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钱墨抱着Puppy猛吸了几下。

很快他就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了,家里还会有一只会等他回家的小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钱墨需要钱,迫切地需要钱。但虞靖西不是慈善家,没理由凭空资助他。

跟了虞靖西这么久,钱墨没有学会什么狐媚手段,只会两大招:.直接问虞靖西要不要做.不问他,直接脱衣服。但这两个办法都需要虞靖西在身边才行,当务之急,是让虞靖西从东北回来。

钱墨开始隔三岔五地和虞靖西发微信。他不知道虞靖西想看什么,想来想去,给虞靖西发了些不露脸的裸照。

这对钱墨来说有点过于大胆了,每次拍的时候都羞耻万分。但虞靖西应该是喜欢的,因为他回得很快:“让我看看你的脸。”

钱墨觉得这样有点不安全,万一照片不小心泄露出去了,那他就完了。

墨:你回来看。

虞靖西对着那些照片撸了出来,想:钱墨这个人怎么这样,勾引人不包售后的。

一天又一天,虞靖西在酒桌上越战越勇,直到把自己战斗进医院。他不后悔,因为他马上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那个人了。

一天之内跨越小半个中国很累,虞靖西急需补充一点能量,他抽完奖后忍不住把钱墨拖到小房间里亲吻。

然后钱墨对他说了分手。

钱墨回到年会会场和同事们打过招呼,财务把w划给了他。拿到钱的那一刻,钱墨在欣喜的同时又觉得慌张,幸运来得太快太猛,他几乎有点承受不住了,甚至怀疑自己正在梦中。

钱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总之他开始收拾行李了。Puppy已经睡过一觉,见他回来,慢慢地踱过来,又倒在地毯上睡了。

钱墨收拾累了,躺下抱了它一会。“我们明天就搬家,开始新生活了,你高不高兴?”Puppy睡着了,没有回答他。

人一静下来,各种情绪就涌上来,几乎要把钱墨淹没。他很害怕,几乎无法思考,只好起身尽力让自己忙碌起来。

钱墨要收的东西不多,除了一两件衣服就是数码产品。拉开抽屉的时候,他看见了装手表的盒子,是虞靖西早先送他的那块。其实如果把这块表卖掉的话,他马上就能够凑到钱,不需要巴巴地把虞靖西从东北叫回来,但他不想卖。

真奇怪啊,明明把虞靖西当成钱袋子使,却还留恋一块原主人可能根本就不在意的表。

钱墨把架子上的书翻开了,里面夹着两张从嵊泗寄出的明信片,还有一张简笔画。钱墨知道画上的箱子里住着一只小羊,他是小羊的好朋友,所以当然不能把它落下。

钱墨确认书里的东西都是完好的,然后把书拿衣服包了,放到行李箱里。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虞靖西回来了。他来敲钱墨的门,说“我们谈谈”。钱墨马上关掉了灯,说“我睡了”。

在这个晚上,钱墨完全不想理会虞靖西,虞靖西现在是他离开最大的阻碍。

钱墨眼里只能看见一条路,在他给虞靖西发裸照利用他的时候,甚至更早之前,在他签下那份包养合同的时候,路就已经定好了银货两讫,禁止期待。

第二天早上,钱墨醒的时候狗都没醒。他下床洗漱完毕,摇了摇Puppy的肚子:“Puppy,起床了。”

Puppy一脸懵地站了起来,钱墨拿过牵引绳:“走了,我们搬家了。”

Puppy顺从地让钱墨给自己套上绳子。钱墨最后看了一眼房间里的东西,确认他没有什么要带的了,然后打开了房门。接着他看到了意外的一幕虞靖西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手指夹一根烟,烟灰挂在上头,长长的一截。他坐在沙发上,直直地看过来。

“才七点钟,你就那么急吗?”

这是Puppy和虞靖西的第一次会面,它冲虞靖西叫了起来:“汪汪汪!”

钱墨拉了一下绳子:“嘘!Puppy,安静!”

Puppy看了看钱墨,又看了看虞靖西,不叫了。

“你大老远地去杭州就是为了它?”

“嗯。”钱墨有点不安,他不想节外生枝,只想快点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要分手?”

“我赚够钱了。”

虞靖西听到这个答案有点不可置信,尽管昨天晚上他自己一个人在沙发上想了很多可能,但没想到真相是这么简单直接。他艰难地组织了语言:“你和我在一块只是为了钱吗?”

钱墨目光游移,但还是很快点了头。

“我生日的时候为什么送我报告书?”

“想要讨好你。”

“为什么要我周末陪着你?”

“怕你在外面有人踹了我。”

“为什么要我听你唱歌?为什么要给我发那些照片?为什么一定要我回来?”

“因为你回来我才有办法和你要钱。”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虞靖西把手上的烟撵掉了,他盯着钱墨,像是要把他看穿似的,他问:“这里面一点真心都没有吗?”

钱墨低着头抓紧了手里的绳子,不自觉地抠着。Puppy感受到屋子里气氛不对劲,一直焦虑地在钱墨身边走来走去。

“没有。”

“抬起头,看着我说。”

钱墨深吸了一口气,直直地望过去:“没有。在你身边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很痛苦,我睡不着觉、总是胃疼。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我要离开你。”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对望,谁都没有先移开视线。

虞靖西试图从钱墨的眼神里看到撒谎的痕迹,但是钱墨非常坚定,他甚至都没有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