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离远些,有事晚点再讲。”

“晚点就该回去了。”

这时只要有人从前边过来,往这儿走一截,立马就能发现她们的存在,更何况大排档存放酒水的地方就这一个,随时还会有其他客人同样来拿喝的,稍不留心,迟早被逮到。

若是其他客人瞧见了还好,可以当作无事发生,如若是她们的哪个朋友,可就解释不清楚了。

容因推了下温如玉,但忌惮弄出声响,沉闷的四周宛如无形的桎梏,使得她不能像往常那样果决利落,束手束脚的,很是放不开。

偏生温如玉成心招惹,非要在这种时候谈论不该说的,她不吭声,这人就不松手,隐隐有故意唱反调试探的意思,触及默认约定的那根线,不再恪守原先的界限。

容因一时间忘了该有的回应,比如保持冷静,沉声呵斥一下,而温如玉实际并未做出太出格的行径,仅仅把手搭她身上了而已,光影外浅淡的白色因电流不足闪烁了两次,由明亮到黯淡,再增强一点。

须臾,回过神了,要再开口,却真的来人了。

登时赶忙停住。

有人从后边走出来,脚步声渐近。

容因一动不动,下意识扯住温如玉的衣服领口,等到隐约瞅见地下的影子了,才转开脸,侧侧身子,彻底融进黑暗中。

相比之下,温如玉倒坦然,没有要闪躲的打算,一面护着她,一面偏头看。

人确实是朝这边来的,但还没走近就改道了,不是朋友中的哪个,是另外的客人,一男的,吃完找老板买单去了。

老板大声喊自己老婆来算账,边洒烧烤调料边冲客人说:“麻烦稍等,这就来。”

老板娘不多时出来,麻利儿把账算清,还给抹了个零。客人最终没到饮品陈列柜这边,离开时走的相反的路,往另一边去了。

响动远了,容因僵直的后背松懈下来,抓住温如玉的指节打开些,几乎快提到嗓子眼儿的心落下。

多大点场面,平常的气势不知丢哪儿了,怪没“出息”的。

“你……”她再度轻推了把,想要赶快撇开这人,然而刚张嘴,不到半秒钟就遭到打断。

“咦,阿因呢,人哪儿去了?”

后面,一朋友好奇问,四下东瞅西看,到处找人。

大家拿完菜了,先后回到桌边,桌子这里只有小陈和万万他们,人少,稀稀拉拉分开坐着,容因的消失因此尤为显眼,没一会儿就被最先发觉了。

后两步出来的任江敏顺声瞧了瞧,也疑惑,立马接道:“她不是拿酒去了吗,还没回来?”

那个朋友是这家店的老顾客了,对这边熟悉:“没看到啊,酒就在前边柜子里,几分钟了都,还没拿过来,是不是接电话或者干啥去了?”

任江敏是行动派,当即就 汁源裙 久午|-四衣(;②贰叁衣6 往那边走,去看看。

相近的时刻,小陈万万俩小男生晚一点发现温如玉不在,他们适才没大上心,全神贯注打游戏来着,这下便也四处张望,找温如玉的踪影。

吴林语是最后觉察到两人同时不在的,别的人不会因此起疑,她直觉最准,知晓她们多半是一起走开了,面上的神色刹那间就凝固了似的,比在会所的包间中更为难看。

第28章 真当是在偷情了……

现在这个点儿正是大排档顾客最多的时段, 所有桌子全满了,边侧空地上还有排队的客人,柔姐订的两张桌处于露天这一边相对靠里的位置, 从那里穿过熙攘人群挤出来,还是蛮费劲。

任江敏一面朝前, 一面喊了两声, 叫容因的名字, 另外朋友紧随其后,跟着一块儿到外边。

到陈列柜不到二十米的距离, 任江敏找老板问了一嘴, 有没有看到人, 老板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工夫关注客人去哪儿了,先前容因到他面前拿酒时他都没空多看一下,这时也是忙着翻串, 头也不抬地张口就说:“往回去了可能是,要么到别家店买东西了。”

这回答没毛病, 往常的客人中途离场基本就是这两件事, 临时有事离开了,到周边的便利店或者奶茶店买饮料。

“您自己打个电话问问,也可能是我记岔了,应该是,错不了。”老板还说,刷拉拉抓起一把小料洒开, 抹油, 炉子上滋啦明火猛地蹿起,吓得任江敏连忙后退两步, 接着回头瞥见陈列柜那里,向那里走。

由于角度的差异,火炉子附近没法儿瞧清塑料布后的情形,陈列柜薄弱的微光照着,乍一看后边隐约还是能显现出些微轮廓。

任江敏起初并未在意,扫视过后继续找了找别的地方,譬如马路边,院墙的树后,再往前的路灯底下,以为容因也许真是做什么事去了,像打电话之类的,没找到再折回来,重新注意起塑料布后方。

疑惑打量两眼,任江敏暗自寻思,慢慢走上前。

一步,两步……越来越接近,塑料布后边的轮廓逐渐清晰,显现出内里藏起的隐秘。

朋友跟上来,一并上去。

到塑料布前,拂开,哗啦

却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

远处看到的轮廓不过是塑料布投下的阴影,视觉错差罢了。不仅是这儿,放眼四下,除了旁边堆起来比人还高的空啤酒瓶和筐,其余啥都没有。

任江敏霎时松了口气,吓了一跳。

“还好不是,吓得我,还以为人倒这儿了。”任江敏惯会脑补,一颗心险些提到嗓子眼儿。

朋友好笑:“当你看啥呢,真是,瞎想什么,行了,多半是走哪儿去了,还是打个电话得了,咱俩这胡乱转悠忙活,自己吓自己,整得我都紧张死了。这大马路边上,人又多,哪能出事,走吧,我回去拿手机,刚着急过来给忘了拿上了。”

任江敏说:“我也没带手机,走走走,赶紧打电话。”

讲完,俩胆儿小的急性子原路返回,行动倒是飞快。

而同一时间,由三四排成筐堆摞的空酒瓶墙后,站在那里的两个人稍微放松,拉直的神经勉强没那么紧绷了。

应该说是,容因缓了口气,压在她跟前的某人面不改色,全程不见分毫担心,老神在在的,甚至刚刚还有心情把手摸到她肩胛骨上,顺着她中间的那截骨头轻轻向下游移,此时脚步声渐远,容因怕弄出响动导致任江敏她们返回,掀起眼皮子对上这位散漫悠闲的脸,反手捉住她故作妄为的手腕,用力捏着。

温如玉挺能忍疼,面色都未曾变一下,还有心情勾勾嘴角,笑了笑。

“别得寸进尺。”容因说,压着嗓音。

温如玉抵在她身前,双方的唇又快碰到一起,只要她稍稍再往前一点就能随时触及,可又堪堪不越过最后的阻隔,始终老实停在界线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