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冒出一层冷汗的闻行任脸色一变,急忙看向了一旁悠哉饮茶的林思慎,急声问道:“林思慎,你这手下这是何意,我的伤可是有救?”
林思慎抬眸看了墨竹一眼,见她低垂着眉目一言不发,心中顿时了然,她轻嗔了一声:“阿竹,你可别再吓闻将军了,他可经不起折腾。”
一声带笑的轻唤,让墨竹忍不住身子一颤,她抬眸没好气的白了林思慎一眼,而后冷冷的瞥着闻行任的肩膀:“有些麻烦,不过尚且能救。”
闻行任闻言神色一喜,可很快便又黑沉了下去,他盯着墨竹看了两眼,而后偏头又望向林思慎,见她正毫不客气地取桌上糕点小口咬着,忍不住讽刺道:“果然不愧是你的人。”
听出了闻行任的挖苦,林思慎却笑着扬脸,漆黑清亮的星眸微微一眨:“我手下的人自然同我一样厉...”
“讨人嫌。”
闻行任及时的打断了她的话,冷不丁的吐出三个字。
林思慎好脾气的笑了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墨竹招了招手:“阿竹,咱们走。”
闻行任还以为林思慎这是记恨他了,有些慌乱的坐起身:“你们这是要去哪?我的伤...”
墨竹亦步亦趋的跟在林思慎身后,语气冰冷的丢下一句话:“采买药材。”
走在墨竹跟前的林思慎,面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意,谁叫闻行任敢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关心沈顷婠,不吓吓他,他还不知谁才是沈顷婠明媒正娶的夫君。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明媒正娶的夫君,小林子这个傻子。感谢在2019-12-27 22:00:17~2019-12-28 22:30: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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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079
自林思慎离京后, 京城的阴雨已经连绵了好几日,好不容易晴了半日, 转眼间又暗了下去。天空之中隐约轰鸣的雷声, 酝酿着即将降临的大雨。
兰青急急地从屋内跑了出来,招呼着绿荫与她一同将院落中摆着的兰花, 一盆一盆的捧回廊下避雨。
绿荫怀中捧着最后的两盆兰花,才放在廊下摆好, 一转头便撞上了兰青,她抬手扶住了兰青。
轻嗔了声冒失之后,她看了眼一旁遮掩着的房门,轻声问道:“郡主还在小憩?”
兰青抹去额头的汗珠, 抬头看着阴沉的天色, 轻叹了口气道:“刚刚才在云榻上惊醒, 也不知是不是做了噩梦。我还来不及细问,郡主便吩咐将院里的兰花都搬回来。”
绿荫看着整整齐齐摆在廊下的兰花, 神色复杂的开口道:“这些兰花可是郡马爷的宝贝, 郡主定是不想它们给雨淋坏了。”
墨竹撇了撇嘴,嘀咕道:“这哪是郡马爷的宝贝,分明是墨竹姑娘的宝贝。”
说完她又疑惑的挠了挠头:“说来也奇怪, 怎么郡马爷一走,墨竹姑娘就不见了。”
绿荫神色微微一变,显然她似乎知道内情,可她却并不想跟兰青说,只是转移话题问道:“看这时辰, 也该替郡主张罗晚膳了。”
兰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忧心忡忡道:“郡主说她不用晚膳,让咱们不必忙活。”
绿荫闻言眉头紧蹙,讶异的问道:“又不用晚膳?”说完,她又急忙补充道:“那可不行,就算郡主没胃口,也得备些清粥送来。”
“行,那我去张罗了,让他们熬些清淡的蛋花粥,你伺候着郡主。”
兰青自门前取了纸伞,叮嘱了绿荫一声就小跑着冲了出去。
见兰青跑远了,绿荫转身敲了敲房门,待听到回应后,便推门走了进去。
沈顷婠正靠在窗柩旁的云榻上,身上披着狐裘,低垂着眉目翻阅着一本医术典籍,自绿荫进门,也未曾抬头看一眼。
屋内光线有些昏暗,绿荫急忙取来了烛台点上,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沈顷婠身旁的木案之上。
眼前骤然亮了不少,昏黄色的光芒洒在纸张之上,沈顷婠黛眉微微一蹙,自顾自的合上了典籍,清冷的面容上不见丝毫喜怒神色。
她素手轻抬,勾起一缕垂落的青丝,眸光落在绿荫身上淡淡开口问道:“可有信送来?”
绿荫愣了愣:“今日晌午送来的信,奴婢不是递予郡主看过了吗?”
沈顷婠缓缓坐直身子,狐裘自她身上滑落,她摇了摇头,白皙的面容上神色略显疲倦:“我并不是说他们的书信,而是...”
话说一半,她却突然止住了,垂眸自嘲的笑了笑并未言语。
绿荫定定的看着她,抿了抿唇壮着胆子试探性的问道:“郡主说的书信,是不是指郡马爷的家书?”
沈顷婠未曾回答她,只是神色淡然的缓步走下云榻,行至门边,偏头垂眸看着廊下那些摆放好的兰花,久久没有回过神。
在灵溪城住下的头一晚林思慎便没睡好,大半夜才睡着,耳边却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旗鼓声,和阵阵喊杀声,她一个激灵急忙爬了起来,披上外衣匆匆往外走。
守在门外的亲卫兵见她出门,连忙跟了上去,在院子门口林思慎拉住了一个巡夜的虎贲军将士,开口询问道:“城外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寮军来犯?”
将士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道:“小将军莫慌,这是寮军在城外鸣鼓喊降,都连续许久了,每日半夜都吵得人不能安生。”
耳畔那咚咚的鸣鼓声,和尖锐的喊杀声刺耳的紧,林思慎蹙眉沉声问道:“连续好几日都是如此?”
将士愤愤道:“何止几日,自从闻将军受伤之后,他们几乎是轮番着来城下骚扰,白日叫阵,晚上喊降。别说咱们守城的将士,就连百姓都难以入眠。”
林思慎闻言思忖了片刻,放那将士走后,她回屋穿好衣物整好衣冠,招呼着跟随的那两位亲卫军:“随我去城墙看看。”
一行人上了城墙,眼中所见,几乎所有守城的将士们都严阵以待,死死盯着城下那群骑着马挥舞着旗帜嘶吼的寮军。
城墙之上灯火通明,林思慎一眼便看到了李校尉正与陆昌站在城墙边不知说些什么,她快步走了过去。
陆昌神色紧凝的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每回一开城门他们就掉头撤退,他们的马匹脚力可比咱们的马强了不少,若追远了恐怕就追到寮军驻扎的大本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