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顷绾并未离开,而是端着一个瓷瓶,施施然的站在门外,神色冷清淡然,不见丝毫异样。
林思慎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然后垂下眼让开身子:“进来吧。”
沈顷绾缓步走入屋内,也没看她一眼,就走到了床榻边,将瓷瓶放在一旁的木案上,头也不回的启唇淡淡道:“将衣裳脱了,趴在床榻上别动。”
虽然知道沈顷绾是打算给自己上药,可听她语气如此霸道干脆,林思慎心中竟是升起一丝异样感觉,苍白的俏脸上也瞬间晕染了一层羞色。
林思慎踌躇了好一阵,而后才解开了腰带,将夜行衣褪去了。就在她思量着要不要将中衣也褪去时,眼见余光瞥见了沈顷绾正抬起手,动作轻缓的将衣袖卷起,露出了半截雪白纤细的手臂,和那一双修长骨节分明的玉手。
见林思慎盯着自己好半天也没动,沈顷绾黛眉微蹙,偏头问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趴着。”
为什么非要趴着,坐着不也能上药吗?又不是...伤在别的地方。
林思慎这般想着,可却又顺从的红脸垂下头,窘迫的咬着唇一步一步挪到了床榻,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趴了下去,顺道将自己的脸全然埋进了臂弯之中。
等林思慎趴下后,一直面无表情神色平淡的沈顷绾,突然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挑眉看着趴在床上的林思慎。
等了好一会,身后也没动静,林思慎忍不住闷闷的唤了一声:“郡主?”
闻言,沈顷绾潋滟的眸子掠过一道微光,她缓缓坐在林思慎身旁,垂眸道:“会有些疼,我尽量轻些。”
林思慎深吸了一口气,涨红脸点了点头:“我尽量忍着。”
中衣的衣摆被掀开,露出了林思慎盈盈一握的细软腰肢,只见她剔透雪白的肌肤上,赫然有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的淤青,紫中透着红。
看上去就像是宣纸上晕开的一抹色彩。
沈顷绾抿了抿唇,平静的神色突然泛起了一丝涟漪,她从瓷瓶中道出几滴橙黄色的液体,然后在掌心揉开。
林思慎闷头等了好一阵,就在她有些等不及时,沈顷绾温热的手掌突然贴合在她腰肢上。沈顷绾的肌肤想来冰凉,可糅合了药酒之后,她的掌心变得格外炙热,贴在伤口处时,微微的刺痛袭来。
林思慎身子轻轻一颤,口中抑制不住的低吟了一声:“嗯...”
沈顷绾突然眸光一暗,她咬着薄唇望着林思慎的后背,颤声嗔道:“我还没开始,你...别叫。”
林思慎闭着眼红着脸,又羞又急的回声道:“我没叫。”
就这么一会,明明还没做什么,沈顷绾的额头竟是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她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凝神道:“很快就好,不许再出声。”
林思慎点了点头没动弹,沈顷绾垂下眸子,掌心开始轻柔的打转,尽量将林思慎腰上的淤青散开。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药香之中又掺杂着一丝炙热的酒香,哪怕只是闻着,也让人觉得醉了一般。
沈顷绾的肌肤就如同这世上最好的丝绸般柔软滑腻,她的每一下轻柔的抚摸,与微微的刺痛交织在一起,让林思慎浑身上下一阵酥麻,到最后她甚至整颗心都跟随着沈顷绾的动作开始跳动,一下又一下。
心跳声愈发强烈,最后像铜锣一般在耳边敲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顷绾突然停了下来,她垂眸轻声舒了一口气,而后转头想要去取木案上的瓷瓶,就在此时,一只手突然猛的攥住了她的手腕,猛力往前一扯。
沈顷绾毫无防备,不知是她不想抵抗还是无力抵抗,眼前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顷刻间她便成了那个躺在床榻上的人。
稍稍茫然过后,她缓缓抬眸望去,对上了一双炙热旖旎的双眸,那慢是侵占yu念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在那炙热迷乱的凝视下,沈顷绾下意识的抿着薄唇偏开头去,眼中掠过一丝羞涩,她柔声嗔了一句:“你做什么,药..”
“要?郡主吩咐在下遵命。”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悠悠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和霸道。
215、215
红烛微弱的火光, 在寂静的屋内无声闪烁着,那忽明忽暗的朦胧光影,映照在床榻边垂落的洁白纱帐上, 无端增添了几分暧昧旖旎。
越过薄薄的纱帐,隐约能瞧见昏暗的床榻上似乎有两道身影, 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一般。
沈顷绾躺在床榻上, 身前便是俯身压来的林思慎, 垂下的纱帐将床榻阻隔成了一个小天地, 也仿佛阻绝了沈顷绾逃脱的余地。
林思慎的目光炙热而迷离, 她直勾勾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沈顷绾,呼吸间炙热的气息拂过沈顷绾的面容,将她雪白的肌肤熏染上了一层粉色。
沈顷绾的双手抵在林思慎肩头, 像是想要推开她,可那力道却又轻又柔。
林思慎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似的,眼神愈发炙热直白,在她那吃人一般的眼神下,沈顷绾下意识的偏头避开,垂下的眼帘间, 如一汪秋水般潋滟的双眸, 却是含羞带怯欲拒还迎。
与林思慎的热烈不同,沈顷绾还能保持些许理智,她檀口微启,贝齿轻咬了红唇,轻嗔了一声提醒道:“你别胡来, 这里是官驿不是将军府。”
可她话音才落,林思慎便眸子一暗,不管不顾的俯身吻了上来,与平日的温柔缠绵不同,她今日的吻炙热而霸道,热烈的几乎要将沈顷绾灼烧。
沈顷绾只来的及轻哼了一声,抵在林思慎肩头的手轻轻一推,可不仅没有将林思慎推开,还像是给了林思慎什么暗示似的,让她更加热切的索求。
唇齿相依间,林思慎身上那炙热的气息,让沈顷绾无力抵抗,很快她便在林思慎疯狂的掠夺下败了阵。原本抵在林思慎肩头的手,也不知不觉跟着攀附在她脖颈上。
林思慎的吻如细密的雨点,从沈顷绾的唇边移开一路往下,落在了她修长白皙的天鹅颈上。唇下那柔软泛着一丝清香的肌肤,总让她忍不住坏心眼的轻咬上一口,待沈顷绾吃痛低哼一声后,她又松了口舔舐轻吻。
在林思慎时而热烈时而温柔的亲吻下,沈顷绾的双眸逐渐迷离湿润了起来,她咬着薄唇微微仰头,一时无奈的轻叹后,她彻底的抛下了矜持,修长的十指揉进了林思慎柔软的青丝之中,微凉的指尖轻轻在她发丝中摩挲轻抚。
就如同沈顷绾常与林思慎说的那句话,她总是拿林思慎没法子,就算今日才因林思慎无心之言神伤,可只要林思慎无辜又委屈的望她一眼,她便又软下心肠来。
这人生来便是上天派给她的冤家,也是她这一生一世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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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林思慎就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睡眼惺忪的往身旁一看,不出意料的,她身旁已经空无一人,徒留下一阵熟悉的淡淡幽香。
沈顷绾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离开了,若不是这床榻之间还留着沈顷绾的气味,林思慎该以为昨夜的温存热烈,只不过是她的一场空梦。
不等她继续楞神,门外传来墨竹的声音:“公子,该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