,这才瘦了些许。”
云鎏闻言急忙侧身躲开,目光之中显露了一丝担忧:“夜里风凉, 公子就别站在院子里吹风了,还是进屋来吧。”
林思慎摇摇头,轻声笑道:“不必了,我不会在此久留,过会就该回府了。”
见林思慎拒绝,云鎏眸光微微一黯,她紧攥着衣角,一时不知该和林思慎说些什么。沉默了片刻后,她这才忍不住望着林思慎,开口问道:“公子与郡主可好安好?”
林思慎神色间掠过一丝落寞,不过她很快便笑了笑掩饰过去,转开话题道:“你在此处可还住的习惯?”
云鎏瞧出了她的异常,心中猜想林思慎应当是与沈顷绾闹了别扭,她心下一阵复杂,却又不想揭开林思慎的伤疤,只能接过林思慎的话,点了点头柔声道:“公子不必担忧我,黎洛姑娘她待我很好。”
这么久没见,林思慎也不知该和这个,对自己痴心一片的姑娘说些什么,只能笑着点了点头:“那就好,你恐怕还要在这多留些日子,等风头过了,我再派人将你送回庆州。”
院子里的风,也实在是有些大,一阵急风卷了几片落叶刮在林思慎身上,她忍不住蜷了蜷身子。
“公子稍等。”
云鎏瞧的真切,她脸色微微一变,当即转身匆匆往屋内走去,她走的急迫,竟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角,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好在林思慎一直注视着她,见势不妙急忙跨步上前,及时出手扶住了她的双肩,待将她扶稳之后,无奈轻叹了口气道:“你小心些,什么事这般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