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道:“无事,死不了。”
米丘哼了一声,“吃食都送出?去了,还说这些嘴硬的话干什么。”她?叹口气,“听说前面不远,就?是?这些村民的家乡。如果我们路过的话,再顺手?帮一把吧。”
江冽倒茶的手?一停,米丘以为他?不愿,于是?轻声问:“我保证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就?送一些吃食和衣物,行不行?”
江冽缓缓点了一下头,目光沉沉:“好。”
中午,两?人借了客栈的后院,买了一只鸡在?廊下烤了。只是?今日有雨,寒风作乱,再加上米丘没有江冽雄浑的内力调节火焰,不一会一只好好的鸡被烤得焦黑,她?抹去额角的汗,却抹出?一道黑。
“咳,怎么会这样?”
米丘捂着?嘴巴咳嗽:“明?明?按照你?告诉的步骤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做不好。”
“做不好就?不用做了。”
米丘摇头:“我不甘心。怎么能色香味一样没占呢?你?为什么会烤得那么好吃?”
江冽半蹲在?地上,用刀削去焦黑的肉片,“做得多了就?会了。”
自?从从药王谷逃出?来后,天地茫茫只有他?自?己,不想茹毛饮血就?只能自?己想办法。
米丘道:“我觉得你?烤的食物,比客栈里的大厨做的都好吃。如果我以后每天都能吃到就?好了。”
江冽的手?一顿,看着?眼前的女子瞪着?眼睛,满脸的灰痕挡不住白皙的肤色,也遮不住从白里沁出?的粉红。
米丘眸光一闪,咳得脸色涨红:“咳咳!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想学会你?的手?艺。等有一天我和你?分开的时候,我也能尝到心怡的食物了……”
江冽把软嫩完好的肉递给她?,没说话。
那肉在?匕首上,锋利与柔软,让人胆寒。
米丘眯了一下眼,缓缓弯下腰,用舌尖一勾。满背的黑丝带着?微凉的水珠从肩头荡下,落在?江冽的手?腕,在?他?最脆弱的命门之一无心地扫荡着?。
他?手?臂的肌肉瞬间一紧,目光落在?米丘的侧脸上。只要?他?的手?一动,她?的脸就?会被一分两?半。
米丘抬起头将肉吞进?去,似乎没有察觉到他?刚才?的紧绷。
微微一笑:“好吃!”
午后,在?雨声的对比下,客栈更为寂静。
两?人在?檐下听雨。
米丘有些昏昏欲睡,她?带了两?个凳子,两?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也不算近,只要?手?臂微微一抬,袖子就?能交叠在?一起。
打盹的小二一看,会心一笑。
米丘闭着?眼,道:“能听见?吗?远处的小骡和马儿在?吃草呢。”
江冽也闭上眼,他?没有听到小骡的声音,但听到米丘的袖口与他?的摩擦的声音,还有她?浅浅的呼吸。此?时异样的安静,让他?想起当年在?古树下。
血腥、大雨,冷刃,还有仿佛停止的时刻。
“如果……听不见?呢?”
米丘一愣,对方耳力比她?还好,怎么可能听不见??她?不知道这是?不是?江冽的试探,于是?斟酌地说:“听不到,可以看。”
“看不清。”
米丘想了一下,于是?握住他?的手?,突然伸出?:“那就?去感受。”
江冽身侧的黑刀猛然一响,他?瞬间睁眼,杀气让飘进?的雨滴戛然而止,然而一滴水落入他?的掌心,如同在?无尽的沙漠里无限地扩散,他?的指尖一颤,在?米丘小巧的手?心里化作冰雪消融后的枝。
“不过是?一滴雨,有那么凉吗?”
米丘怎么会感觉不到对方的杀意,自?己只是?稍微靠近他?就?戒备至此?,这让她?心里一沉,但她?装作没有发现。
她?收回手?,“你?就?是?沉浸在?杀戮里太久了。不知道悠然自?在?有多么好。”
米丘伸了个懒腰,“要?是?时间停止在?这里就?好了……”
江冽看着?手?心里的雨滴没说话,她?笑着?道:“外面的雨还有很多呢,莫要?看啦。我先回去休息。”
她?刚站起来,江冽突然出?声:“米丘。”
“什么?”她?笑着?回头。
然后,她?看到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白色空间。
米丘:“……”
系统默不作声地躲在?墙角。
米丘沙哑着?嗓子:“用我的积分,给我兑根烟。”
“回宿主,你?的积分早就?没了……”
米丘幽幽地看向?系统,系统不寒而栗,正以为自?己要?再遭蹂躏时,却看米丘抹了一下脸:“系统,我认真地问你?,江冽其实没有痛感模糊,是?有感情模糊吧?”
系统:“……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不提最近,一开始我对他?用苦肉计,他?无动于衷。我不畏生死,他?无动于衷。现在?,我和他?打死了反派,我帮他?洗刷了冤屈,我们还烤了鸡,我甚至没有和那两?个魔教人说一句话,他?还是?杀死了我。除了他?没有感情之外,我想不通还有什么理由!”
“感情模糊是?在?我们那个年代才?会有的精神疾病。患者极度自?我、极度自?私,一切行动以自?己利益为标准,除了有正常的喜怒哀乐之外,对亲情爱情友情等一切感情淡漠。江冽绝对不是?这种人,我用穿越部的节操担保!”
米丘冷笑:“我怎么觉得每句话都在?影射他?,你?的保证毫无信誉可言。因为穿越部的节操就?和你?的能力一样少。”