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追债?你没让言祁替我把债还了?”温成旭惊愕。
“当然没有!你做什么梦呢?”温礼冷笑,眉梢几不可见的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了温成旭面前,“还有这份文件,差点忘了给你了。”
温成旭拿起来一看,当视线落在离婚协议几个大字上时,抄起来就撕了个粉碎,一双眸子死死盯着温礼,“假的!我没签字,这份离婚协议是假的!琪琪呢?你把琪琪叫来,我相信琪琪不会不管爸爸的!”
温礼想笑,“这份文件就是她托我给你的,离婚不仅是曲思兰的意思,也是她的意思,让你别再拖累她们母女。”
温成旭的脸已经是毫无血色了,狠狠瞪着温礼,“不可能!琪琪最有孝心了,她不可能这么对我!”
温礼眼底闪过浓浓的嘲讽,拔高了声音道,“温成旭,你给我睁开眼好好看清楚现在是谁站在这里捞你?又是谁次次替你收拾烂摊子?谁才是那个大孝女?!你还惦记着温琪呢!人家现在一心想要嫁进帝都闫家,怎么可能认你这个负债累累的亲爹?就连你在老家置办的几处房产和工厂,也早就被她们母女卖了,钱也卷走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温成旭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凳子上。
温礼轻蔑的扫了一眼他此时落魄不已的模样,心底浮起丝丝痛快,踩着高跟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第219章 像感动吗
走出公安局,一辆白色的轿车车门推开,全副武装的温琪走到了温礼对面。
温琪嗓音淡漠,“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过几天手续办完就能出来。”温礼看着她脸上的黑超墨镜,揣摩着她此时的神情,“你妈的离婚协议我已经转交给他了,我劝你们娘俩最好躲着点,不然我怕他因爱生恨把你们都砍了!”
温琪喉头一哽,知道这时候自己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可也没等她想到替自己辩驳的话,就又听温礼冷声道,“不过就算被砍也是你们自找的,凭什么只有我妈躺在床上半死不活?要是我妈死了,你妈也该替她陪葬!”
温琪的唇线弧度瞬间就紧绷了,沉声道,“打扰到你母亲养病是我妈不对,但谁也没想到你母亲情绪会这么不稳定啊。”
温礼笑了,被气笑的。
可是转瞬她就收敛笑容,沉下脸冷厉道,“我妈要是情绪稳定能待在精神病院十几年?你一句没想到就想将事情揭过去?”
温琪护着曲思兰道,“即便如此,你有什么怨气也可以冲我来,没必要对我妈恶语相向,毕竟她也算是你长辈。”
温礼火气更甚,“冲你来也行啊,我妈被刺激的割腕自杀现在神志不清的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我还不得不替你们母女捞人,这口恶气我正愁没地方撒!”
温琪缩了缩脖子,顿觉不妙。
接着就听温礼道,“出事至今你一直在想办法摘干净自己,想必一来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声誉想继续做大明星,二来是想嫁进帝都闫家吧?”
温琪警惕,“你想干什么?”
“不是我瞧不起你,即便我不使绊子你也不一定有那个好命嫁进闫家!可你能否继续在娱乐圈混?我自信还是能一句话搞定的。”
温琪终于慌了,冲上前一把拽准温礼的胳膊,恶狠狠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温礼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解约合同,冰冷道,“即日起,你和蓝鲸影视的合约结束,拍戏代言等一切工作全部终止!”
本就处于风口浪尖的温琪,这个时候要是再被蓝鲸影视抛弃,那就等同于被封杀。
温琪摘掉黑超,夺过解约合同扫了一眼,眼圈都气红了,“温礼,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凭什么将我赶出公司?”
温礼几乎是咬着牙,“就凭当初你能进蓝鲸影视也是我的施舍!就凭你妈害得我妈危在旦夕,至今都还命悬一线!怎么样,这两个理由够了吗?”
温琪握紧拳头浑身气得发抖,再一次清醒的认识到了,自己和温礼如今身份和实力的天差地别。
尽管她早就认识到温礼已经是高高在上的靳太太,但她也觉得,不过是依附男人罢了,打心里瞧不起。
但如今她才清楚的认识到,依附别人的是自己。温礼即使离开了靳言祁还有自己的服装品牌,可自己一旦失去温礼的施舍,就一无所有了。
良久,她举起手中的合同,强忍泪水恨声道,“温礼,今日之辱我记下了。可山水轮流转,总有一日,我会一一讨回来。”
说完,她重新戴上墨镜离开。
就连背影似乎都在控诉,温礼有多可恶过分。
可明明出钱出力捞人的是温礼,被逼得自杀奄奄一息的是舒玉林。
怎么反过来倒像是她才是恶人?
温礼冷漠勾唇,自言自语道,“私生女就是原罪,只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
“放屁!”
这时,不知打哪儿冒出一人愤然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等走进了,那人摘下墨镜后,温礼才认出眼前这个穿着黑色冲锋衣带着鸭舌帽的少年赫然正是消失已久的秦羽笙!
“秦羽笙?你怎么在这儿?”温礼瞥了眼他走过来的方向,神情戒备,“你偷听我们讲话?”
秦羽笙无辜,“我什么也没听到,但我打远就瞧着那排骨精凶神恶煞,生怕你被欺负了,就赶紧过来想替你撑腰。”
温琪模特出身,这几年为了保持身材米饭都不曾多吃一粒,这排骨精约摸就是骂的温琪了。
不过温礼丝毫不领情,“我不需要你替我撑腰,再见。”
温礼转身就要走,秦羽笙一把将她拽住,“姐姐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一句吗?我可是为姐姐做了那么多事!”
温礼抽了抽手,却被秦羽笙更加用力握住。
温礼转脸抬眸,不知何时那个影响中柠檬一般清新无害的少年,越发浸染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阴鸷狠厉。
“秦羽笙,你做了什么?”
秦羽笙笑,“当然是替姐姐教训坏人啊。”
温礼被秦羽笙笑得深不可测的幽暗眼神震慑住,陡然在这一刻,脑海中骤然响起靳言祁曾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